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走出浴缸,生活继续
臭名昭著的格拉夫,
浴缸里的王者,
少女们来到他的身边。
贪婪的格拉夫,
鬼鬼祟祟躺在浴缸里,
引无数处女走向死路。
深不可测的格拉夫,
浴缸里的恶魔,
野兽和仙女的追求者。
骇人听闻的格拉夫,
隐身在浴缸,
把处女变婊子。
噢,格拉夫!
烂透了的格拉夫!
一根荆棘杖打向你的屁股,
教你做个好人。
诗人希格弗里德·加沃特尼克这样写道。他是一个乏味的、得了弹震症的诗人——他采来了连翘花瓣,放在一个借来的碗里。
从来没有人给我写过一首诗,所以我说:“我觉得你的押韵不太出色。”
“你不该从浴缸里出来。”希基说,“你很可能晕过去,摔碎你愚蠢的脑袋。”
“这些花不错,希基。我要谢谢你。”
“这当然不是给你的。”他说,“这是采来放在我们的房间的。”
“这房间很漂亮。”我说。
我们的房间有一扇很大的窗户,格栅是铁的,外面有很深的壁架;窗户打开去,可以听到外面的瀑布声。这古堡有一个庭院,我们打开窗子就看到这个庭院。我们看到,我们的摩托车就停在茂盛的连翘花丛旁——一部可爱的实用机器,像武器一样笨重,不合时宜地放在黄色的花园中。
房间里有两张床,床与床之间用一个雕花杂志架隔开。有一张床已经整理过了。床单干脆利落地铺在上面,没有一丝褶皱。高高的枕头十分清爽地放在床头。
“你整理了我的床,希基?”
“不,格拉夫,不是我整理的。或许是你的那个仙女整理的,或许是她好心的姑妈。”
“她姑妈很和气,是吗?”
“一个可爱的老小孩,格拉夫——一个可爱的老家伙。哎,她借给我这个碗,叫我来装花!”
“好吧。”我说。
“但付出了一个小代价。”希基说,“小代价。”
“你说什么?”我问。
“我耐着性子回答了她的各种问题。”希基说,“问我从哪里来,怎么来的,为什么到这里来的。还问我干什么工作。”
“工作?”
“工作,格拉夫。就是我们怎么谋生的。”
“这确实是个问题,不是吗?”我问。
“但这不是她最重要的问题,格拉夫。她最想知道的是,我们当中谁看上了嘉伦。”
“呃,”我说,“她真是个好姑妈。”
“我说了一句话就让她放心了。”希基说,“我告诉她,我们俩都是十足的神经病,她不必担心。”
“操!”我说,“然后她怎么说?”
“没说什么,只把这只碗借给了我,”希基说,“所以,我就去给你采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