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红楼梦》又名《石头记》《情僧录》《风月宝鉴》《金陵十二钗》。在甲戌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的开篇,原作者“石头”写下了这样一段奇怪的文字:
此书开卷第一回也。
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云云。但书中所记何人何事?又因何而撰是书哉?
正如《红楼梦》的原作者“石头”所言,《红楼梦》有别于以往历史上的其他言情小说,此书是“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写的。
可是,作者“经历过一番梦幻之后”,究竟因为什么原因“故将真事隐去”而撰写此书的呢?书中隐去的究竟是什么真人真事儿呢?
二百六十多年来,尽管有许多“红学家”撰写过这方面的专著和文章,但缺乏必要的证据,没有足够的说服力,时至今日还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理得明白,更没有得出一个让读者信服和认可的定论。
不需讨论,作者“石头”在书中隐藏起来的真人真事儿,肯定不是书中明写的那些人和事儿,如果就是我们在书中所读到的“一干风流冤孽”的那些风流故事,还怎么能叫“故将真事隐去”呢?
作者“石头”早已经说明,此书的“正面”写的是“满纸荒唐言”,既然是“荒唐言”,当然就不是隐藏在书中的真人真事儿了。
由于《红楼梦》中是真事隐(甄士隐)假语存(贾雨村),所以阅读《红楼梦》就有两种不同的阅读方式和内容。
第一种:像阅读其他小说一样,阅读《红楼梦》的“正面”,看书中的“满纸荒唐言”,即阅读和欣赏书中“一干风流冤孽”的风流故事,尽情研究和体会那些少男少女们缠绵心结的爱情悲欢。
第二种:遵照作者和评注者的指导,阅读《红楼梦》的“反面”“背面”,探讨和破解书中“满纸荒唐言”所隐去的真事儿,即作者“曾历过一番梦幻”,流下的“一把辛酸泪”,用心研究和考证隐藏在书中真人真事儿的存在性和历史价值。
但是,无论是第一种阅读方式,还是第二种阅读方式,开卷都必然会遇到三个问题:
其一,《红楼梦》的原作者“石头”究竟是谁?
其二,原作者“石头”为什么要撰写这部书?
其三,这部书中所记述的究竟是什么内容?
如果读了《红楼梦》以后,仍然不知道原作者“石头”是谁,仍然不知道原作者“石头”为什么要撰写这部书,仍然被“满纸荒唐言”所迷惑,不知道书里写的是什么真实内容,这书岂不是白读了?
乍听起来,这是句玩笑话,可仔细一想,二百六十多年来《红楼梦》的读者如云,可谁敢说自己读懂了《红楼梦》,真正知道了书中所记的是什么内容呢?说真的,不管你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这《红楼梦》的确是一部谜书。
可能有人会说,《红楼梦》只不过是一部纯粹的文学作品,小说里写的那些故事都是作者编造出来的,哪会有什么真人真事儿?如果把《红楼梦》当成一部谜书来研究,当成真人真事儿来考证,一味地过度解读,就会损伤它的文学性和艺术价值。持这种观点和说法的“红学家”和“红迷”朋友好像不在少数,但是此言差矣!恕笔者直言,可以肯定地说,这些“红学家”和“红迷”朋友所主张的一定是第一种阅读方式,阅读并欣赏的一定是书中的“满纸荒唐言”,要不然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呢?
在《红楼梦》的开篇,原作者“石头”就已经申明,“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
原作者“石头”说得多明白呀,多清楚呀,这部《红楼梦》是将真事儿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写的,这话是《红楼梦》的原作者“石头”自己讲的呀,没有什么可争议的。
在这里,笔者躬身请教持《红楼梦》是“纯粹文学作品”观点和说法的“红学家”和“红迷”朋友,此书隐去的究竟是什么真事儿?这真事儿是怎么隐去的?隐藏在书中什么地方?有哪位“红学家”和“红迷”朋友能给大家解释明白,能给大家论证清楚?
其实,这事儿已经争论二百六十多年了,“红学家”们各认各的理儿,互不相让,争争吵吵,时至今日还没有争吵出一个大家都能接受和认可的结论来。
的确,书中那些“一干风流冤孽”的风流故事,确确实实是作者编造出来的荒唐故事。这些编造出来的荒唐故事,作者已经告诉我们是“满纸荒唐言”,但是作者所讲述的“亲睹亲闻”的真事儿,就隐藏在书中那些荒唐的故事里,这荒唐故事里隐藏起来的真事儿,才是作者所流下的“一把辛酸泪”。
如果要想不被《红楼梦》中的“满纸荒唐言”所蒙蔽,彻底弄清楚书中隐藏着的真事儿,就必须深入地研究和考证。这种研究和考证的内容,正是《红楼梦》的作者让读者破解的。因为当时作者在撰写《红楼梦》的时候,“文字狱”太厉害,作者不能把书中的真实内容直接写出来,于是把书中真实的内容用荒唐的故事隐藏了起来。因此,我们现在读《红楼梦》,想要知道书中的真实内容,只有破解出书中隐藏着的真事儿,才会知道《红楼梦》的真正内涵。
这样的研究和考证是我们必须进行的,与研究和探讨此书的文学性和艺术价值是不矛盾的,怎么会损伤此书的文学性和艺术价值呢?如果我们不把《红楼梦》的真相弄清楚,如果我们不把《红楼梦》的真正内涵搞明白,空谈什么《红楼梦》的思想艺术是多么高超,艺术价值是多么伟大,无疑就是自欺欺人的幽默笑谈。
《红楼梦》的作者“石头”好像早已经料到此书问世后,一定会有人说这部书是编造出来的故事,于是在书中清清楚楚地、明明白白地写道:
当此时,则自欲将以往所上赖天恩,下承祖德,锦衣纨绔之时,饫甘餍美之日,背父母教育之恩,负师友规训之德,以致一事无成,半生潦倒之罪,编述一记以告普天下人。
《红楼梦》的评注者脂砚斋也怕后人误认为此书是编造出来的,所以在《红楼梦》第十七、第十八回“大观园试才题对额,荣国府归省庆元宵”中评注道:
非经历过如何写得出?余三十年前目睹身亲之人现形于纸上,使言《石头记》之为书,情之至极,言之至恰,然非经历过乃事,迷隐过乃情,即观此茫然嚼蜡,亦不可知其神妙也。
这充分说明,《红楼梦》的“满纸荒唐言”中隐藏着作者要“以告普天下人”的真事儿。这究竟是什么事儿呢?我们在阅读《红楼梦》时,应该依照作者的愿望和要求,有责任弄明白,有必要搞清楚。
也可能有人会说,《红楼梦》不就是一部贾宝玉、林黛玉和薛宝钗三角恋爱的言情小说吗,书中的故事里写得明明白白,怎么会是一部谜书呢?
