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无语 3
考完高考最开心且期待的事情莫过于毕业典礼,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离别明明是一件伤心的事情,还记得我们曾经有一年的高考中文作文题目:热闹过后我却感到失落,许多人都是用毕业典礼来作为题材,毕业典礼后的狂欢往往到了最后皆会演变成孤独和忧伤,离开十二年的母校,便像是离开了家一样,但为什么离开的时候大家还是选择用最热烈的方式与她道别?
思来想去,我想大概是因为这一天终究会到来,与其让回忆停留在离别的哀伤,不如让她如同升至半空的烟火,以最炫目的绽开来结束我们的学校生涯。
不少同学都很积极与筹办自己的毕业典礼,我们几个皆不例外,只是因为懒惰且家太远的原因,我和小海的参与度并不是很高,但闫巧和一众男孩子却是努力地参与这件事情。
毕业典礼由几个班中选出几位的同学临时组成一个小队负责毕业典礼的事情。
闫巧如此主动帮忙毕竟是因为老师亲自点选她为负责人之一我可以理解,几位男孩子向来热衷这些事情因此积极参与我也可以理解,但闫巧叫我们去帮忙这件事情我却不能够理解。
纵然这世间有一个道理叫做好朋友好难同当有福同享,但我却从未听过一句叫做:好友有福他们享,有难我们一起淡的道理。玩的时候从来不叫我们,有工作有责任要担的时候却不忘叫上我们,这究竟是哪门子的道理?
我和小海自然心中不乐意,于是我们便商量好说各自有事情要做因此来不了,但二人同时说有事情要做自然是显得两个借口都有些假,谁不知道我们两个人是连体婴儿,这其中一个人不到,另外一个又怎会到?
我和小海在学校附近吃饭,我吃了一口面,道:“要不我们还是去帮帮她吧,不然她自己一个人很惨耶。”
小海嘲笑道:“早就猜到你这家伙是一块心太软,外面瞧着坚硬无比,但实则心里全都是巧克力流心。行吧,我们吃完饭就过去吧。”
那时候的我们不知道有男孩子在现场,只以为只有闫巧一个人,虽然嘴上说不帮忙,但又怎会如此的绝情?终究做了这么久的同学朋友,有需要的时候还是会帮上一帮。
但回到学校,坐了电梯,到了我们自己的课室。谁能想到此时的闫巧正被一堆男孩子围着,而那些人不同脑子去想也肯定知道那些人是谁。她看见我们,倒是笑得春风得意,但实则暗藏杀机,笑容僵硬无比,明显是在生我们气,却又不想和我们计较,但隐藏不了内心的愤怒,这个笑容我无比的熟悉,毕竟我向来也是一个这样子的人,她佯作惊讶道:“哇!你们居然来了。”
我们两个假装看不见她面上复杂的表情,回道:“是啊,知道你忙所以才来帮你。”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小海好心问道。
“呃......”闫巧环视四周,假装思考,其后笑嘻嘻地和我们说道:“你们来得太晚了,所有事情都搞定了,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她仍旧是黑着脸笑道,这个笑容无比的森然和让人生气。
我和小海沉着气不出声,看着闫巧自己一人开心且生气着,随后她便没有再理我们,转身跑去找那群男孩子去了。
班主任此时坐在课室,虽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但见我们两个人黑着脸,故故意帮我们解围道:“你们瞧瞧这课室让你们造的,不过半年的时间,这乍看之下倒是用了十年之久,既然身为班上的一员,你们几个好不就帮帮忙清洁一下课室吧。”
“为什么?”我看着老师不解地问道,这个课室我们不过用了半年,随后便是在家复习,后半年基本山都是中五的同学去使用了,课室的乱于我们有何关系?
老师呵呵地笑道:“反正你们也曾用过这个课室,帮忙打理一下怎么了?”说完便站起身来双手插在裤袋里走了,走出课室门口前还不忙吩咐道:“记住要打扫干净哦,不然你们全部人一起去教员室罚站。”
我们所有人愣在了原地,至于老师口中所说的罚站,我相信百分之二百是真的。
有什么办法,老师都发话了,我们自然要做。故此,帮助学弟学妹打扫卫生的工作便从清洁阿姨的身上落在了我们众人的肩上。
不得不说,这个房间真的让那群......不对,这地上为何有这么多我们班上同学的课本和卷子,啊这......我进门的时候便发现了满地的纸张和课本,还有课室角落的用书本和纸张堆积而成的小山丘,我一开始还以为我们学弟学妹的杰作,但没想到竟然是出自我们班的手!
我叹了一声,拿着扫把只能乖巧地扫起地来。
我们是下午全体师生排练,因此我们要赶在排练前将所有东西收拾好,然而这上午打扫地时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和我们说话,即便我们故意有事没事地找事,他们也不过冷冷瞥一眼便不再搭理我们。
事情的缘由,不想而知,大概是委屈的闫巧向众人道了她的委屈,委屈得让众人都觉得她真的为委屈,于是我们便成为了背锅侠。
但他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要主动去帮忙?人家明明又不理我,又放我鸽子,又天天给我们摆脸色,这时候她需要我们帮忙的时候我们却要立即屁颠屁颠地像是狗一样去帮忙吗?我定是拉不下这个脸,提早来便也算是给她脸了,她居然还摆我们脸色?摆我们脸色也就算了,其他人也不分青红皂白地摆我们脸色?
噢,我知道了,莫非我现在穿越到了小说里?我是那恶毒的女配,而闫巧则是那众人追捧的高大上女主角?我的天!那这样子的话我是不是要做一下女配的工作,欺负一下女主角,好让那些男主角们可以英雄救美,增加其在女主的好感程度,好协助他们成为最终抱得美人归的胜利者?
