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夜探敌营
得到消息的涿县居民，开始大包小裹地成群结队的往城外涌出，他们没事的时候，听听楚家军吹出来的牛皮还行，可是一到关键时刻，几乎没人对他们有充足的信心。
短短一天多的时间里，城中约跑掉了一半以上的人口，留下的不过是一些老弱病残，实在走不了才窝在家中，紧锁着大门不出。
楚歌见状后有些焦急地欲派人阻拦，这时贾诩却阻拦地说道：
“这些居民又跑不出幽州地域，更何况外面也是兵祸马乱，百姓又能去哪呢？不如将来犯之敌先行歼灭掉后，便会自行归为。”
闻听要有仗打的典韦等人，都纷纷磨拳擦掌起来，两万多敌似乎在他们眼中不过土鸡瓦狗，一群乌合之众而已，纷纷主动请命要求出战。
幽州的二月天，是整个冬季最为寒冷的时候，尤其漆黑的夜晚里，白皑皑的积雪和严寒之下，不光裹住了人的脚步，也同样让野外的生灵陷入了一片沉寂。
两道身着白服的人影在雪地上，正疾速地行进着，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离涿县不远的良乡，李赵两家士族正率领着二万多士兵驻扎在此处，他们可能将在这几天内，向楚军发起进攻。
获悉的楚歌自然闲不住，什么军前安排等系列的重要事情，早就交给了贾诩。无事可做的他，便在夜晚中拉着貂蝉偷偷换上了白色的夜行衣，利用到处都是白雪笼罩的大地掩藏着身形，前去探查敌情。
在奔跑了约半个时辰左右，总算远远看到了良乡城外，驻扎着数座军营，呈品字形排列着，每座军营之间，又矗立着一座又一座的帐篷，如同起伏不定的山包，绵延出数里之外。
帐篷的外围边际，四周都立着一排排地木栏，用来防备敌人的偷袭，军营的正门处则放置着数十个拒马桩。
军营内每隔数十米外，便会有一堆燃烧中的篝火，发出噼啪般的响声，数个守夜的士兵正围拢在火堆旁，抱着怀中冰凉的刀枪，低着头正呼呼地大睡着。
偶尔还会见到一队队巡夜的士兵，从各个军营中往返的穿梭着，有的兵卒还会发出几名不满的牢骚，希望这该死的夜晚早点过去。
敌军这种中规中矩的布营方式，让楚歌他们很容易就找到了中军帅帐的所在，只不过这里的防范要更严密一些。
此时中军帐内正灯火通明中，隐隐约约有人在说着什么，时而还会听见杯觥交错的声响。
中军帅帐的不远处，貂蝉和楚歌将身形匍匐伏在地面上，与积雪混为一体，不注意地话很难发现他们踪迹。
帅帐的左右方各站立着一名士兵负责着警戒，不知道为何，很少有巡逻队从此经过，这到让帐外观察一段时间的楚歌他们放下心来，否则将很难贴近过去。
两名帐外有些饥寒交迫的守卫，将兵器放在怀中，然后不停地搓动着双手，时不时地往帐内探去一眼，目光中充满了嫉妒与羡慕，他们多希望也能够在里面烤烤火，或喝上一杯烈酒，暖暖已经快冻硬的手脚。
突然之间，貂蝉和楚歌几乎同时从地面上一跃而起，如同两条正在围猎的白狐，趁猎物松懈的那一刹那，凶狠地窜向猎物。
没等两名守卫将看向帐内的头颅转回时，就觉得一股无法遏制的困意由然而生，接着眼皮垂下，睡了过去，身体同样不可遏制地向后倒去。
貂蝉手疾眼快地，将被点睡穴的守卫身体拉住，然后缓缓地让他自然蹲伏了下来，哪怕过后他自行苏醒或被人发现，也会以为是自己不小心睡着了而已，同样的一幕也发生在帅帐的另一侧。
楚歌用手中锋利的短刃，小心地从帐篷的底部划开一道小口，仅能够将一双眼睛勉强窥视过去。
他就这样匍匐在地面，不时地观察和偷听着里面的动静，而貂蝉则负责在不远处警戒，必要时将提醒楚歌或处理掉走入过来的敌人。
营帐内点燃着一堆燃烧正旺的篝火，不远处坐着两名汉人模样的中年人，体型一胖一瘦，中间摆着一张木桌，上面放满了美酒佳肴。
对面则坐着一名兽皮装束，满脸胡须略显邋遢的彪悍胡人，他们不时地相互敬着酒，吃着菜，偶尔还会相互交谈着几句话。