其实,这个问题也不必争论,《红楼梦》的原作者已经告诉我们书中所写的真实内容。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红楼梦》)的“凡例”和第一回中,有三段文字这样写道:
此书不敢干涉朝廷,凡有不得不用朝政者,只略用一笔带出,盖实不敢以写儿女之笔墨唐突朝廷之上也,又不得谓其不备。
作者本意原为记述当日闺友闺情,并非怨世骂时之书矣,虽一时有涉于世态,然不得不叙者,但非其本旨耳,阅者切记之。
虽有些指奸责佞贬恶诛邪之语,亦非伤时骂世之旨,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伦常所关之处,皆是称功颂德眷眷无穷。
细品这三段文字,好像是《红楼梦》作者的创作声明。可是,这声明有什么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反反复复地写在书里呢?
如果书中不写这三段文字,读者可能还不知道书中有“干涉朝政”“唐突朝廷”“怨世骂时”“伤时骂世”这档子事儿;可是如果写上了这三段文字,反倒让读者起疑,这不是明摆着没事儿找事儿吗?这不是弄巧成拙吗?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再仔细一琢磨,反倒令人拍案叫绝,觉得《红楼梦》的作者这一声明写得实在高明,写得实在精彩,写得实在需要。
其实,这三段文字应该是作者的“反话”。作者是用“反话”申明,《红楼梦》中所撰写的不是“儿女之笔墨”,不是宝玉、宝钗和黛玉的爱情纠葛,而是“干涉朝政”“唐突朝廷”“怨世骂时”“伤时骂世”的文字。
作者“石头”怕读者弄不懂作者的心思,搞不清楚作者的笔法,看不明白书中的秘密,可能会误把《红楼梦》当成“满纸荒唐言”来欣赏,当成“儿女之笔墨”来阅读,于是用“反话”告诉读者,书中许多“干涉朝政”“唐突朝廷”“怨世骂时”“伤时骂世”的文字,就隐藏在书中那些“儿女之笔墨”里。这是些什么文字?隐藏在书中什么地方?正是作者让读者要解析的谜团。
我们都知道,《红楼梦》的作者曹雪芹的姓名早已经印在了《红楼梦》的封面上,无疑这位“痴”作者就是伟大的文学家曹雪芹了。
可是,当我们翻开《红楼梦》仔细阅读时,书中“空空道人”却说《红楼梦》的作者是“无材可去补苍天”的“石头”。
《红楼梦》中这个化名“石头”的作者究竟是不是曹雪芹呢?自清朝乾隆末年至今,众说纷纭,争论频发,谁都没有拿出令人信服的可靠证据,谁也没有真正研究和考证清楚。
因此,研究和考证《红楼梦》原作者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要撰写这部书,应该是阅读《红楼梦》的要务之一。
有人可能要问:《红楼梦》中什么地方写了“石头”是原作者?现在,我们把书中的有关章节摘录出来,一起分析和证实。
《红楼梦》第一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中,当说到《红楼梦》一书与“历代野史”有何不同时,写下了这样一段文字:
空空道人看了一回(看了《石头记》——笔者注),晓得这“石头”有些来历,遂向“石头”说道:“石兄,你这一段故事,据你自己说有些趣味,故编写在此,意欲问世传奇。据我看来:第一件,无朝代年纪可考;第二件,并无大贤大忠理朝廷、治风俗的善政,其中只不过几个异样女子,或情或痴,或小才或微善,亦无班姑、蔡女之德能,我纵然抄去,也算不得一种奇书,恐世人不爱看呢。”
“石头”笑答道:“我师何太痴?我想历来野史的朝代,无非假借汉唐的名色,莫若我这‘石头’所记,不借此套,只按自己的事体情理,反倒新鲜别致。况且,那野史中,或讪谤君相,或贬人妻女,奸淫凶恶,不可胜数。更有一种风月笔墨,其淫秽污臭,最易坏人子弟。至于佳人才子等书,则又千部共出一套,且其中终不能不涉于淫滥,以致满纸潘安、子建、西子、文君,不过作者要写出自己的那两首情诗艳赋来,故假拟出男女二人名姓,又必傍出一小人拨乱其间,亦如剧中小丑一般,且鬟婢开口即者也之乎,非文即理,故逐一看去,悉皆自相矛盾,大不近情理之话,竟不如我半世亲睹亲闻的这几个女子,虽不敢说强似前代书中所有之人,但观其事迹原委,亦可以消愁破闷。也有几首歪诗熟话,可以喷饭供酒。至若离合悲欢,兴衰际遇,则又追踪蹑迹,不敢稍加穿凿,徒为供人之目而反失其真传者。今之人,贫者日为衣食所累,富者又怀不足之心,纵一时稍闲,又有贪淫恋色好贷寻愁之事,哪里有工夫看那理治之书?所以,我这一段事也不愿世人称奇道妙,也不定要世人喜阅检读,只愿他们当那醉余饱卧之时,或避事去愁之际,把此一玩,岂不省了些寿命筋力,比那谋虚逐妄也省了口舌是非之害,腿脚奔忙之苦。再者,亦令世人换新眼目,不比那些胡牵乱扯,忽离忽遇,满纸才人、淑女、子建、文君、红娘、小玉等通供熟套之旧稿。我师意为何如?”
空空道人听如此说,思忖半晌,将这《石头记》再检阅一遍,因见上面虽有些指奸责佞贬恶诛邪之语,亦非伤时骂世之旨,及至君仁臣良父慈子孝,凡伦常所关之处,皆是称功颂德眷眷无穷,实非别书可比。虽其中大旨谈情,亦不过实录其事,又非假拟妄称,一味淫邀艳约私订偷盟之可比。因毫不干涉时世,方从头至尾抄录回来,问世传奇。
从此,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遂易名为情僧,改《石头记》为《情僧录》。至吴玉峰则题曰《红楼梦》;东鲁孔梅溪则题曰《风月宝鉴》;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篡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并题一绝。诗云: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空空道人与“石头”的这番对话,千真万确地证实了《红楼梦》(《石头记》)的原作者是“石头”。不仅证实了原作者是“石头”,而且还提出并告诉了我们五个相关的问题:
第一,《红楼梦》的原作者“石头”,不是个平凡之辈,而是一个“有些来历”之人。书里写的那些事儿,是他“亲睹亲闻”的。为什么要撰写《红楼梦》呢?撰写此书的目的就是要把自己生命中的“一把辛酸泪”的那些事儿,“编述一记”“意欲问世传奇”“以告普天下人”,让人们知道自己“曾历过一番梦幻”事情的真相。
第二,《红楼梦》不同于历代野史,虽“无朝代年纪可考”,但绝对不是胡编乱造,更不是淫秽小说。书中没写出朝代年纪,是不想沿用过去的那些写作俗套,是追求写法上的“新鲜别致”。笔者认为,实际上作者这样写是为了躲避“文字狱”,怕因书惹上麻烦。
第三,《红楼梦》虽然写法上是“满纸荒唐言”,但内容都是作者“亲睹亲闻”的,“虽其中大旨谈情,亦不过实录其事”,即真事隐(甄士隐),假语存(贾雨村)。此书不是“风月笔墨”,不是“胡牵乱扯”,文中藏有作者的“一生惭恨”“一把辛酸泪”。
第四,《红楼梦》在漫长的创作过程中,曾经过多人之手。由于每个人都起了自己喜欢的书名,因此书名颇多,总共有五个。此书“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篡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
第五,《红楼梦》的“满纸荒唐言”中,藏有作者的一片痴情,只有认真阅读仔细分析才能了解这位“痴”作者“半生潦倒之罪”的始末,才能解出书中所隐藏的“其中味”来。请读者一定明晰,书中所写的是作者的所谓“半生潦倒之罪”,并不是一生潦倒之罪。
这五个问题,《红楼梦》的原作者在开篇就清清楚楚地向读者讲明了,这也是《红楼梦》与其他世俗小说不同的地方。这一点很重要,我们不可小觑。
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红楼梦》中这第一首标题诗也告诉我们,《红楼梦》的原作者“石头”,就是“都云作者痴”诗句中的这位“痴”作者,他撰写《红楼梦》的初衷,就是想把自己所经历过的、流下“一把辛酸泪”的悲惨往事,编述一记,传奇于世,告诉普天下人。
脂砚斋在此评注:“此是第一首标题诗。”曹雪芹写的这首标题诗,虽然只有短短二十字,却放在了书中第一首标题诗的位置,说明作者和编者的良苦用心,也说明这首标题诗的重要。所以,我们在阅读时一定要仔细琢磨,认真分析,弄清其中的奥秘。这里,笔者理出了六个问题,供大家参考。
第一,曹雪芹写的这首诗,是写给自己的,是写给“石头”的,还是写给什么人的?