在我沉思的途中,突然有一人踢了我一下屁股,我转过头,是一脸笑容的小海,只是那笑容无比的僵硬和虚伪,我在心中大概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扫地,而她则拿着铲子来让我把垃圾扫进铲子中,如此分工合作,我们扫地的速度倒是一下子提升了许多。
“你说我们是不是做错了?”我低着头问小海道,班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明明是一堆人一起打扫卫生,但结果却演变成其他人不知去哪里玩,我们两个人来处理这个烂摊子。
小海带着讽刺之意笑着道:“没有啊,是你做错了而已,不是我做错了而已。我一早便和你说让你别来帮忙,看我,我就猜到是这么一个情况。”
我带着几分委屈地道:“毕竟我担心只有闫巧一个人,她一定忙不过来,所以便想帮帮她,我又怎会猜到这个结果?”
小海难得好声好气地道:“我也不知道应该说你什么,你这家伙就是心软。”然后沉下脸,道:“不过那闫巧真是过分,我们最后也还是来帮忙了,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整天整日黑着一张脸,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欠她钱还是吃她家的饭了。我们又不是她家佣人,凭什么她说什么我便要做什么?难不成我便没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她真真有病,而且病得不轻。”小海咬牙切齿地道,几乎都要把自己的牙都咬碎了,“整天和那群男孩子混在不起,我们邀请她一起去玩她倒是说要什么复习什么的,要不就说她要和成北华去自习室复习,我才不信她在自习室真的可以复习。”
的确是,闫巧其实是一个活泼的人,有些时候其实比我还要疯,所以根本不可能和别人一起复习。
我是一个要疯的时候就疯,可安静的时候则非常无比的安静,可以说是一个极端的人。但她却是一个比较持平的性子,就是是说,无论如何都保持在一个水平上,要疯的时候显得很安静,要安静的时候却显得很疯。
譬如在中五的时候,我、闫巧和阿言一起去大型补习社补习。大型补习社开了许多班,而不是每一个班都有老师,有些班上的不过是用老师拍摄下来的录像带来上课而已。还记得有一次,闫巧也不知道吃了什么药,在补习班里疯了起来,那个疯真的比我还要疯。
也不知道他们从什么地方捡来一只破荧光笔,这只荧光笔根本划不了重点,不过刚打开盖子,荧光笔内的荧光便不断地往下流,大家两个看见后哈哈大笑,丝毫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一甩,没想到那液体甩在了地上;二甩,阿言的衣服遭了殃;三甩,那液体如同墨水画的墨汁一般为这单调的窗帘添上鲜亮无比的一笔。此一笔不但表现出画家的大气恢弘和与众不同的思想及不愿随波逐流的孤傲,还有旁者不敢置信的愕然和惊慌,
我是真的,真的,一辈子都没有这么难过过。我很想把这一身校服脱下来假装不认识他们两个,看着其他人投来不善的目光,我也只能低下头,假装只是用一家学校但我们不认识而已。
“阿草!”闫巧突然间叫我的名字,我极度不乐意地转过头低声问道:“怎么了?”
“你看!”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全世界的人都听见了。她指了指身后的窗帘,然后控制不住自己地笑了起来。
我尴尬到了极致,低声道:“我看见了。”敷衍了几句便重新投入课堂假装不认识他们。
废话,我就在你们两个之间,很难看不见你们两个在搞什么鬼。然后我用尽毕生所学的演技假装不认识他们两个人,自顾自地认真上课。
但奈何我坐在他们两个人地中间,此时的举动更是如此地无银三百两,根本是不打自招。
我要死了。我内心狂喷泪,只是盼望时间早点过去。
下课后,我有些不高兴地骂了他们几句,谁知闫巧却恬不知耻地道:“切,你也知道我们平时看着你们的时候有多崩溃?”
我气得想脱鞋直接甩在她那欠揍地大脸上。军师大人!什么叫做我们平时令你们难做?我们顶多是自玩自的,但你们严重地影响我学习耶!这补习班的费用又不便宜,你们想咋上就咋上,别影响我呀。
况且我这和你们哪一样,在街上疯顶多被人多看两眼,觉得我是神经病而已,可在补习班疯那不但是影响其他人上课,更是让自己少学了许多东西。
阿言不专心上课我理解,毕竟他要出国念书,但军师您可是要考高考的,您与他不一样!!!
但我这个怂蛋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不过淡淡地飘了一句:“随便你们吧。”
唉,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老子忍了这口气!
除了这件比较大的事情以外,她还喜欢在我的书里画东西,就是上课上到无聊的时候,她便在我的书,没错,是我的书,我的书!里画东西!不是,您自己有书为何偏偏画我的书?您画我的书时您还要把手臂伸得那么老远,您真的是不嫌累吗?
这不有事找事吗?我真的是又气又无语。
“你别和我说你忍了。”小海瞪大眼睛看着我,道:“我知道你向来不喜欢别人画你的书,画其他你不喜欢的科目的书也就算了,她画的还是你最喜欢的那个补习老师的补习笔记,她这不是找死就是找抽!还有,她为什么要画你的书?她为什么不画自己的书?”
“我哪里知道她在想什么?”我无奈道:“如果我能解开这个谜团,那么我就不是我了。”
“不过说实话,其实他俩自己也玩得很疯,为什么闫巧却不停地责怪我们?我觉得他俩比我们过份得多了,你想想,至少我们是在街上或者学校小息的时候,但他们是骚扰其他人上课。”小海提出疑问,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没有半点思绪。
我冷哼一声,道:“不过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罢了,又或者是百步笑五十步。”
小海听见后好像觉得哪里不太对,问:“那句话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你怎么反过来了?”
我慵懒地道:“因为他们所做比我们过分多了,自然是一百步。”
依照她这个性子,你说她又怎可能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