第39章 chapter 39

小警察至耳的头发被揉成鸡窝乱哄哄的，在他突然的钳制下挣扎：“你放开！”

朋友顺着他刚刚的目光看过去，十分邪恶的淫笑起来：“呦，看美女呢？弟妹那么大个美女你搁家不看，当心我告状啊！”

小刑警的脸像猛地扣翻了红颜料，直羞得他发红发烫冒热气。他一把拍开朋友作乱的爪子，和他扭打起来：“瞎说啥？让你再乱说话！”

喧闹淹没在大厅翻涌的人潮中。

乔潇踱过去，理平衣服缓缓跪坐在死者边上。沉默良久，她将脸埋入手心，压抑不住地泣，泣得尾音发颤，泣得肩膀悸抖，泣得周围刑警漠然的心狠狠抽动。

只有康曼冷漠地垂头站在她身后。

死亡对他而言，已经毫无感觉了。

乔潇不忘本意，在铺满泪雾织布的指缝间模糊地观察尸体。奈何泪水过密，后面还有康警长的盯视，她只能濛濛看到大廓却无法进一步审视。她擦了下手，手心里的纸巾被捏皱揉团。

“Miss Feng（冯小姐）。”

朦胧中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传来。乔潇微抬起头，泪帘间一个略显肥胖的西服男子蹲在她身旁，伸到眼前的手里放着一叠纸巾。

“谢谢。”乔潇哽咽着抽起一张铺在脸上，低头把泪痕抹开，这才又抬脸对上男人的眼笑笑：“Mr 布特。”

“Never mind.（不客气）”

男人笑着，留着的两撇绅士胡微微抖动，金色的长发扫到栗色的眼睫，一双炯炯的湛蓝眸子湿乎乎的，白到近病态的皮肤在光下反着冷光，衬得他浅红的眼圈像粉红色的胎记。

“先生你是？”康曼及时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伸手就要拉开他，男人反倒主动站起来后撤一步远离现场，举起手以示无害：“Sorry，I just wanted to pass her a tissue.（对不起，我只是想给她递张纸巾）”

乔潇匆忙按按眼角起身解释：“这位是柯兰列·布特先生，也是楼内老板之一，雪姨的好朋友。”

布特在一旁认真点头，附和：“Yes，that's me.（是的，就是我）”

康曼扬手制止周围刑警上前的包围，上下打量了两圈，问：“Can you speak Chinese?（你能说中文吗）”

布特用力摇头，金发摆来荡去：“No，I can only understand what you say.（不，我说的不好，只能听懂你说什么）”

见康曼挑了下眉，乔潇扭头对布特说：“Say anything，it's okay.We can understand.（说两句吧，没事，我们能听懂）”

她还补充了一句：“Later they recorded the proceedings of the case and entered the file as needed.（日后他们记录案件过程，输入档案需要）”

康曼一头雾水看向乔潇，很快幡悟——她在保护这个很可能有极大嫌疑的男人。

布特张下嘴又闭上，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窝的中文废常不耗，里们能听洞吗？（我的中文非常不好，你们能听懂吗？）”

康曼眼角抽了一下，礼貌笑笑：“没关系，说得很好，多练练就更好了。”

布特的双眼突然放光：“针的吗？”

乔潇也在一旁笑：“你看，康警长和我说的一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