第二,写书为什么非要用“满纸荒唐言”,这“荒唐言”究竟荒唐在什么地方?
第三,既然书中写的是“满纸荒唐言”,为什么还要为“满纸荒唐言”流下“一把辛酸泪”来?这“一把辛酸泪”究竟是谁流的?
第四,这“一把辛酸泪”是为了爱情而流的吗?如果流下的是爱情之眼泪,那脂砚斋为什么说这眼泪是“血泪”呢?
第五,“都云作者痴”诗句中的这个“痴作者”究竟是谁?人们为什么都说这个作者痴,他痴在什么事儿上?
第六,“谁解其中味”的这个“味”究竟是什么?这个“味”是谁先品出来的?
如果我们读不懂《石头记》这首标题诗,弄不清楚《石头记》的原作者究竟是谁,就是没有真正地读懂《红楼梦》,那一定读的是作者在书中明写的“满纸荒唐言”,一定是把《红楼梦》当成爱情小说读了,没有真正地解出书里的“其中味”来。这样读,正是《红楼梦》的作者所反对的,所遗憾的。
自从《红楼梦》问世以来,喜欢读《红楼梦》的读者和研究者甚多,人们尊称这些读者为“红迷”,并涌现出不少研究和考证《红楼梦》的专家学者,即所谓“红学家”。他们著书立说,教学讲座,畅谈自己研究和考证《红楼梦》的心得体会,公布自己的研究成果,并介绍自己读书的方法和经验。有的是站在红楼圈儿内,有的则站在红楼圈儿外,每个人主张读《红楼梦》的方法不尽相同。有的主张“站”着读,有的则主张“坐”着看;有的主张“正”着读,有的则主张“反”着瞧。一本本专著揭秘,一篇篇新证出炉,然而多少年来,高谈阔论,争论频发,可是我们却没有读懂《红楼梦》中的多少“荒唐言”,也没有弄清楚作者为什么流下了“一把辛酸泪”,更没有解出书里的什么“其中味”来。
这样讲,可能有人说笔者狂妄,不懂世故,不知深浅,那么多“红学家”的研究成果被你的几句话就给否了,你是不是“喝”高了,头脑发胀,胡言乱语?这种讽刺和挖苦的话肯定会有的,笔者不怕,早有思想准备。
不过,笔者首先在这里说明,这话绝对不是冲着那些“红学家”讲的,绝对不是说这些“红学家”研究和考证《红楼梦》没有取得辉煌的成果,而是说《红楼梦》中藏着的“无材可去补苍天”的大事件,一直被人们所忽略,至今还没有被揭示出来,因此还体会不到作者为什么会流下“一把辛酸泪”,也没有弄清楚作者经历过什么悲惨的遭遇。
究竟怎么读《红楼梦》,是“坐”着读,还是“站”着看?是“正”着读,还是“反”着瞧?笔者认为,各人有各人的阅读习惯,各人有各人的读书方式,不必强求一律,只要我们把《红楼梦》中隐藏着的“补天”的大事件,解幻还真,弄清始末,这才是读《红楼梦》的第一要义。
有人一定会问,你说《红楼梦》里隐藏着“补天”的大事件,有什么可靠的证据?笔者的回答是:请仔细阅读,证据就在书中。
《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第一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中,原作者用“作者自云”的话,说明了撰写《红楼梦》的原因。书中写道:
此书开卷第一回也。
作者自云:“因曾历过一番梦幻之后,故将真事隐去,而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故曰‘甄士隐’云云。”
作者自云,借“通灵”之说撰此《石头记》一书也。这说明,《石头记》所撰写的、所记录的事情,是化名“石头”的原作者,自己曾经历过的一番“梦幻”。所谓“梦幻”,即自己不敢明说的“无材可去补苍天,枉入红尘若许年”的这件真事儿,因此只能让书中这位从娘胎里就含着“通灵宝玉”降生的贾宝玉代言述说。这书中的主人公贾宝玉,就是原作者的替身,就是原作者的代言人。
“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仔细分析,“甄士隐”是谐音字,就是将真事儿隐去,即“真事隐”;“梦幻”就是原作者“石头”一番“梦幻”般经历过的真事儿;“通灵”就是女娲氏“补天”剩下的那块“石头”;“识”读作“志”,就是“记”或“写”的意思;“识通灵”就是把所经历的事儿记在“石头”上。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这是作者“石头”自己经历过的“梦幻”般的真事儿,在写作时将真事隐(甄士隐)藏了起来,用假语存(贾雨村)言记在“通灵宝玉”上,就是撰写在《石头记》里。
在“通灵宝玉”上记录下的是什么事儿呢?记下的是“贾雨村风尘怀闺秀”。贾雨村谐音“假语存”“风尘”就是落魄、潦倒,“闺秀”就是深藏于闺阁里的钗玉。这就是说,作者把那“无材可去补苍天”时落魄、潦倒的真事儿,用假语隐藏在《石头记》的有关钗玉的情节里。这书就是化名“石头”的原作者撰写的《石头记》,即古抄本《红楼梦》。
你看,《红楼梦》第一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闺秀”这题目就是证据。在开卷的第一回,原作者“石头”就明白地告诉我们了,《石头记》是“将真事隐去”而撰写的,不是一部内容虚构的小说,书里隐藏着的是自己曾“亲睹亲闻”的真事儿,这事儿绝对不是书里明讲的什么“闺阁中几个女子,或情或痴,或小才或微善”的一些小事儿。如果只是闺阁中几个女子的小事儿,既没有什么丢人现眼的隐私,也没有干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有什么必要非得遮遮掩掩,有什么话不能在书中直说,非得把真事儿隐去(甄士隐),用“满纸荒唐言”来撰写呢?既然这“半生潦倒之罪”的事儿不能直说,就说明书中所写、所记的事儿非同小可。
这是《石头记》一书的特点,因为书中写的是“补天”的大事儿,是原作者“石头”那“一把辛酸泪”的经历,无疑这是书里所隐藏着的高度机密。这高度的机密隐藏在哪儿呢?就隐藏在书中的一首偈(偈,jì,佛经唱词,意译为“颂”。“偈”,即颂文——笔者注)中。作者这样写道:
无材可去补苍天,
枉入红尘若许年。
此系身前身后事,
倩谁记去作奇传。
正像这首诗中所透露的,这高度的机密就是“无材可去补苍天”这件大事儿。书中说,女娲氏为了“补天”,一共炼成了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补天之石”。按说,女娲氏辛辛苦苦地亲自挑选和炼成用来“补天”的这些“石头”,每一块都是“补天之材”呀,可是为什么在“补天”之时,别的“石头”都被选去“补天”了,而单单这块“石头”却被遗弃,被弃置在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下呢?书中说出了其中被“弃用”的原因,就是这块“石头”失去了“补天”的“材”,即“无材可去补苍天”。这里所说的“材”,指的是“石头”应该拥有的“证据”,是应该拥有的“资本”,不是指“石头”的“才华”,也不是指“石头”的“才能”。
真是奇怪得很!本来就是“补天之材”的“石头”,还缺少或丢失了什么“补天”的“材”呢?作者“石头”不敢直说。为什么不敢直说呢?这“补天”的大事儿要是真的明明白白地向世人说了,那还不闹翻了天!
