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别买低价二手名牌,
它们很可能来自太平间
我喜欢时不时找些特殊职业或癖好的人聊天,了解他们的生活。除了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还为了收集信息。这些对我的工作很有帮助。
2016年3月6日中午,我和周庸,约了一个有恋物癖的人,在尚文路世纪百货的连锁咖啡店见面。这人叫“默默桑”,是我们的读者。
他在后台留言说,自己迷恋别人穿过的衣服,尤其是那种带着味道的。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个“原味内衣”爱好者,聊了几句后,我发现不只内衣,他什么衣服都喜欢,是别人穿过的就行。
中午十一点,在开往尚文路的途中,我忽然接到默默桑的微信,说自己发了高烧,想取消见面。我问他方不方便告诉我住址,我们想去看看他。
默默桑挺信任我们,没犹豫就把住址发了过来。
他租住在圆庄的芬芳园,这是个老小区,没有电子门。我和周庸在楼下的超市买了点水果和牛奶,来到二单元五层,敲了敲门。
默默桑病得很重,他给我们开门时,浑身散发着热气,脸色有点发紫,呼吸很沉重,而且手上还有出血点。
周庸:“哥们儿,你应该去医院。”
默默桑摆了摆手:“就是发烧,喝点热水出出汗就好了,进来坐。”
今天雾霾很严重,我和周庸都戴着口罩,见默默桑病得这么重,我偷偷示意周庸别摘口罩,免得被传染。
默默桑租的房子是个开间,房间里很干净,只有床、桌子和衣柜。
他打开衣柜给我们看:“这里面所有的衣服,包括内衣,都是别人穿过的,拿回来我都没洗过。”
我们凑近看了一眼,即使隔着口罩都能闻到一股浓浓的怪味,便下意识地远离了这个衣柜。
我问他这些衣服都是在哪儿买的。他说都是在古楼东大街,那里的店都到晚上才营业,大概从十点到一点,专卖些古着vintage和二手旧衣服。
周庸问什么是古着vintage,我给他解释了一下。
古着vintage这个说法,是从日本舶来的,指在二手市场淘来的服装品牌的经典款式,在年轻人中很流行。
这种衣服懂的人也不多,一般只有两种人会买:
一种是喜欢怀旧的纯古着迷。他们穿的是当时的感觉和文化,知道好东西买一件少一件,所以他们买回去的衣服一般都自己收藏,不拿出来流通的。
另一种是图便宜,用远低于原价的价格购买二手的名牌衣服。
周庸点点头,问默默桑为什么不在二手电商平台买,他说:“二手衣服大都是洗过再卖的,我就想要那种没洗过,带着人味的。
“去古楼东大街买,可以自己用鼻子闻,衣服洗没洗过一下就能闻出来。
“我经常去一家叫Mola的古着vintage店,他家很多衣服都有我喜欢的味道。”
周庸:“你经常去买?”
他说差不多一周一次,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高领毛衣:“这件衣服就是我上周三买的,这周还没去呢,本来想今晚去的,结果病倒了。”
又聊了一会儿,默默桑站起身,要去给我和周庸倒水。十几秒后,厨房传来一声闷响,我们跑过去——默默桑瘫倒在地,已经昏迷了。
我赶紧打120,把他送到了附近的燕市大学附属医院,并在他的手机里找到了他父母的电话,打了过去。默默桑的父母在西安,赶过来最快也得六、七个小时。周庸替他交了住院费,我俩坐在医院里等了大半天。默默桑的父母没到,病情诊断先出来了。他得了鼠疫,已经被转移到传染病病房,暂时禁止探望。
周庸:“徐哥,咱俩不会被感染吧?” [1]
我说:“可能性不大,咱俩和他没什么直接接触,还戴着口罩。”
晚上七点,默默桑的父母到了燕市大学附属医院,我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就离开了医院。
周庸还是担心自己会感染鼠疫,在堡门的金泰买了两套新衣服,去了附近的热庄,要好好地洗一遍。
我没办法,只好陪他一起去。
泡在池子里后,周庸终于放心了点:“徐哥,你说默默桑是怎么感染鼠疫的?”
我说:“可能和他的恋物癖有关。他总是买别人穿过,而且不洗的衣服很有可能携带一些皮肤疾病。”
周庸:“但是鼠疫不是常见病啊,得上很容易死吧?难道他买了鼠疫死者的衣服?”
我点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
古着和二手衣物里,有很大一部分来自“打包衣”。沿海地区经常会有人进口许多英、美、日韩等国家淘汰的旧衣服,这些衣服有的是搬家、换季等原因丢掉的,有的甚至是从病人、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这些国外垃圾服装被低价买下,打包运到中国销售,俗称“打包衣”。
默默桑的鼠疫,很可能是因为穿了鼠疫病人的打包衣,被上面残留的鼠蚤蛰咬所得。我怀疑就是那件黑色毛衣,因为鼠疫的潜伏期是两到七天,正好符合那件衣服的购买时间。
周庸听得害怕:“我去,那他们会不会用这些打包衣充当新衣服卖啊!”
