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邪发威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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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扑朔迷离

雪,鹅毛大雪…

在天宫堂小村东门外那一片杨树林的东面…是一望无际田野,田野里绿油油的冬麦,早已被白雪覆盖成白茫茫的一片,放眼望去,就像是童话里…银色的世界,看样,来年…村民们又可以枕着馒头睡啦,因为,冬麦已经盖上了“三层棉被”

那老驴和老狗一溜烟的溜到了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田野里的积雪已有半尺余厚,两人却踏雪无痕的犹如在冰面上疾驰,就像是滑翔在低空的两只乳燕,看样,这两只黑鬼的轻身功夫很是到家,

“喂,别跑啦…又没有人追来…”说着,那老狗便停下了脚步,还回头望了一眼,

“嗯,南宫老头的身手,可真他妈的够劲…”那老驴说着也停下了脚步,揉捏着他那已被南宫鹰打的有点瘀肿的臂膀,

风雪中,他二人竟然背靠着背的盘坐在了雪地上,一个面向东,一个面向西,就让雪花任意的飘落在了他们的头上、身上,不一会儿,两只大黑鬼的身上的煤尘已被飞雪给掩盖,

“南宫老头他会不会追来?他会不会为难“十二地支”她们?我想不通…他为何执意要把小丁他们掳去漠北呢?”面向朝西的那老狗就地抓了把冰雪塞进嘴里嚼了起来:“他妈的,刚刚啃的那条黑狗腿,感觉卤的有点咸了,有点被齁住了…嘿嘿嘿…”他依然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德行,

那老驴却恢复了正常,正色道:“放心吧,兄弟,等到我们回去的时候,那帮人,绝对还都在村子里,一个都不会少…趁现在,我俩来好好的捋一捋,他既然执意要把薛冰他们带去漠北,恐怕,就是为了引你我二人也去趟漠北,这其中到底是什么缘故?等会,就看你的表演了,你去挖挖他的心思…”

也就在这时,从他二人的东北方…远处的风雪中,又一个人影,慢慢的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老驴和老狗凝目望去,只见风雪中的那人是一袭的白衣,后背上还背着一把乌鞘古剑…

白衣人走到他二人的不远处站定,任风雪肆意的吹打着他那意兴萧索的脸颊,一双深邃的眼神更是深情的凝望着这漫天的飞雪,就像是在欣赏着一位冰清玉洁、绝世佳人的曼妙舞姿,更仿若是三国曹魏时期的曹子建在洛水河畔,偶遇洛神仙子一般,…这天地间的风雪,也好像是被他那深情的凝眸而打动,摇曳生姿、洋洋洒洒,飘飘娆娆的舞绕在他的身旁,萦萦挥之不去…

那老驴和老狗望了他一眼,并没有搭理他,那老狗回过头来,又抓了把冰雪,塞进了嘴里“咯吱咯吱”的嚼了起来:“对,我们来重新捋一捋…”

“从一开始,碧漪…来到太原,她说…是她的父亲柳西湖让她去的少林寺…去找铁桶大师帮忙,而,铁桶大师却介绍她来到了太原…这其中,我总感觉哪里有点不对劲?”那老驴挠了挠头若有所思,沉稳内敛的眼色中带有几许忧色,

“会有什么不对劲?”那老狗却仍然是一副玩世不恭流里流气的混混模样,

“我就是想不起来嘛,你来帮我分析分析…”

“好吧,昨晚…你说…她的亲生父亲就在少林寺,还极有可能就是那南宫德彪同父异母的三弟…复姓慕容对不对?”那老狗问道,

“对,本来,我也没有想到她的亲生父亲…会是那南宫德彪同父异母的弟弟,只是,前段时间在济州府东泗水县界被“嘻呵二使”围攻时,那嘻嘻嘻说漏了嘴,说南宫德彪还有个同父异母的三弟隐匿在少林,所以,我才联想到,这位神秘的“三弟”,极有可能就是碧漪的那位神秘的亲生父亲…”

“那么,就很合理了,柳西湖让她去少林寺,去找她的亲生父亲帮忙,这有什么不合理的?”

“你是说铁桶大师?…就是她的亲生父亲?”那老驴凝眉锁目也像那位白衣人似的…出神的凝望着这漫天的飞雪,

“只能说…是…有可能,不过,现在来看…又不可能了,如果铁老秃真的是她的那位神秘的亲生父亲,他又怎会如此的不济,一露面就被人给做掉了,而且,好像…就是因为铁老秃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刚刚才会被人灭的口…”那老狗边说着边伸手去抓天空中舞动的飞雪,他把雪花抓在手心里玩耍着、看看会不会化掉:“…还有,昨晚,我给你讲的那个有关于陈洼村的那个拾粪老头所讲的三十年前的故事,正好给他们哥仨对的上,…大媳妇生的孩儿为上官氏,二媳妇生的为南宫氏,三媳妇生的为慕容氏…正好,对上了老大~上官木也就是霍休、老二南宫德彪、还有少林寺的那位神秘的老三~慕容大佬…”

也就在这时,在他们不远处的那位白衣人冷冷的说了句:“灵犀老鬼并没有动过西湖镖局,他…好像并不认识柳西湖这个人,他这次来中原,好像就是为了找诬陷他的人算账…”

“诬陷他的人?谁在诬陷他?”那老狗扭头问道,

“他说是…你,他认为是你…故意在背地里诬陷他,说他…灭了西湖镖局…”此刻,风雪中的白衣人,已被这天地间的飞雪给裹住,他的心神也已魂飞天外荡游在太虚,和这漫天的飞雪交融在一起…

