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降生
虽说是午夜子时,可是部落中却安静的可怕,一点声音都没有,往日风吹树叶的声音,田中的虫鸣声,偶尔响起的狗吠声,甚至连部落旁的小溪此刻都好像停止了流淌。
这一切都透露着不寻常,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诡异。
然而更加诡异的还不止这些,明明应该是新月挂在半空中的,而此刻却变为了一轮圆月,而且是一轮血红的圆月。血月发出淡淡的红色光晕,而本应被月光覆盖的大地,却仍然是一片宁静的黑暗。
虽然此时时间已经进入了十月末,可是今晚的天气确实燥热异常,虽然部落中的人们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但是具体的,没人能解释清楚,但是大家都知道,这一切不同寻常,都和王三家中正在发生的事情多多少少会有些莫名的联系。
今天是王三妻子临盆的大日子,虽然已经是午夜子时了,虽然村寨中的一切都是那么的诡异,虽然天空中还有那么大的一轮血月挂着,但是这一切的一切丝毫没有影响村寨中的族人去王三家看热闹。
王三,老来得子,已经是四十岁的年纪了,却总算坐上了准父亲的位置,本来是一件非常让人高兴的事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口子却越来越犯愁。
本来怀胎八九个月就可以生下孩子,最晚也就是怀胎十月,但是慢慢的,过了一年,而王三妻子的肚子还是没有任何动静,这可愁坏了王三,这到底是要闹哪样啊,以前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情啊!
即使王三跑遍了其他部落各大药师,也还是没有人能够解释这一点,王三也没有办法,只能默默地等待,此时的他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经过漫长的二十二个月的等待,终于,妻子在这一天要临盆了。王三是又紧张,又高兴。
“啊!!!哇!!!呀!!!”
“…………”
听着房间内妻子一声一声痛苦的哀嚎,王三此刻也是如坐针毡,他多么想进入产房代替妻子承受这份疼痛啊,可是,也仅仅只是想想而已。
而王三家门外,却被部落中的族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就连围墙上,都有几个年轻人趴着,一会儿闲聊一会儿注视着王三,一会儿又看看产房。部落中几乎所有人都好奇,王三妻子怀胎二十二个月,今天究竟会生下个什么样的稀奇宝贝。
“啊!!!!”
“王三瓯北(妻子),加油啊,马上就要出来咯,已经看到孩子的肩膀了。”
此时产房内又传来了王三妻子的一阵痛苦的喊叫。大家心中都泛起了嘀咕,这个生产过程这么久,王三的瓯北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啊!
“天啊,这王三的瓯北也太难了吧,已经整整生了两个时辰了(四个小时)。”
“是啊,我家瓯北生的时候才不到一个时辰而已,这个,哎……我都替王三瓯北感到难受啊!”
“只希望王三瓯北可以女子平安啊……”
周围部落中的人都杂七杂八的议论了起来,甚至有人担心,王三的瓯北会不会生出一只怪物。
又经过了两炷香的等待之后,终于听到了产房传出了婴儿的声音,但是却不是哭声,而是……笑声!
这下部落中的族人可是都炸开了锅,这是什么鬼东西,哪有孩子一生以来不哭直接开笑的?王三瓯北果然生下的不是普通婴儿!
王三虽然对于这事也十分的诧异,但是却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他们王氏一族终于有了后人。此时欣喜已经掩过了一切。但是,这份难得的欣喜却让王三连一炷香的时间都没有享受完,紧接着遍传来了噩耗。
祭婆从产房中走了出来,一边摇头一边将孩子交给了王三,还没等王三看孩子一眼,祭婆又继续盯着王三的眼睛说到。
“你家瓯北大出血,里面的药师已经在抢救了,但是,估计生机渺茫了。”虽然是摇了摇头,但是祭婆的眼中却看不到一丝难过和不忍。
这句话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击中王三的大脑,为什么会这样?这不公平。可是,当王三低头看向怀中的婴儿的时候,他又再一次的被震惊到!
比正常初生婴儿要大一圈,两只眼睛完全不同,一只眼睛和常人无异,而另一只眼睛却是血瞳,一只血红色的瞳孔。婴儿的头上长着两只小角,而且婴儿此时没有闭着眼睛哭,而是睁着眼睛看着他笑,可是这一幕在王三的眼中是如此的诡异,恐怖,这个“可爱的”儿子摆在自己的面前,可是自己却无论如何都笑不出来啊。
虽然这样,可王三还是紧紧的把孩子抱在怀中,即使他的样子再丑陋,再怪异,即使自己的心中多少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的孩子长成这个样子,即使心中对这个孩子多少还是有些害怕,但还是依然把孩子紧紧的抱在怀中,因为这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毕竟是妻子怀胎二十二个月生下的孩子,自己身为父亲在怎样也不能嫌弃自己的儿子吧,况且如果现在把这孩子丢掉的话,自己怎么和妻子交代呢!
在祭婆走出王三家大门之后,族人门都为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向祭婆询问起来。
“祭婆,王三瓯北怀胎二十二个月究竟生下了一个怎样的娃娃啊!”
“祭婆,祭婆,王三瓯北现在怎么样啊?”
“刚刚我们听到孩子降生的那一刻居然是发出了笑声而不是哭声,是不是我们听错了?还是那个孩子有什么异于常人的诡异之处啊?”
…………
但是祭婆没有回答,而是冷冷的扫视了周围七嘴八舌的族人:“别多问,别多嘴,热闹看够了就快些回家,哪有那么多想法!”
祭婆是部落中除了族长外最具有权威的人,被祭婆这么一说,大家都爱上了欲言又止的嘴巴,纷纷转头离开。
经过一夜的折腾,天空的东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而天下并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情,还并没有就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