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又回来了
赵天伊发动车子回家。上山的路，赵天伊嘴里哼着歌，内心愉快。甜妮被不同的人骑了一整天，早已累得不能动弹。今天，他没有被卖掉。明天，他也不会被卖出去。他是个招财猪。
赵大眼已等待儿子多时。
家里的大门敞开，赵大眼就站在门口。赵天伊的车子一停，家里的灯就亮了。赵天伊故意哭丧着脸。赵大眼看到儿子落魄的样子，猜测集市的一天毫无所获。
“天伊，知道这头猪不中用，早该拉回来，怎么就混了一整天！”
赵大眼气鼓鼓，怒目而视。
“爸，我可累死了。”赵天伊一边停车，一边说。他满不在乎的神情让赵大眼更生气了，从屋里头抄起一把大扫帚，向赵天伊扑上来。
他举起大扫帚就拍向儿子。
“在外面浪荡一天，家里啥活也没干，还敢说累！”
赵大眼毫不留情，大扫帚拍在儿子的屁股上。
赵天伊没提防，屁股挨了一下，大叫起来。
赵天伊的车子的响动招来了茂源一家三口。
来旺喜出望外。猪崽又回来了。他汪汪叫唤两声，欢快地奔向车前。
运到市集的猪崽又回来了！
不光来旺，所有的动物们都很意外。他们齐刷刷地围拢了过来。
他们窃窃私语。甜妮又回来了？他又回来了！
姚田田一箭步奔过来。
“甜妮，甜妮回来了，太好了。一整天你去了哪里，好想你。”姚田田抱住猪崽甜妮，紧贴着他的身体，脸庞埋在猪的软软的鬃毛里。
“田田，过来，猪身上脏。”丫丫嚷。
“不，猪猪不脏，他是我的好朋友。他能听懂我的话。”田田咕咕噜噜。最后这是被丫丫拉开了。
茂源沉吟道：“这头猪崽没卖出去么？”
“当然没卖出去！”赵大眼骂道。“正是这头猪，让我们家天伊整天待在市集上，啥活儿也没干。”
茂源感到抱歉。
“几前前我损失了两亩地的玉米，现在又白耽误我儿子天伊一整天，真是岂有此理。”赵大眼挥动扫帚，不停发牢骚。他拿眼睛瞟儿子，发现儿子真向他使脸色。
“爸，有事情回屋说去，在外面这样会让人笑话。”
“什么笑话！我就是信了你的鬼话......”
赵天伊不断使眼色给父亲。
“行，你把这头祸害人的猪崽还给茂源吧。自家的事情处理不好，还帮别人找猪贩！”赵大眼骂骂咧咧。
茂源只好把自家的猪赶回家。
回到家，赵天伊马上对父亲赵大眼说明了一切，还从怀里摸出厚厚一沓钞票，他们数了数，足有两百钱。
“两百可以买下那只猪崽了！”赵大眼用舌头舔湿手指清点钞票，最后向儿子伸出大拇指。
赵天伊摸着被父亲揍过的屁股，埋怨父亲下手太狠。
“明天，我们一起带猪崽下山！”这是个大生意，赵大眼想亲自经营。
茂源一家并不知道甜妮一天来经历。
深夜，来旺和甜妮在户外走动。
甜妮依旧没有猪圈，只能钻进草堆里。他把一切都对来旺说了。
“你是主人的猪崽，却给别人赚钱。赵家父子太坏了。”来旺咬牙切齿。
可是甜妮并不在乎。他只要不被猪贩拖到屠宰场，干什么都可以。
他们又遇到了在空地上窜动的尖耳朵。
来旺又一次逮住了这只可怜的老鼠。尖耳朵吱吱地悲啼。
“说了，不许偷粮食。”来旺冷冷地说。
“我太饿了，只吃了一点点玉米粒儿。”尖耳朵乞求。
“饶了他吧。”甜妮又一次为老鼠求情。
“我是主人的狗，不能眼睁睁看着老鼠来偷主人的粮食。”来旺毫不留情。他张开嘴巴，准备咬死这只老鼠。
“别咬死他！”甜妮惊叫。他是一只善良的猪崽。
“赵天伊说了，明天我还会去集市。我把尖耳朵也带上。集市上有很多吃的，全是人们丢弃的好东西。有各种菜蔬，还有水果，桃子，苹果，还有人们丢下的餐盒，里面好多肉汁流出来，还有人们咬了一口的馒头和面饼。尖耳朵可以去那里吃个饱，不用再偷吃粮食了。”
来旺的爪子松了松。
尖耳朵没有溜之大吉，而是停在那里。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集市里有那么多好东西？”
“真的，你们所有的老鼠到那里都吃不完。”
老鼠兴奋地直叫唤。
“桃子，我去年在后山上吃过桃子，好甜美。真的太好吃了。还有面饼，是摸了一层黄豆酱的面饼么？人们为什么要丢了这么美味的食物，他们疯了吗？”
“他们太浪费了。”来旺喃喃道。
“集市真的是个宝库啊。我的好猪崽，你一定要带我去啊。明天，你带上我出发吧。这里什么也没吃的，只有干硬的玉米粒。”
“玉米粒是主人的粮食，你不能偷吃。”来旺目露凶光。
“好吧。明天见，猪崽。”尖耳光很快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他们却没能去集市。
赵大眼再次找茂源，表示自己的儿子可以再去集市卖掉这头猪，茂源说什么也不答应了。
“算了，到年底再说。我会看住这头猪，不让他再去祸害庄稼。我把猪崽喂到年低，那时再找个猪贩，可以卖个好价钱。”
料不到茂源会这样。
猪不能再被运到集市，就不能再表演人骑猪的把戏了，算是断了赵大眼的财路。
赵大眼不甘心，又说了好一阵，无奈茂源主意已定。他只好悻悻而归。
一整天，甜妮也没等到赵天伊将自己运去集市，尖耳朵在草丛里也蜇伏了一天。他眼睛一直盯着甜妮。尖耳朵惦记着集市里好吃的东西。
甜妮和姚田田在一起。他们几乎形影不离。丫丫好几次拉开自己的女儿。
“不要总是和猪在一起。我教你识字去，你这个野孩子。”
姚田田披散着头发，她的头发里沾着干枝的草根和零碎的树叶，衣服上还溅落了星星点点的泥浆，浑身散出一股干草味以及微微的糗味。
“你有股子猪的气味。”丫丫捏着鼻子。
丫丫将姚田田拉住了，给她洗澡。
“猪猪也要洗一洗，猪猪过来。”姚田田向不远处的甜妮伸出双手，两手沾着肥皂泡。
丫丫只好拿来刷子，给甜妮洗刷起来。
丫丫总算将猪崽刷洗干净了。
姚田田也一身清香的气息。
就这样，姚田田骑着甜妮在屋前屋后逛荡。
姚田田还命令甜妮向山路上进发，去探索更广阔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