我说:“当然,这些打包衣里很多都是名牌,他们挑品相好的,做个假标签,洗一洗就当新的卖了。”
“你看淘宝上许多断码的孤品、打折货,有可能就是打包衣里筛出来的。”
周庸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鼠疫是通过那件黑色毛衣传染给默默桑的,那默默桑买衣服的那家店,别的衣服上也可能有鼠蚤。”
我说:“是,洗完澡咱去看看,别再有人买了被感染。”
十一点,我和周庸来到了东城的古楼东大街。这是一条老街区,沿街的门市大部分都是平房,少有的几栋二层小楼孤零零地立着。
路很窄,大量的倒骑驴和三轮车在路边停靠,鲜有机动车从这里开过。
来往行人在挂满“外贸”“原单”等字样的店铺中进进出出,将手里的大包小裹扔到三轮车上匆匆离开。
我和周庸随便进了一家内衣店,发现这是一家原味内衣店——每套内衣上都写着年龄、身高等信息,并贴着衣服原主人的眼部打码照片,照片里穿的就是出售的内衣,价格从几百到几千块不等。
周庸:“天啊,这不就是恋物癖的天堂吗?”
从内衣店出来,我和周庸直接去了默默桑推荐的那家店,“Mola古着vintage”。
这家店铺从外边看不出什么,但进屋就有一股腐败潮湿的难闻味道扑面而来。三十平方米左右的店里,墙面、地面大量的冷色调配合铜镜、铜钟、铃铛等类似道家的法器给人很诡异的感觉。
屋内有十几个超市的购物车,大衣、裤子、衬衫等分门别类地放在不同的车里。我们进来的时候店里有三个顾客在挑衣服,说是挑,其实就是看一眼觉得差不多就直接放到随身带的包里。
全程自助购物,没有售货员,互相不砍价也不交流,完事后去收银台结账。店里死静,搞得我和周庸大气都不敢喘。
这里的大衣300元一件,衣服、裤子99元,其他的袜子、内裤、胸罩等小件按50元一斤卖。
收银台里坐了个上年纪的大妈,头发花白,冷着脸,头也不抬地收钱找钱。默默桑每周都来,应该是这里的熟客,我让周庸去和大妈搭讪,问她认不认识默默桑。
大妈抬头看了一眼周庸,摇了摇头:“经常来我这买衣服的人多着呢,我哪记得谁是谁啊。”
从大妈那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我和周庸戴上准备好的橡胶手套,开始检查店里面的衣服。
我吃惊地发现店里的衣服,全都是国产的,并不是从国外进口的打包衣。也就是说,我之前的推断错了,鼠疫的源头可能在国内。
我拽着周庸出了店:“我得再确认一下默默桑的黑色毛衣。”
周庸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对我晃了晃:“送默默桑去医院的时候我帮他带出来了,刚才忘了交给他父母了。”
我们到了默默桑家门口,戴上手套鞋套和口罩,把拉链拉到领口。进了屋打开灯,从衣柜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件黑色毛衣,在桌子上摊开。
我们俩开着手机的手电筒,仔细地检查毛衣时,周庸忽然停了:“徐哥,跳蚤!”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仔细看,看见了一个黑点——在黑毛衣里找跳蚤,眼睛都要瞎了,也就是周庸眼神好。
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默默桑的鼠疫,确实来自这件毛衣。
我把毛衣装进事先准备好的大塑封袋,封好封口,带着衣服又去了的Mola古着vintage。
收银大妈还在门口坐着,有人进来头都不抬。我走过去把黑毛衣扔在她面前:“这件衣服上有跳蚤,把我朋友咬病了。”
大妈仍然没抬头,指了指旁边的牌子:“一经出售,概不退换。”
我说:“我不是来退货的,我朋友穿过这件衣服后,得了鼠疫。你得告诉我这件衣服从哪儿来的,不然我就报警。”
大妈考虑了一下:“乡下收的。”
从大妈那里获得想要的信息后,我让她把同批次收的衣服都拿给我。我和周庸把衣服装进大号垃圾袋,包了好几层,带去太兴瓜地集中烧掉。
第二天上午,我和周庸开车出了市区,沿高速开了三十公里,到了史家村。
村的东头有个小院,里面有个化粪池,全村的粪便都集中在这里。
这个院子看起来不大,只有五十多平方米,但离它一百多米远就可以闻到气味。院中央的地上镶嵌着一个方形化粪池,里面深不见底。
从外观已经判断不出化粪池本来的颜色了,一个生锈的青色铁盖立在一旁。化粪池外撒落的粪便已经干涸凝固,池内的粪还冒着热气,与外面的粪一对比显得充满活力。
粪池中除了屎还有一些其他的东西——卫生纸、烟头、垃圾和失足掉进去鸡、鸭、狗的尸体。
每当家里的露天厕所满了,村民便会用桶将里面的粪便舀出,挑倒在这里。
周庸虽然戴着口罩,但仍用手捂着鼻子,瓮声瓮气道:“现在还有这么落后的化粪池啊!”