可是,亲身经历了这一重大事件的原作者“石头”,以及知道事件变故内情的圈儿内朋友,都想把这些事件捅出来,把真相告诉读者,但又怕这事儿闹大了,暴露出来会有杀头的危险,因此在书中极力用“闺阁中几个异样女子”的事儿加以遮掩。读者如果破解了“满纸荒唐言”的密码,就会知道“石头”为什么要撰写《石头记》的真相;如果读者解不开“满纸荒唐言”的密码,读《红楼梦》就是读上一千遍、一万遍也无济于事,仍旧让原作者“石头”把你蒙在鼓里,而你从书中所看到的仍然是“闺阁中几个异样女子”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些风流事儿。如果读者始终跳不出这“闺阁中几个异样女子”的圈子,那书中的“满纸荒唐言”糊弄你没商量。
《红楼梦》第十七回至十八回“大观园试才题对额,荣国府归省庆元宵”中,有一段作者苦心隐藏在书中的秘密,这个秘密也是证据。为了破解这个秘密,笔者把这段“题对额”的文字摘录如下:
彼时宝玉尚未作完,只刚作了“潇湘馆”与“蘅芜苑”二首,正作“怡红院”一首,起草内有“绿玉春犹卷”一句。
宝钗转眼瞥见,便趁众人不理论,急忙回身悄推他道:“他因不喜‘红香绿玉’四字,改了‘怡红快绿’;你这会子偏用‘绿玉’二字,岂不是有意和他争驰了?况且蕉叶之说也颇多,再想一个字改了吧。”
宝玉见宝钗如此说,便拭汗道:“我这会子总想不起什么典故出处来。”
宝钗笑道:“你只把‘绿玉’的‘玉’字改作‘蜡’字就是了。”
宝玉道:“‘绿蜡’可有出处?”
宝钗见问,悄悄地咂嘴点头笑道:“亏你今夜不过如此,将来金殿对策,你大约连‘赵钱孙李’都忘了呢!唐钱珝咏芭蕉诗头一句‘冷烛无烟绿蜡干’,你都忘了不成?”
宝玉听了,不觉洞开心臆,笑道:“该死,该死!现成眼前之物偏倒想不起来了,真可谓‘一字师’了。从此后我只叫你师父,再不叫姐姐了。”
宝钗亦悄悄地笑道:“还不快作上去,只管姐姐妹妹的。谁是你姐姐?那上头穿黄袍的才是你姐姐,你又认我这姐姐来了。”
一面说笑,因说笑又怕他耽延工夫,遂抽身走开了。
这里,暂且不说薛宝钗对贾宝玉讲的“将来金殿对策”这句话所含的秘密,也先不说那“上头穿黄袍”的贾妃为什么不喜欢“玉”字的真正原因,就说薛宝钗提醒贾宝玉的这首唐朝钱珝的诗吧。这首诗贾宝玉肯定是知道的,为什么呢?因为要是贾宝玉真的不知道的话,怎么会写出“绿玉春犹卷”来呢?因为此诗句就与钱珝的诗有关。
钱珝是谁呢?钱珝是唐朝诗人,字瑞文,吴兴(今浙江)人,吏部尚书钱徽之子,善工文词。唐昭宗乾宁二年(895),由宰相王溥荐知制诰,以尚书郎得掌诰命,进中书舍人。光化三年(900)六月,因王溥案件被牵连,贬为抚州司马。钱珝咏芭蕉的诗《未展芭蕉》是这样写的:
冷烛无烟绿蜡干,
芳心犹卷怯春寒。
一缄书札藏何事,
会被东风暗拆看。
请看,此诗中不是明明有“绿蜡”和“犹卷”吗?只不过薛宝钗引的是上一言的“绿蜡”,贾宝玉引的是下一言的“犹卷”罢了。既然贾宝玉知道此诗的下一言,难道他就不知道此诗的上一言吗?贾宝玉多聪明,多有学问,怎么能不知道呢。毫无疑问,这诗句他肯定是知道的。
可是,既然贾宝玉知道此诗,《红楼梦》一书的作者偏叫他不知道,而且还让他急得憋出一头汗来,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很明显,这是作者故意在此处设下了一个小圈套,是让我们找到这首诗读一读。因为一读这首诗,就会发现这首诗的后两言:“一缄书札藏何事,会被东风暗拆看。”这就是说,作者在暗暗地告诉我们,《红楼梦》里肯定有“一缄书札藏何事”的秘密。
作者巧妙地引用这首诗的目的就是向我们说明,《红楼梦》中肯定隐藏着什么重大秘密的事情。现在,谁能清楚地、准确地说出《红楼梦》里究竟隐藏着什么曾经发生过的“补天”的大事儿呢?这恐怕很难,谁都一时难以回答,难以找出这段历史的事实根据。因此,我们只能根据作者在书中写出的一些事实,根据脂砚斋在书中的一些评注,以及我们自己读书的体会,试着破解书中的谜团。
在这个过程中,出现一些分歧和争论是必然的,因为各有各的思考,各有各的考证,各有各的见解,各有各的道理,大家不必着急上火,容不下不同意见,不能一有不同的看法和意见,就火冒三丈,口诛笔伐,好像自己是“红楼霸主”似的,唯我独尊,唯我独行,只有自己才是“红楼”正统,才是唯一正确的。
多年来,这种非正常的现象,使得一些有心研究和考证《红楼梦》的人望而却步,不敢再讲话,不敢再写文章,这不能不说是《红楼梦》研究的悲哀!但是,我们又不能怕在研究和考证过程中产生一些分歧和争论,就不探索和破解这一部谜书了。
要说《红楼梦》是一部谜书,的确是让读者着迷的谜书,似乎书中处处设谜。《红楼梦》第七十五回“开夜宴异兆发悲音,赏中秋新词得佳谶”中,写了一段贾府赏中秋“击鼓传花”讲笑话和作诗的事儿,这事儿里就藏着一个秘密。书中说,贾政先讲了一个“怕老婆”的故事,说的贾母与众人都笑了。书中接着写道:
于是又击鼓,便从贾政传起,可巧传至宝玉鼓止。
宝玉因贾政在座,自是踧踖不安,花偏又在他手内,因想:“说笑话倘或不发笑,又说没口才,连一笑话不能说,何况别的,这有不是。若说好了,又说正经的不会,只惯油嘴贫舌,更有不是。不如不说的好。”乃起身辞道:“我不能说笑话,求再限别的罢了。”
贾政道:“既这样,限一个‘秋’字,就即景作一首诗。若好,便赏你;若不好,明日仔细。”
贾母道:“好好的行令,如何又要作诗?”
