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无语 8
不知为何，我和成北华在中六的时候彼此的关系突飞猛进，空闲的时候我们会聊聊天或者......斗嘴、还有......扭打在一起。我也想知道为何我们会扭打在一起，而且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好像天天在叫嚣吵架一样，这个情况就像是两个黑帮大佬在当家，然而这两个黑帮老大亦是惨得整个帮派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打架的时候也只能自己动手。
当然，我们的打架并不是真的用拳头猛揍对方，打到对方鼻青脸肿，满口鲜血，并不是所谓拳拳到肉的真功夫，不过是逗着玩而已，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
毕竟我们也不是在拍港式黑帮电影，我们在真实世界，如果真的发生这些事情，我觉得下一秒警察就来了；再下一秒我就被踢出学校；再再下一秒我就被我家的母亲大人鞭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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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情况很像我听过的一首歌。”小海拿出手机翻着她的歌单。
谈从前居然也可以扯到歌？我好奇地问：“什么歌？”
她没有回答，而是播放了一首歌，沉厚的男声带着旋律飘入我的耳朵，他是一位老歌星，这首歌很出名，我听了不下百遍。他唱的歌叫十年。
“十年？”我点头赞叹道：“有品位哟！”
“那当然。”小海自恋地甩了甩头发，故意提高了音调，道：“我的品味向来都是这么好。”嫌弃地上下打量我：“除了认识你这件事情。”
我看了她一眼，手越过她的身体，她还以为我要打她，连忙双手抱头，紧闭双眼不想亲眼目睹惨案的诞生，求饶道：“啊啊啊啊，别打我！”
我没理她，只是打开了她身旁的车门，然后坐正，她不明白我这套行为的目的是什么，不解地问：“你要干嘛？”
我慢吞吞地回道：“听说你最近觉得自己胖了很多。”
“我觉得走下山也是一个不错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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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成北华，我从中二那年便知道我和他不可能长久，但我也没想过这段恋情会以这种方式收尾，没错，这么多年我仍旧很不甘心，我觉得小时候的我很窝囊、很傻；我觉得如果是现在的我，我会用一种更加好的方法去处理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们不应该用这种方法结束这段感情；我觉得......我觉得又有什么用？事情不可能会转变，时间不可能返回，现在的现在只能是现在。
即便心中不甘，但恢复理智后，我还是不会和成北华在一起。
我觉得，没必要伤害对方；我觉得，闫巧是我的朋友。
“所以你知道那时其实我不是真的想骗你，只是因为我想引起你的注意，让你吃醋而已。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分量而已。”
那一晚打电话的时候他和我说道。
至于为什么我会和他打电话，唔，这是一件很神奇并且诡异的事情。
因为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不过是在发讯息，但后来他说我从前说话有一种很神奇的调调，让我学一下从前的调调，我说你要是把那句话写出来我就说一次，然后他居然还真他妈写了出来，只能说我真的很闲，他也是。
但为什么他的成绩比我好这么多？我会比他笨这么多？
天啊啊啊！上帝真的很不公平耶！
本人一向是一位君子，当然，只有我自己说自己的君子，没错，我知道，我的脸皮的确有点好，就感觉我全身的皮都长在了脸上。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难得聪明了一回。
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因此我也真的说了一次。
但，我是绝对不可能留下任何的证据让他可以有机会给所有人聆听一次我的奇怪调调，所以我便打电话给他给他表演了一次。