按照大妈说提供的信息,黑色毛衣是从村子里距化粪池最近的一所平房收的。住在平房里的男人,总有很多衣物卖,所以每次大妈收衣服时,都会特意来这家一趟。
我和周庸轻而易举就找到了——除了它,村子里的其他房子都离化粪池很远。
我们向着这所房子走去,一路上都是村民过来化粪池倒排泄物时撒在地上的痕迹。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这些排泄物,但鞋底、鞋边还是难免沾上了点。
周庸都快吐了:“这鞋我不要了,一会儿我要光脚开车回去。”
我敲了敲门,屋里没人,我俩在门口捂住口鼻等着——口罩对臭味完全不起作用。
一个小时后,周庸崩溃了:“徐哥,你把门打开,咱进屋等吧!等他回来就说他忘锁门了!实在是太臭了,我真受不了!”
我也有点受不了,点点头,拿铁丝打开了门锁。
关上门,周庸深吸了一口气:“怎么还这么臭啊?”
我说:“你把口罩摘了,口罩在外面都熏臭了,你猛吸气当然有味道。”
摘下口罩,我也使劲吸了口气——屋里面的空气比外面的好很多,但也有点臭味,不过这个臭味闻起来,和外面排泄物的味道有点不一样。
这时周庸拍了我一下:“徐哥,有人回来了。”
一名身高一米七五左右,戴着口罩的瘦削男人正往这房子的方向走来。我和周庸想着赶紧解释一下,便开门迎了上去——化粪池附近就这一栋房子,他应该就是房主。
他看见我和周庸从屋里出来,远远地站住了,问我们是什么人。
我说:“我有个朋友穿了你卖的衣服,染上了鼠疫,我想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男人看了我和周庸一眼,转头就跑。
周庸:“徐哥,他跑什么啊?不是去报警了吧?”
我说:“要不你追上去解释解释?”
周庸看了看那条充满排泄物的路,摇摇头:“还是算了。”
我说:“也解释不清了,先进屋里看看有没有鼠疫的源头。”
我们转身进了屋,这是三间房,外屋是厨房和客厅,里面是卧室还有一间锁着门的房间。
我和周庸检查了一下客厅和卧室,卧室有台笔记本电脑,上面插着一个无线网卡。卧室的地上堆着很多衣服,有男款也有女款,内衣外衣混在一起,散发出一股诡异的味道。
我们扎紧领口袖口,戴上手套,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这些衣服里都没发现鼠蚤。
周庸:“徐哥,他从哪儿搞来这么多衣服?”
我说“不知道”,然后打开了那扇锁着的房间门,里面有一个冰柜。冰柜后面的储水盒散发出一丝臭味,正是我刚才进屋时闻到的臭味。
我把冰柜掀开,周庸探过头看了一眼:“我靠!”
冰柜里是五对有大有小的女性乳房,我戴上手套,伸手进去翻看了一下,挨个按了按,然后合上了冰柜。
周庸稳了稳情绪:“徐哥,那人是变态杀人狂吗?”
我说:“不确定,这些乳房脂肪灰红,肌肉暗红,血管充满黑红色的凝固血液,表皮上还有暗红的出血点,应该是死了一段时间后,才被割下来的。”
如果是杀死后立刻就割下乳房,应该会看起来“新鲜”一些。
周庸说:“徐哥,这你都懂啊!”
我说:“你没买过猪肉吗?这是分辨好猪肉坏猪肉的方法,哺乳动物应该都差不多。”
周庸:“服,你是不是分析出什么了?”
我点点头:“这应该是个有恋尸癖的人。”
在美国跟随Simon教授学习时,他曾经给我讲过一些恋尸癖罪犯的惯常行为。
有恋尸癖的人容易被无生命的事物吸引,如阴沟中腐烂而逐渐液化的家鼠、堆积起来冒着烟气的肥堆、从人身上揉搓下来的污垢等。我想这就是为什么,那个人会住在化粪池的旁边。
周庸说:“这么变态的人格都是怎么造成的?”
我说:“不一定,有后天造成的,也有先天就是的。”
周庸:“恋尸癖者就没有女的吗?”