贾政道:“他能的。”
贾母听后说:“既这样就作。”命人取了纸笔来。
贾政道:“只不许那些冰玉晶银彩光明素等样堆砌字眼,要另出己见,试试你这几年的情思。”
宝玉听了,碰在心坎上,遂立想了四句,向纸上写了,呈与贾政看,道是……
贾政看了,点头不语。
贾母见这般,知无甚大不好,便问:“怎么样?”
贾政因欲贾母喜悦,便说:“难为他。只是不肯念书,到底词句不雅。”
贾母道:“这就罢了。他能多大,定要他做才子不成!这就该奖励他,以后越发上心了。”
贾政道:“正是。”因回头命个老嬷嬷出去吩咐书房内的小廝,“把我海南带来的扇子取两把给他。”
宝玉忙拜谢,仍复归座行令。当下贾兰见奖励宝玉,他便出席也作一首递与贾政看时,写道是……
贾政看了喜不自胜,遂并念与贾母听时,贾母也十分喜欢,也忙令贾政赏他。于是大家归座,复行起令来。
这次传花在贾赦手内住了,只得吃了酒,说笑话。因说道:“一家子一个儿子最孝顺。偏生母亲病了,各处求医不得,便请了一个针灸的婆子来。这婆子原不知道脉理,只说是心火,如今用针灸之法,针灸针灸就好了。这儿子一听慌了,便问:‘心见铁即死,如何针得?’婆子道:‘不用针心,只针肋条就是了。’儿子道:‘肋条离心甚远,怎么就好了?’婆子道:‘不妨事,你不知天下做父母的心偏的多着呢。’”
众人听说,都笑起来。贾母也只得吃了半杯酒,半日笑道:“我也得这个婆子针一针就好了。”
贾赦听说,便知自己出言冒撞,贾母疑了心,忙起身笑着与贾母把盏,以别言解释。贾母亦不好再提,且行起令来。
不料,这次花传到了贾环手里。贾环近日读书稍进,其脾味中不好务正也与宝玉一样,故每常也好看些诗词,专好奇诡仙鬼一格。今见宝玉作诗受奖,他便技痒,只是当着贾政不敢造次。如今可巧传花在手中,便也索纸笔立挥一绝,呈与贾政。
脂砚斋在这里评注:“偏写贾政戏谑,已是奇文,而贾环作诗,更奇中又奇之奇文也,总在人意料之外。竟有人曰,贾环如何有好诗,似前言不搭后文矣。盖不可详。试问,贾环亦荣公之正脉,虽少年顽劣,乃今古小儿之常情耳,读书岂无长进之理哉?况贾政之教,使子弟自己大觉疏忽矣。若是贾环连一平仄也不知,岂荣府是寻常膏粱不知读书之家哉?然而知宝玉这一种情思,正非有益之聪明,不得谓比诸人皆妙者也。”
评注者脂砚斋在这里点出,贾环是贾政的儿子,并且是荣公之“正脉”,也就是说贾环是荣国府贾政的正根儿。可是,脂砚斋却没说贾宝玉是荣公之“正脉”,当然这贾宝玉就不是荣国府贾政的正根儿了。
贾政看了,亦觉罕异,只是词句中终带着不爱读书之意,遂不悦道:“可见是兄弟了,发言吐气总属邪派,将来都是不由规矩准绳,一起下流货。妙在古人中有‘二难’,你两个也可以称‘二难’了。只是你两个的‘难’字,却是作难以教训之‘难’字讲才好。哥哥是公然以温飞卿自居,如今兄弟又自为曹唐再世了。”说的贾赦等都笑了。
什么是“二难”呢?《世说新语·德行》中有个典故:
东汉时期,有一个人叫陈寔。陈寔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名叫元方,二儿子名叫季方,两个人不但人品好,而且都有学问。
有一次,元方的儿子与季方的儿子都夸自己的父亲才智高,功德好,争得难解难分,谁也不服谁,便去问爷爷。
陈寔对两个孙子说:“元方难为兄,季方难为弟。”意思是说,你们的父亲功德和才智都很高,两个人难以分出高低。
可是,贾政说贾宝玉与贾环的“二难”,不是这个典故中所讲的“二难”,那又是什么“二难”呢?