我承认，我是真的很闲，明明都是中六准备高考的学生了，我还可以做出这么多与学习无关的事情我也是绝了，但，我觉得，人还是需要休息的。
引用我们校长最常说的话：“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适当的休息可以让你进步以及用一种新的视野去看待一件事情。”
我觉得我没做错。
当然时间管理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凡事过犹不及才能登峰造极。
可惜，人家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偏偏欠缺了一个脑袋，一个放智商而不是放草的头脑。
我们聊了许久，但当然我是一个需要许多睡眠的人，自然不可能聊通宵。
不经意间，我们聊起了从前。
“所以你知道那时其实我不是真的想骗你，只是因为我想引起你的注意，让你吃醋而已。我只是想知道我在你心中的分量而已。”
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时候我的军师大人气我气得死，觉得我不懂的珍惜，觉得你委屈得比岳飞还委屈，直接带兵以清君侧讨伐我这个她眼中的秦桧，我这个披着秦桧皮的人是真的惨啊，被所有人践踏唾骂。
唉，只可惜闫巧生得太晚，不然我相信岳飞一定不会死，而且还可以直接当上皇帝。
“其实我和那些女孩子在一起也是为了让吃醋而已。”
唉，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的确吃了，还吃了不少，随后还吃出气来。但我的军师大人直接开盘我，质问我为何不能多相信你。唉.......我是真的也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了。只能说她真的活错了年代，也只能说对于你来说她是真的很讲义气，对于我来说她是真的很恐怖啊。
人家的童年噩梦是鬼或者恶魔，我的童年噩梦是活生生比鬼还恐怖的闫巧。
真的，一想起她我便睡不着觉，一想起她我便睡不着觉，一想起她我便会把头缩在被子里，一想到她我便想烧纸给我爷爷。
爷爷呀，你在上面还好吗？我觉得你一定很无聊，是这样的，我们这个时代已经是走向国际化了，我觉得你在天上是时候认识一下外国友人，好促进天上中西文化交流。而且，你还可以当天上的翻译官，一定可以赚大钱。
爷爷，要不我给您介绍一位英文讲得不错的人吧，空闲的时候你去她梦里找她教你英文吧。
我们说定咯！
“你知道吗？其实这些话我很早的时候就想告诉你，但那时候一直因为面子所以没有说出来，我想如果当初我真的说出来，或许我们之间的误会就不会有这么多，我们可能可以发展得更好更长。”
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是不可能的。别“你知道吗”了，我什么都知道，被蒙在鼓里的人就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只是没有和你说而已，你的好朋友一听见你委屈了，无论内容是什么她偏偏都不会管，统统全部都告诉了我。
并且毫无隐瞒地直接告诉我我那里做错了，咄咄逼人地问我为什么我要这样子对我。
唉，我真的好无语啊。
更无语的是当时的我什么都没有反驳，但委屈全部写进了肚子里。
更更更无语的是，我现在也是如此。
唉，我真的是从头到尾都是一个怂蛋。
我哈哈道：“是吗？我想如果当初我们两个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可能当时也不会分手。”
呵呵，其实分手的原因有一部分是因为你的好朋友，我的好军师。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当然，我什么都没有说。
这些东西便烂在我的肚子里便算了，我不想把从前的事情再次放在桌面上，我亦不想让成北华知道闫巧把他当年所有难以启齿的事情全部统统告诉了我。我觉得如果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他有可能会生气，觉得自己被人卖了。然而，黑社会老大生气的后果不是我这等小啰啰可以承受的，纵然不需要我去承受，但黑社会老大身边的青龙白虎生气，她定会将气撒在我身上，她的怒气可不是我这等小啰啰可以承受的。
既然说出来会惹出一连串的麻烦事，那么我为什么要说出来呢？
高考完后过了一大段时间，成北华告诉了我小湖的事情，我自然不是一个助纣为虐的帮凶，于是我狠狠地教训了这个家伙一顿，也算是帮小湖出了一口恶气。