我说:“有,不过是少数。狭义的恋尸癖者指的都是男性。”
卧室里的电脑里证实了我的猜测——我在浏览器的历史记录里,发现了两个网站,其中一个叫颤抖者论坛,恋尸者聚集地。
我让周庸给他表姐打电话报警,说发现了一个偷盗尸体的恋尸癖者。
周庸拿起手机,打给了鞠优。
警察到了以后,询问了一圈村里的村民,但没人知道恋尸癖者是谁,包括他的房东。他租房的时候没签合同,没用身份证,直接交了半年房租租下的,线索完全断掉了。
晚上回到市里,鞠优在中山八路的快船鲜啤请我和周庸喝酒——我喜欢吃他家的薯条和汉堡,很地道。
鞠优问我们是怎么找到这个恋尸癖者的,我给她讲了一遍。
我讲完,周庸跟旁边接话:“表姐,这也太恶心了,你们原来抓到过这种恋尸癖者吗?”
鞠优说:“当然,这种人其实不在少数,你们这次抓的只是个‘冰恋’( 周庸注:“冰恋”和“秀色”是指恋尸癖的一些变态行为。),如果遇见‘秀色’,估计你更接受不了!”
周庸把手里的汉堡放在桌子上:“你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我都快吐了。”
鞠优敲敲桌子:“话说回来,警方很长时间没接到过尸体丢失的报案了。目前这种情况,只能挨个排查市内所有的殡仪馆、停尸间,看有没有无人认领的尸体丢失。”
我笑了:“不用那么费力。他拿来卖的那些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没什么规律。我猜这些衣服是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他可能是殡仪馆的员工之类的。”
鞠优点点头:“这我们也想到了,所以才要排查燕市所有的停尸间。”
我说:“但你们忽略了一件事,鼠疫。”
中国有十个鼠疫疫源地,燕市并不在其中,这说明鼠疫在燕市地区发生的概率微乎其微。事实上,燕市已经多年没发现鼠和人之间的疫情了。
我检索了最近几年的鼠疫新闻,燕市只有一个月前发生过一起。被发现时,那人已经死了,没有人认识他——他可能是从某个鼠疫疫区过来的。我看了新闻,上面写着该死者被发现时,穿的是一件黑色毛衣。
鞠优一口喝干杯中的IPA啤酒(周庸注:鞠优喜欢喝的啤酒。我觉得太苦了。):“我先走了,今晚估计得加班了。”
警方调出处理鼠疫死者的那家殡仪馆停尸房监控,很快就发现了犯罪嫌疑人——停尸房的一名夜间保安。他们迅速对其进行抓捕,连夜审问,确定了他干的一切——因为恋尸情节严重,他一直在网上寻找停尸间的应聘机会,最终在这家殡仪馆找到了夜间保安的工作。停尸间里有许多没人认领的尸体,平时也无人查看。他便趁着值夜班,对这些尸体做一些不轨之事——偷盗该火化掉的死人衣服,私下卖掉,奸尸并割下尸体的乳房。
鞠优后来告诉我,警方在查看他作案当晚的录像时,有好几个人都吐了。
我和周庸解决了鼠疫的隐患,并且得到了一个口味偏重的新闻素材。这类新闻一直不太好卖,因为超出人类底线的恶心事,大家都不爱看。
恋尸癖者被捕的两天后,默默桑终于没能扛过鼠疫,去世了。晚上我和周庸在太新屯的亚星啤酒吧喝酒,悼念我们的恋物癖粉丝默默桑。
鞠优打来电话,问我在哪儿,我说我和周庸在太新屯这边喝酒,她说她马上就过来。
她到的时候,我和周庸已经有点醉意了。鞠优点了一杯IPA啤酒:“今天又是找什么借口出来喝酒?”
我说:“纪念我们那个得鼠疫死的读者。”
她点点头:“默默桑,是吧?我这次来就想和你说这件事。我们对那个恋尸癖者在颤抖者论坛的账号查看了一遍,然后发现了一个直播帖。”
周庸:“什么直播帖?”
鞠优:“我发现一个叫默默桑的‘秀色’同性恋恋尸癖者,在直播自己要杀人的时候,直播忽然中断了。
“他说有两个号称是‘夜行者’的人,要到他家里来。他会在水里下药迷倒他们,然后直播奸尸和吃尸体的过程。”
周庸张大嘴看着我:“徐哥!”
我点点头:“我知道他为什么只在那家店买衣服了。殡仪馆的保安扒下的尸体衣服,都卖到了那家店,他喜欢的是那些衣服上尸体的味道。”
注释:
[1] 鼠疫主要的传播途径:经蚤叮咬传播,即动物→蚤→人的传播方式。经皮肤传播,因接触患者含菌的痰、脓或动物的皮、血、肉及疫蚤粪便,通过破损皮肤教膜受到感染。经消化道传播,食入受染动物,经消化道感染。经呼吸道传播,含菌的痰、飞沫或尘埃通过呼吸道飞沫传播,并引起人间的大流行。(肺鼠疫的主要传播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