请大家回味这里的细节:贾政看了宝玉作的诗,“点头不语”,后对贾母说“词句不雅”,并认为哥哥公然以“温飞卿”自居。
“温飞卿”是谁呢?温飞卿,名庭筠,本名岐,字飞卿,晚唐诗人,因词章敏捷,精于音律,时称温八叉、温八吟。其词作精工富丽,彩藻纷披,多写闺情,与李商隐齐名,并称“温李”,是“花间词”创始人之一。
贾政看了贾环作的诗,“亦觉罕异”,并说弟弟自为“曹唐”再世。
这“曹唐”是谁呢?曹唐是唐朝诗人,字尧宾,桂州(今广西桂林)人。曹唐初为道士,后举进士不第,在使府从事,诗词作品以游仙诗居多。诗中题材,大都取之于古代神话传说及六朝志怪小说,进而加以艺术创造和发展变化。所咏仙境及神仙故事,缥缈迷离,瑰奇多彩,对后世游仙诗产生很大影响。
贾政以“温飞卿”比喻哥哥宝玉,以“曹唐”比喻弟弟贾环,明明是说二人所做的诗风格不同,都属于“邪派”。但是,贾政却说这里讲的不是古人中的“二难”,而是说宝玉、贾环两个人各有各的主意,各有各的算计,也都属于另一种“邪派”“将来都是不由规矩准绳,一起下流货”。这就是说,贾政所说的“二难”,不是二人才智、功德难以分出高低之“难”,而是两人都是“不由规矩准绳”的,有“难以教训”之“难”。
贾赦乃要诗瞧了一遍,连声赞好,道:“这诗据我看甚是有气骨。想来咱们这样人家,原不比那起寒酸,定要‘雪窗萤火’,一日蟾宫折桂,方得扬眉吐气。咱们的子弟都原该读些书,不过比别人略明白些,可以做到官时就跑不了一个官的。何必多费了工夫,反弄出书呆子来。所以我爱他这诗,竟不失咱侯门的气概。”
因回头吩咐人去取了自己的许多玩物来赏赐与他。因又拍着贾环的头,笑道:“以后就这么做去,方是咱们的口气,将来这世袭的前程定跑不了你袭呢。”贾政听说,忙劝道:“不过他胡诌如此,那里就论到后事了。”
细分析,这是在中秋赏月讲笑话和作诗吗?不像。据情况看,可能是在商量和挑选接班人的事儿吧,即所谓“后事”。
大家看到没有,贾母、贾赦、贾政三人当“考官”,贾宝玉、贾兰、贾环奉命作诗。贾母偏心眼儿,喜欢宝玉。贾政看了宝玉作的诗说“词句不雅”,贾母最疼爱宝玉,极力为宝玉说情才受了赏。贾环却不干,“只是当着贾政不敢造次”,也要作诗受赏,于是这才有了“二难”的选择。
可是,贾政讲的所谓“二难”,是“作难”以教训之“难”,认为宝玉和贾环二人,最后谁能争得世袭前程的这个事儿叫人犯难,还一时不能定下来。贾赦对贾环说,这世袭的前程定跑不了你袭;贾政却说,还没轮到决定“后事”的时候。这“后事”究竟是什么?分明是在暗示,此次“中秋赏月”作诗的背后,就是谁“世袭这个前程”的初次交锋。
“赏中秋新词得佳谶”,关键是“新词”,可这诗中的“新词”怎么就偏偏缺了呢?
脂砚斋在此评注说:“乾隆二十一年五月初七对清。缺中秋诗,佚雪芹。□□□开夜宴发悲音,□□□赏中秋得佳谶。”
开始读脂砚斋这一评注时,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缺中秋诗,佚雪芹”上,总觉得非常奇怪,这“新词”怎么会缺了呢?
乾隆二十一年(1 756)五月初七已经对清了的文字,到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底曹雪芹去世前,长达六年零七个月的时间,怎么就写不出这中秋诗来呢?难道六年多的时间里曹雪芹还补不上这三首“中秋诗”吗?
大家都知道,曹雪芹的诗词功夫何等了得,补上这三首中秋诗是绝对不成问题的。可为什么在长达六年多的时间里,这三首诗偏偏就没有补上,是什么原因呢?
细分析才明白,这是作者玩的花活,所谓的“中秋诗”本来就不缺。原来,这三首“中秋诗”是不能写在这“赏中秋,得佳谶”处的,因为要是写在了这里就露了馅儿,就会被人看出真相,就泄露了作者的天机。
这三首中秋诗,究竟写了没有呢?写了。写在了《红楼梦》中的哪个地方呢?就写在了《红楼梦》的第一回“甄士隐梦幻识通灵,贾雨村风尘怀秀闺”中。
书中说,江南一隅有处曰姑苏,阊门外有个十里街,街内有个仁清巷,巷内有个古庙,人皆呼作葫芦庙。葫芦庙内寄居一个穷儒,生于末世,姓贾名化,字表时飞,别号雨村,原系胡州人氏,每日卖字作文为生。庙旁住着一家乡宦,名叫甄士隐。因两人是邻居,故经常接触交谈。
真的有仁清巷、葫芦庙这两个地方吗?真的有贾雨村和甄士隐这两个人吗?笔者认为没有。脂砚斋在评注中讲得非常清楚:“仁清”巷,即“人情”也;“葫芦”庙,即“糊涂也”;乡宦“甄士隐”,即“真事隐去也”;庙中寄居的穷儒“贾化”,即“假话”;字表“时飞”,即“实非”,别号贾雨村,即“村言粗语也”;“胡州”人氏,即“胡诌也”。说贾雨村生于“末世”,这“末世”是什么时候的“末世”呢?脂砚斋没有评注,不是不想评注,是不敢评注,因为一评注就露了马脚,就说出了朝代。
脂砚斋是在告诉读者:“以村粗之言,演出一段假话也。”这话的意思是说,实际上并没有仁清巷、葫芦庙这个地方,也没有甄士隐和贾雨村这两个人,所讲的“粗语”(雨村反读为村雨,村语即粗语)是一段假话,而真事儿就隐藏(甄士隐)在假话(贾化)实非(时飞)里。这里,我们把假话加以解释,看看真话讲的究竟是什么事儿。
这甄士隐叫什么名字?书中说“姓甄名费”,脂砚斋在“费”字旁评注:废。所以,甄士隐即“真废”。是什么人被废了呢?仁清巷的仁清即“人清”,就是这人是清朝的人。在哪儿被废的呢?葫芦庙的葫芦即“糊涂”,庙即庙堂、朝堂、朝廷,就是被清朝糊涂的朝廷真废了。是什么人被糊涂的朝廷废黜了呢?此人就是皇太子胤礽。“无材可去补苍天”的“石头”,要补的是什么“天”呢?要补的是“青天”“皇天”,即天子之位,就是继承清朝的皇位。因为“独自己无材不堪入选”,所以他“遂自怨自叹,日夜悲号惭愧”。
这被弃的“石头”是什么人呢?不可能是平民百姓吧,那一定是清朝宫廷的皇子皇孙,只有这些人才有资格继承皇位。因此,这甄士隐,即“真事隐”。书中“满纸荒唐言”中隐藏起来的真事儿,无疑是清朝的一位皇子“补天”未成的真事儿。
有的读者会认定,这“无材可去补苍天”的“石头”一定是皇太子胤礽。他两次被康熙皇帝废黜,没有能够顺利继承皇位,在九子夺嫡斗争中惨遭失败。可是,书中显示这个“补天”被弃的“石头”不可能是皇太子胤礽,其理由是:
第一,这“补天”被弃的“石头”,是被女娲氏弃置在“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的,是由仙僧“大展幻术”,缩成扇坠大小的“通灵宝玉”后,又在“通灵宝玉”的正面篆刻上“仙寿恒昌”,在背面镌刻上“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数字,才携了这块宝玉来到贾府,放到了“神瑛侍者”嘴里,投胎到贾政的王夫人肚子里的。“神瑛侍者”投胎后,就是口中衔着“通灵宝玉”降生的贾宝玉,然而胤礽生下来不到两岁就正式册封为皇太子,没有经历过所谓的“青埂峰”(即“清更封”,清朝有人更改密封遗诏)事件,被废后一直没有再东山再起。因此,贾宝玉(石头)不可能是被废皇太子胤礽的幻身。
