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为何而战
“兄弟们,我问大家一句话,你们为什么而战?”
楚歌话语一落,下面顿时一片鸦雀无声,因为参军者无非想吃一顿饱饭,让家中少饿死一个是一个;顺便当了兵,还有顺手掠夺一些百姓的金银财宝;或者无非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不光这些三千士兵这么去想,就连领军的张飞等将领也是如此想法,毕竟这是千年后的古代人,大家都这么去做,早就当成了习惯。
除了忠君爱国灌输外,底层百姓的死活,无人放在心上,予取予夺反而成了真理。在乱世时期,兵患远强于匪祸,真让反过来,让大家去保护这些穷百姓,无亚于掀翻了神灵般震撼。
见到大家无人说话,楚歌大声地喊道:“我们的军队是天下贫苦百姓的军队,你们在战场上热血厮杀,而家中的父母,兄弟姐妹,却让人欺凌压迫,过着不如狗的日子,你们甘心吗?”
“不甘心!”这时军队中部分士兵不自觉地,将内心中的想法喊了出来,虽然零零散散,亦可当作他们的心声。
“所以说,我们的军队是为你们的父母,你们的兄弟姐妹不受凌辱而战,为天下无数穷苦的老百姓们而战,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强敌,无论面对什么的困境,你们还会惊慌,还会害怕吗?”楚歌动情地喊道。
“不害怕,我们为家人,为天下百姓而战,虽死无憾!”
这时下面的军队里,有将近一半的士兵齐声喊了出来,声势如雷,他们双目潮红蕴含着泪水,更多的人低下头颅,开始轻声地哭泣,从这一刻起,他们内里不在惧怕战争,而且充满着渴望。
“以前我是皇帝,代表的是官员和士族豪绅,终日里贪图享乐,自命天子,从没想过百姓的疾苦,终将不是一个真正的好皇帝,是一个压榨天下百姓血汗的狗皇帝。”楚歌手捂胸口,一字一句的自我批判道。
“未来我将还是皇帝,将代表着天下无数穷苦大众们,打土豪,分田地,夺回我们应有的东西,让天下百姓有田可种,有屋可住,有饭可吃,有生意可做,有工可打!愿天下的百姓们万岁!”
“主公万岁,百姓万岁!”未经任何人的授意,这三千甲兵不约而同喊出这样的口号,声势震天动地,一股无形而可怕的力量开始在兵士们心中漫延。
“现在我宣布楚家军军规,宁可穷死,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宁可饿死,不抢百姓一粒粮,宁可冻死,不征百姓一间屋,宁可战死,不掠百姓丁。”
“我们所去的村庄或城池,不可抢,不可夺,不可奸,不可妄杀百姓,宁睡街边路,不扰百家宁!违令者死,撼天撼地易,撼楚家军难!”
楚歌大手一挥,提出为百姓服务的宗旨,”一切为了百姓、一切依靠百姓,他将前世所见所学到的英明政策,在此时发挥得淋漓尽致。这时大家在唱起斗志昂扬的军歌时,仿佛歌声中有了灵魂。
“主公你如此地做,不亚于对抗天下士族,一招不慎,将会满盘皆界,实乃不智啊!”过后的贾诩忧心忡忡地说道,贾诩算是官宦子弟出身,亦深知天下士族豪绅的力量。
楚歌哪里知道,他此时的所做所为有多么的惊世骇俗,如果这件事被天下士族知晓,不但会千夫所指,也定会遭到所有权势者的口诛笔伐。
“主公你要知道,这些掌握天下土地和财富的士族们,他们的力量足以重新建立起一个新的皇朝,天下群雄无不攀附结交,在得到支持的前提下,才可能做到兵精粮足,继尔取得天下。”贾诩见楚歌沉思不语,马上再次谏言说道。
“文和你说的这些我又岂能不知,我看似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与强大的士族对抗,但是我却能得到另外一股更为强大的力量。”楚歌说道。
“另外的力量?”贾诩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的,天下百姓是贫苦人居多,还是富贵者居多呢?失富贵之心,却能得天下九成以上百姓的支持和拥戴,得民心者得天下,要知道真正的民心,掌握在贫苦百姓的手中。”
“文和,我需要的你的支持与帮助!”说完这话后,楚歌朝着贾诩深深一躬,真心地希望对方能够理解到他的苦心。
“好吧,我也想看看最终的结果是什么样子。”贾诩扶起楚歌,面带苦笑地说道。
“文和,我需要将我说过的这些话记录下来,并且按排一些善于言辞的书生去参军,军职地位可相同于军司马,除日常训练之外,每天都要由他们将这些思想灌输于兵士,就将他们称之为觉师吧。”
“张飞等将领们听令,从今天开始,我要求你们与兵同吃同睡,相濡以沫,尽可能地关心呵护他们,不可体罚士卒,贪赃枉法,任意驱使士兵。”
关羽等将领听完之后,面面相觑,有些地方难以理解,比如与士兵们同吃同睡,可是大哥的话却又不能不听,只能一声“唯!”后退下照作。
接连安排好这些人后,楚歌定好的军规,自然会严于律已,就连他都每天看望一些生病的士卒,与他们同吃同住,天长日久下来,兵卒们士气高昂,个个如同打了鸡血一般。
楚歌的这些政策提出后,不久便在涿郡范围内宣传开来,那些贫苦的百姓,闻之后并没有想像中的欣喜若狂,反而表现一种不可思议与平淡,倒是那些有着大量田产的地主和士族们难免惊慌失措起来。
他们一方面开始着手将自己的私军组织和联合起来,不在将精力放在幽州作乱的黄巾军身上,并且对外声明刘辨的身份是假,开始准备先下手为强,将楚歌他们赶出此地。
另一方面他们勾结当地的官员,煽动百姓上报给幽州牧刘虞,请求对方出兵镇压这些身份不明,意图谋反的军队。
傍晚时分,幽州治所蓟县,忙碌一天的刘虞,正坐在书房内的木椅上,处于闭目养神之中。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刘虞眼也不睁地说道:“进来!”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留着鼠须的中年人,正是幽州从事程绪。
他双眼虽小却光彩溢溢,进门后发现刘州牧正在休息之中,便拱手一礼后轻声说道:
“州牧大人,涿郡太守派人传来消息,说是弘农王自从来了后,招揽了几员莽夫,便在当地招募义军并倡议消灭一切士族豪绅,实在是与州牧大人现行规例多有不和,欲问该如何处理此事。”
“哼,与我政见不和的还少吗?那武夫公孙赞近期又在搞什么鬼呢?”刘虞蓦然睁开双眼,右手重重一拍扶手,愤懑之情,溢于言表地说道。
“他将大人好不容易迁入幽州各郡的乌恒族人都驱逐出去,并且将一些不听从他的乌恒首领也都杀了,实在是要跟大人针锋相对。”
“不过以小人之见,现在不宜与其刀兵相见,毕竟他手下的兵将擅战勇武......”从事程绪小心地说道。
“好了,这事你就不要多言了!”有些不耐烦的刘虞挥手止住了对方,继续要说下去的话语。
“虽然刘辨只是个被废弃的弘农王,但是毕竟同是正统的皇室宗亲,光这样装做不知,晾着对方也不太好。明天你就代表我前去慰问一下,从官库中取出黄金千两,算是聊表寸心吧。”刘虞想了想后说道。
“唯!不过......”从事程绪低头领命后,神情却迟疑了一下,看了眼刘虞,停在原地并没有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