“这次要不是亲向刘州牧的阎柔头领从中作梗，恐怕派来的军队人数会更多，少说我也能带来三万乌桓骑兵。”这名彪悍胡人用正统的汉话说道。
“这已经足够对付那仅有三千新军的楚歌，一个被废弃的弘农王，为了逃命竟然改换了皇姓不说，还妄想改天换地，对付我们士族，这个数典忘祖之辈，简直就是不自量力。”其中一名略胖的汉人说道。
“不管如何，我代表赵、李两家，感谢奋武将军在关键时刻的鼎力相助，待我等歼灭楚军后定有重谢。”略胖的汉人边说着，边从桌上提起一个沉甸甸的银酒壶，殷勤地将胡人桌上的酒杯倒上酒。
“哈哈哈，你得感谢那刘虞竟然会用重礼拉拢楚歌，害得对方无意中得罪了奋武将军，才有了此次的援助。不过还请放心，我一定会将两位的诚意转达给奋武将军。”胡人似乎非常满意，赵李两家士族族长对他的尊敬。
“两位族长就等好吧，明日我乌桓铁骑将所向披靡，直取涿县，除非他们龟缩在内不出，否则定让他们有去无回。”彪悍的胡人得意地说道。
“那是一定，在实力面前任他们有千般妙计也是无用，来，为了明天的胜利干杯！”两名族长又将酒杯举起，与对面的胡人重重地相碰在一起，接着满带胜利的笑容一饮而尽。
楚歌又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发现他们再没聊什么隐秘，接下来不过是男人间的风花雪月之事，于是他缓缓地起身，带着貂蝉迅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此时的贾诩手持金龙令，如同主公亲临，他开始连夜召集众将前来县衙大堂布置战前计划，涿县的条件简陋，就连贾诩和貂蝉都暂居在县衙的后院，有事商议之时，便会在大堂内聚集。
可是这些楚公的结拜兄弟，对待他们看不惯的事物和人时却是出奇地一致对外，打心里看不起这个绑回来的文人，俗话说得好，百无一用是书生。
几经催促之下，关羽等人才三三两两，有些磨蹭地来到大堂之中，而且身上皆未穿盔甲，都是着一身闲时的素袍，面带傲慢之色看着堂上的贾诩。
贾诩见之面无表情，仿佛无事人一般开口说道：“这几日来，我数次出城察看了一番地形，现有一计在胸，希望各位将军尽心配合之下，将来犯之敌歼灭。”
“你这酸不拉叽的书生，凭白叨扰老子的酒兴不说，又何惧这些来犯的乌合之众，只要给俺一千士兵，定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还用看什么鸟地形，出什么烂计。”
张飞有些不满的大声嚷嚷道，自从楚家军建立之后，嗜酒如命的张翼德，早就在军营里被强行戒了酒，心中很是不满，但军令如山却又不敢不从，便将心中全部的怨气洒在贾诩的身上。
典韦和许褚两位见到此情形，也伸着脖子语气颇为不满地嚷着，有一句无一句之中，都是充满着对贾诩的无视和贬低。只有关羽边上冷眼旁观，始终未曾发一言。
“主公亲制的金龙令在此，如有战前不听令者必斩！”贾诩重重地一拍惊堂木，将手里的金龙令高举而起，身边的十几名执甲兵士，更是虎视耽耽地看着众将。
张飞满不在乎地刚要再行出言讥讽，却被一旁的关羽伸手拦住，关云长见到众将如此一般，自然虽然缘由，可是他更怕事情闹大，耽误了军机大事，事后无法向主公交待，便出面将众将拦下说道。
“看在主公面上且听这书生一言，如果不曾歼灭敌军，我们在回来找他算帐不迟。”
大家闻言后也觉得此话有理，便纷纷低头不语起来，贾诩这才顺利地将诸将的迎敌之策安排了下去，得了令的各位将军，手持调兵令牌刚欲转身回去准备时，恰巧碰到折返而回的楚歌和貂蝉。
他们发现贾诩正连夜召集着诸位将军在此商议军情，看着这些结拜兄弟们均摆出一脸的无奈，心中颇有些担忧，生怕这些鲁莽的家伙们，不予配合而延误了大事。
不过贾诩一脸的平淡之下，并没有丝毫忧虑之色，便已经知晓对方已经心有胸竹，想必有了全权的歼敌之策，这才让他的心稍微放宽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