第二,当贾宝玉丢失“通灵宝玉”后,贾母和王夫人请来了僧道二人。仙僧把“通灵宝玉”擎在掌上长叹一声:“青埂峰一别,展眼已过十三载矣!”从“石头补天”被弃,到贾宝玉第二次丢失“通灵宝玉”,这是什么时候的十三年呢?应该是雍正皇帝从“大展幻术”登上皇位,到在圆明园暴亡的十三载,即雍正皇帝在位的十三年。因此,这“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的事儿,应该是康熙皇帝驾崩、雍亲王胤禛窃得皇位时的情景;仙僧把“通灵宝玉”擎在掌上长叹一声,应该是雍正皇帝暴亡后、乾隆皇帝即位时的情景。这时候被废皇太子胤礽,早已在雍正二年病逝。所以,贾宝玉(石头)不应该是胤礽的幻身。
综上所述,“青埂峰”(清更封)的事儿应该发生在康熙皇帝驾崩的时候,是雍亲王胤禛更改了康熙皇帝的遗诏才取得皇位的。十三年后,雍正皇帝在圆明园暴亡,答应弘晳一诺千金的“阊阖授贤,记用灵方”已经不算数了,雍正皇帝的儿子弘历登上了皇位,这便是乾隆皇帝。
这里所讲的“大荒山无稽崖青埂峰”(太荒唐无稽呀清朝更改密封遗诏)的事儿,应该是雍正皇帝偷改康熙皇帝遗诏,窃取皇位的故事,以及他在位十三年死后,弘晳与弘历争夺皇位的较量。因此,书中的贾宝玉应是弘晳的幻身;贾环应是弘历(乾隆皇帝)的幻身。
请看甄士隐在中秋之夜邀贾雨村饮酒的事儿,以及贾雨村所做的三首诗。
一日又中秋佳节,士隐家宴已毕,乃又另具一席于书房,却自己步月至庙中来邀贾雨村。
原来,雨村自那日见了甄家之婢,曾回顾他两次,自为是个知己,便时刻放在心上。今又值中秋,不免对月有怀,因而口占五言一律云:
未卜三生愿,频添一段愁。
闷来时敛额,行去几回头。
自顾风前影,谁堪月下俦。
蟾光如有意,先上玉人楼。
脂砚斋评注:“这是第一首诗。后文香奁闺情皆不落空。”这分明是说,后文中的香奁闺情由此开始,并暗示这香奁闺情的事儿就跟贾宝玉有关系。
雨村吟罢,因又思及平生抱负,苦未逢时,及又搔首对天长叹,复高吟一联,云:
玉在匮中求善价,钗于奁内待时飞。
脂砚斋评注:“表过黛玉,则紧接上宝钗。”接着又评注:“前用二玉合传,今用二宝合传,自是书中正眼。”
仔细分析这首诗和脂砚斋这两段评注,可以看出这首诗中藏有一个极深的秘密。什么秘密呢?就是这“玉”“钗”指的是什么?按脂砚斋的评注,这“玉”肯定是指林黛玉,这“钗”肯定是指薛宝钗。“匮”,就是小柜字;“奁”,就是小箱子。奇怪呀!那为什么林黛玉和薛宝钗两个大活人,一个装在“匮”中,一个在装“奁”中呢?
其实在这儿,作者把林黛玉拟为清朝一方玉质的“皇帝之宝”,就是皇帝所用的御玺;把薛宝钗拟为一方金质的“大清嗣天子宝”,就是皇太子所用的大印。“求善价”“待时飞”,就是放在“匮”和“奁”中的“皇帝之宝”“大清嗣天子宝”,寻求好的“价码”,等待新的主人。这位新的主人是谁呢?他就是“时飞”。“时飞”是谁呢?就是贾雨村。前面交代过,葫芦庙里住着的那位穷儒贾化(假话),字表时飞,别号贾雨村。书中写道:
甄士隐邀贾雨村至家中,二人相聚归坐,先是款斟慢饮,次渐谈至兴浓,不觉飞觥限斝起来。
当时,街坊上家家箫管,户户弦歌,当头一轮明月飞彩凝辉。二人愈添豪兴,酒到杯干。雨村此时已有七八分酒意,狂兴不禁,乃对月寓怀口号一绝云:
时逢三五便团圆,
满把晴光护玉栏。
天上一轮才捧出,
人间万姓仰头看。
士隐听了大叫:“妙哉!吾每谓兄必非久居人下者,今所吟之句,飞腾之兆已见,不日可接履于云霓之上矣。可贺,可贺!”乃亲斟一斗为贺。
一个穷困潦倒、沦落到卖字作文为生的穷儒,竟有如此的鸿鹄之志,一心想当“人间万姓仰头看”的至尊,说明这个“穷儒”不是一般的人,一般的老百姓喝得再高,就是喝上一两瓶六十度的二锅头,也不会、也不敢说这样的醉话。这个穷儒贾雨村怎么敢作这样的诗呢?说明他不是一般的老百姓。
实际上,贾雨村的这第三首诗,就是贾环所做的那首被贾赦称为有“侯门气概”的诗。
可能有人会说,何以见得,有什么证据?细分析,证据有五:
其一,贾环和贾雨村所做的诗,都是中秋赏月诗;
其二,这两首诗,都是排在第三首诗的位置;
其三,这两首诗,都是有“侯门气概”的诗;
其四,贾雨村一个落魄的穷儒,胆子再大也不可能有此妄想,而贾环是“侯门”公子哥儿,有此野心是不奇怪的;
其五,按脂砚斋的评注说,写这首诗的“贾雨村”是“奸雄”,即想当“人间万姓仰头看”的人;而贾环正是后来“世袭”了这个前程的一轮“明月”。
上述现象说明,这绝对不是偶然的巧合,而是作者的有意安排。作者这种巧妙地安排,明明是在告诉我们,从作诗的时间上:中秋;从诗的排序上:第三首;从第三首诗的内容上:赏月诗;从诗的气骨上:侯门气概。这些信息,都说明了贾雨村和贾环所作赏月诗的相同之处。
脂砚斋在“时逢三五便团圆”处评注:“是将发之机。”奇怪呀,这赏月明明是在中秋之夜,圆圆的月亮已经“飞彩凝辉”了,怎么会是“将发之机”呢?说明这“将发之机”讲的是事件将要发生的特定时间,肯定不是指这次赏月,一定是在农历八月十五这个日子之后将要发生的事儿。
脂砚斋在“满把晴光护玉栏”处评注:“奸雄心事不觉露出。”奇怪呀,这“满把晴光护玉栏”怎么会露出了“奸雄”的心事呢?再看后面“天上一轮才捧出,人间万姓仰头看”这两句就清楚了,原来在农历八月十五日之后的某个夜晚,将要“捧出”的才是“万姓仰头看”的那轮新的“明月”,才是不觉露出的“奸雄心事”。
农历八月十五日之后的几天中,将要发生的是什么事儿呢?说来也巧,就在中秋赏月后的第八天,的确发生了一件天大事儿。
脂砚斋说,《石头记》主要写的是“末世”的事儿,这“末世”的事儿就是一个王朝末尾时期的事儿。
据清史记载,雍正十三年农历八月二十三日晚上,雍正皇帝在圆明园暴亡。雍正皇帝去世后,新捧出的“万姓仰头看”的一轮“明月”,即这位新登基的皇帝是谁呢?无疑就是乾隆皇帝(弘历)了。
就在此回中,作者还描写出了贾环(弘历)的模样,说他生得“腰圆背厚,面阔口方,更兼剑眉星眼,直鼻权腮”。
脂砚斋在评注中愤怒地称这个人是“莽、操遗容”。所谓“莽、曹遗容”,就是汉朝毒死汉平帝篡权夺位的王莽和三国时期“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操二人的奸像。
无疑,作者笔下用贾环所影射的弘历,就是这么一位篡权夺位的皇帝。你瞧,这事儿讲得多隐蔽呀!