“你以后可别做出这些事情了！你知不知道你做的这件事情真的很过分，小湖被你这样对待她真的很惨很可怜，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把你给杀了！而且还是五马........不，是十马分尸！”我义正严辞地道，就差没有用手指去戳他的头，但我想，如果他现在在我身边我一定会狠狠戳他的头。
他愣了顷刻，随后颓然道：“知道了，我以后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他认错的态度很端正，非常好，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孺子可教也！
“如果是你我一定不会这样对你。”他低声嘟囔道。
我的心跳一顿，但嘴上却丝毫不饶人地道：“你居然还想这样子对我？你找死？”
他忙道：“不是不是，不敢不敢，我觉得你一定会打死我。”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你比小湖粗鲁这么多，力气也比她大这么多，你打不死我才怪。”他欠揍地补充道。
“你！！！！”我本来还觉得他还算是个人，但听完他这一句，我真的觉得骂他畜生简直就是在侮辱畜生！！！
“我下一次看见你我绝对会杀了你！”
“我信啊。”他认真地和我说：“我是真的信。”
这句话........真真是欠揍。就感觉哪里不对，但听上去却又是无比的真诚，让你挑不出刺来。
难道这就是智商高和智商低的差别，如果是这样......我他妈才不认！！！打死也不认！！！
我命由我不由天！！！智商低怎么了？我活得开心不就行了？
我想，为什么当初我们不是这个有说有笑的样子，为什么当初的片段不是这一刻的欢笑。
我宁愿在对的时间遇上错的人，也不想在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
错的时间遇上错的人，是因为那是错的时间，或许若换成对的时间，那个人也会是对的人。
我想，如果我在十年后才认识成北华，我会真的觉得他就是那个最后的人。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经历岁月的洗礼，思想已经变得成熟，早已不是那个对爱情不过懵懂的初学者。
但讽刺的是，正正因为彼此，我们才是我们。
我们牺牲了我们才成就了我们。
这应该是最可怜的故事。
时间是最残酷的人，他和命运狼狈为奸，折磨这世上的人，折磨每一对最终失败的情侣。
但正正因为时间命运的残酷，我们才知道什么是幸福，到最后才遇上那个人，让过去的一切成为如果。
闫巧是一个好女孩，我希望她可以得到幸福，把她交给最后的成北华，我很放心。
*
“你有没有问他到底有没有喜欢闫巧？”小海八卦地问道，她眨着一双大眼睛，期待我讲出答案来。
我看着她，一手包着她这张脸，她的嘴角立即下垂，厉声道：“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看到她一百八十度的反差，我放肆大笑，笑得眼泪都飙出来：“我信，我当然信。”
正如我相信他的最后一定是闫巧一样，我不知道从前和此刻的他喜不喜欢闫巧，但闫巧绝对是他的归宿。
“我哪里会问这些问题？”我笑着道：“我可不想摻乎这些情情爱爱的麻烦事。这些浪漫的事情天生便喜欢和我作对，不然为什么成北华后我便再也没有谈恋爱了？”
小海佯作苦恼却很流畅地说出答案：“大概是因为没有人喜欢你吧。”
我用手捂住她的嘴，叹气道：“我刚刚看了黄历，黄历说你今天不宜说话，不然你会死耶。”
小海拼命挣扎，断断续续道：“你......你放.......”放了许久也放不出一个“屁”字，我打断她，面带笑意地替她把话说完：“心，肯定是心字。我知道你对我一向都很放心的。没错，相信我便对了。”
她好不容易用力板开我的手，看见一个红色的五指印围着她唇的四周，我笑得更加大声，她斜眼刨我，继续道：“你放屁！黄历还说今天你不宜活呢！你是不是要死一死。”
我认同地点了点头，调整好座椅，双手放在方向盘上，假装要踩油门，还不忘冲她甜甜一笑，道：“也不是不可，但看来你要来给我陪葬哟。”
她立即开口，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讨好道：“也不用这么快，冷静，冷静，乖，重新躺好吧。”
我心满意足地躺好，道：“这可是你说的。”
“是是是！是我说的。”说完还献媚讨好地从后面掏来一包薯片，帮我打开，从里面拿了一块喂进我的嘴中，道：“好吃吧。”
我哈哈道：“不错不错，真不错。”
虎落平阳被犬欺，我终于体会了一遍犬的快乐。不得不说，还真的挺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