脂砚斋对贾环所作“中秋诗”和贾雨村作“中秋诗”二者之间的关系,有一评注:“这首诗(指贾雨村的第三首诗)非本旨,不过欲出贾雨村,不得不有者。用中秋诗起,用中秋诗收,又用起诗社于秋日,所叹者三春也,却用三秋作关键。”
这就是说,贾雨村的这首诗,还不是事情的本旨,是因为要出现贾雨村不得不有。用中秋诗起,用中秋诗收,说明这两处的中秋诗是互相关联的,再加上秋日起诗社,明着讲的是“三秋”,暗中感叹的却是“三春”,即“三春事业付东流”,就是说三年应该取得的“事业”,像江河的水一样付之东流了。你瞧,这事儿讲得多绕弯儿呀!
像这样的事儿在《红楼梦》中还多着呢。要解析《红楼梦》的秘密,必须从《红楼梦》一书的要害处着眼。
《石头记》不同于历史上的其他小说,因为《石头记》中的文字,是“石头”在历尽人间悲欢离合后所做的“记录”,后来是空空道人访仙求道从大石旁经过时看到了,才从大石上把《石头记》抄录回来问世传奇的。抄录了《石头记》,空空道人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毅然把自己的名字改为“情僧”,把《石头记》一书也改名为《情僧录》。至吴玉峰题曰《红楼梦》,东鲁孔梅溪(曹棠村)则题曰《风月宝鉴》。“后因曹雪芹于悼红轩中,披阅十载,增删五次,篡成目录,分出章回,则题曰《金陵十二钗》”。
在这篇“楔子”中,作者把《石头记》在成书过程中的一些事儿,交代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包括“石头”撰写初稿,空空道人抄录回来交到曹雪芹手里,空空道人、吴玉峰、曹棠村都起了什么自己喜欢书名,后来曹雪芹披阅十载增删五次,题名《金陵十二钗》。这样一个成书过程,前后衔接,叙述得当,言辞准确,我们不可不信。
可是,脂砚斋在重评《石头记》时,却把《情僧录》(空空道人起的书名)、《风月宝鉴》(东鲁孔梅溪即曹棠村起的书名)、《红楼梦》(吴玉峰起的书名)、《金陵十二钗》(曹雪芹起的书名),统统弃之不用,依然坚持自己早就起的并欣赏的书名——《石头记》,这究竟是为什么呢?您读后掩卷沉思不觉得奇怪吗?
此书,脂砚斋始终坚持书名叫《石头记》,并在评注中明确标注,《石头记》是“本名”。可遗憾的是,《石头记》八十回之后的部分不知道因什么缘故“迷失”。程伟元想出整部的《石头记》,于是留心搜集八十回后的残稿,数年后终于获得十余卷,不知是原稿还是何人所续,虽然文字漫漶,但故事情节基本能接上榫儿。于是,程伟元便邀请屡考不中的高鹗,把漫漶的残稿整理并补齐全书,镌版印刷时才把《石头记》一书改名为《红楼梦》。这是《石头记》改书名为《红楼梦》的第一次印刷出版。因此,我们根据书中这篇“楔子”的确切文字,可以认为曹雪芹是继承了《石头记》原作者“石头”的思想和初稿,用了十年的时间,经过五次披阅增删而成书的。
有人不禁要问:脂砚斋是何许人也?怎么这么霸道,人家曹雪芹辛辛苦苦增删修改的小说,而且自己起了喜欢的书名《金陵十二钗》,脂砚斋为什么说变就变,说改就改,居然不用曹雪芹喜欢的书名《金陵十二钗》,而用他认定的《石头记》,谁给了他这么大的权力?这一问问得好,使我们的头脑更加清醒。
就是啊,这《石头记》不是大家认定的曹雪芹撰写的小说吗?脂砚斋只不过是此书的一位评注者,他为什么有那么大的权力对此书说三道四,还居然把其他的书名都统统弃之不用,这其中就包括作者曹雪芹自己起的、自己喜欢的书名《金陵十二钗》,并且毫无商量的余地,而单单地选定了原来他自己喜欢的书名《石头记》,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这正是我们一起要探讨的问题。
在这部《石头记》中,作者云山雾罩地大讲什么女娲补天,神仙僧道,看似“满纸荒唐言”,好像是游戏笔墨,实则隐藏着极大的秘密。这个极大的秘密作者不敢直说,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也可能怕有什么杀身之祸,于是用了幻语、隐语和谐音字,如果读者不仔细地琢磨,就会看不明白。脂砚斋又怕人们弄不明白,就在书中关键文字处加了许多评注,引导读者去思索和破解。这些分布在书中页眉、行间、行旁,对书中所写的事情,有一些精辟的带解释性的文字,这就是脂砚斋的“脂评”。
“脂评”就像是《红楼梦》的密码,给了我们研究和解析《红楼梦》“满纸荒唐言”的专用工具。如果有人通过脂砚斋这些评注文字的引导,经过一番思考,寻根求源,独具慧眼,破解了《红楼梦》中隐藏着的“补天”奥秘,那就是高人了,那就是“巨眼”了。这话可不是笔者说的,而是权威的评书人脂砚斋讲的。
多少年来,《红楼梦》的读者都想解开书中的谜团看个究竟,但都因为作者写作《红楼梦》留下的准确的可以参考的历史材料太少,使读者难以看到那段历史的真相。人们只能凭着自己的感觉,在书中的字里行间寻找那段历史的影子,所以要解析《红楼梦》中隐藏着的谜团就非常困难了。不过,《红楼梦》的作者已经为我们解析书中谜团提了个醒儿,告诉我们“一缄书札藏何事”的事实,脂砚斋还给了我们解开《红楼梦》的密码,那我们就具备了进入《红楼梦》这座迷宫的条件。现在,就让我们一起用“脂砚斋评注”这个“密码本”,赶快去解开《红楼梦》那一个个隐藏着的秘密吧。
在您阅读《红楼梦》之前,先把《石头记》这部书介绍给您。这是因为《红楼梦》最早的书名叫《石头记》,只有《石头记》中才有脂砚斋的“脂评”,没有“脂评”的《红楼梦》就不能对照着阅读了。而且,还因为《石头记》与《红楼梦》的个别章回题目略有不同。所以,我们在解析中,有时称该书为《石头记》,有时称该书为《红楼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