“是我诬陷他?…说他灭了西湖镖局?”那老狗听了后,若有所思,挠着满头乱发上的积雪:“这么说来…灵犀老鬼并没有托镖于西湖镖局?更没有灭了西湖镖局?只是…有人在暗中搞鬼…让我们以为是灵犀老鬼灭的西湖镖局,好让我们去找灵犀老鬼的麻烦,幕后的那人,再放出风来,让灵犀老鬼认为是我往他头上扣的这个屎盆子,再让灵犀老鬼来找我的麻烦,这样一来,如果不说清楚,我们肯定会和灵犀老鬼打的是你死我活,呵呵,真他妈的…好一招“离间之计”啊,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灵犀老鬼…他是真的做了这件事,现在…他只是在故意装佯…”

那老驴听了后接口道:“好吧,现在…我们分开来推理推理,第一,我们且当那灵犀老鬼是蒙在鼓里,他并没有托镖于西湖镖局,更并不认识柳西湖,在这种情况下…来推理推理,如果是这样,那么,柳西湖和碧漪…她们父女俩个…其中肯定有一个人在说谎,要么是柳西湖骗了碧漪让她去少林寺找铁桶大师,要么…这些都是碧漪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父女两个一起在说谎,不过,在太原城的客栈里,看碧漪她那伤感的模样,她,应该早就知道了西湖镖局要被灭门的结果,她说谎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有道理…请继续…”那老狗听了后挖了挖鼻孔,抬头瞅了瞅漫天的飞雪,还在手里攥了个大雪球玩弄着,

那老驴继续道:“第二,我们且当,是灵犀老鬼托了镖,他又暗地里把劫镖了去,故意要找西湖镖局的茬,不过,这位灵犀老鬼…有可能…并非是真正的灵犀老鬼,柳西湖却并不知道这位老鬼是假的,失镖后,柳西湖一时着急,就让碧漪去了少林寺找铁桶大师,当然,有一点,那就是…碧漪应该早就知道劫镖人的真实身份,他养父柳西湖却并不知道,这就是第二种推理…”他顿了顿又继续道:“还有第三种,就像你说的那样,真的是灵犀老鬼干的好事,他现在是在装佯,就算是第三种,…碧漪她,应该也是参与其中的,在这三种推理下,不管是不是灵犀老鬼做的好事,碧漪的嫌疑都是最大,你觉得呢?”

“没错,不过,铁老秃为何又让她去太原呢?当然,这句话极有可能并不是铁老秃说的,是她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她为何要找到你和我呢?难道?就是因为我这颗大树太肥啦,而招风吗?嘿嘿嘿,他奶奶的,现在,可好啦,铁老秃刚一现身,就他妈的被挂掉啦…柳西湖则是生死未卜,看来,现在只有找到你的那位柳大美人来了解了解一下情况啦…”他顿了顿抬头望着天空的飞雪喃喃道:“还有,刚刚铁老秃说柳西湖就是他的…,后面的话他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南宫老头给偷袭了一掌,到底?他后面要说的是什么呢?柳西湖到底是他的徒弟呢?还是他的师侄呢?还是他的朋友呢?…不过,不管是他的徒弟也好,师侄也好,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花满楼听他娘亲说的那些事都是真的,柳西湖的确和少林寺有关系,对啦?花满楼的娘亲她还在不在?”那老狗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

“早就不在了,听花满楼说,他娘亲的离奇离世,好像就是因为碧漪的身世秘密…”

“哦?这么说来,现在知道这秘密的并没有几个人,那个缩在少林寺的慕容大佬…现在还并不知道花满楼早已知道了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了花满楼知道了他的秘密,恐怕,花满楼也早已不在了…”

“嗯,没错,听花满楼说…他的父母双亲离奇去世时…也有点蹊跷,到现在他们花家都没有查到…到底是什么原因令他们双亲突然离奇离世的,当时在尸体上,全身上下并没有一点点的伤痕,也不是中毒…”那老驴喃喃道,

“会不会是黑血神针?只不过,当时花满楼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那老狗接口问道,

“有这个可能,不过,不太像,二十多年前,我们还都是小屁孩,哪里有听说过什么黑血神针啊?”那老驴摸了摸下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继续道“哦…对啦,花满楼说…给他双亲大殓时发现在他父母额头的眉心处…都有一颗不起眼的小红点…”

“啊?你说什么?眉心处?有颗小红点?”那老狗听了后是大吃一惊,就像是被条毒蛇突然给咬了一口似的,

“有一颗小红点啊…这有什么奇怪的?”

“呵呵,这还不奇怪么?怪不得花满楼他们查不出死因来,嘿嘿…应该是尸龟…”那老狗冷冷的道来,

“尸龟?”

“没错,应该是那玩意儿,听我老头说…这小东西晒干后研末,掺杂在饮水里无色无味,食者无解立马毙命,症状就是在眉心处仅有一颗小红点,呵呵,现在可好啦…先是黑血神针,又是南海神仙,现在…又出现了毒王之王的“尸龟”,他们要干什么?”那老狗竟然也出奇的冷静了下来,

气氛有点压抑沉闷,天色也已慢慢的昏暗,在天地间只能听到呼呼的北风声和窸窸簌簌的落雪之声…

风在吹,是越来越劲,雪在飘,是越来越大,比鹅毛还大…

旷野上的这三个怪人,早已变成了三个雪人,每个人都已被厚厚的积雪给包裹住,每个人只露出一双漆黑的“小洞洞”注视着远方…

“还有…九大门派掌门人的死,和这位慕容大佬有没有关系呢?他难道就是那位“小江”的老板,是那位清先生么?黄笑伟青继山和这慕容大佬又是什么关系呢?本王,觉得他们绝对是一条绳子上的乌龟…”那老狗又打破了沉静,突然冒出了这么几句话来,

“慕容大佬和那位传说中的清先生绝对不是一个人,慕容大佬应该不是小江的老板,而且,清先生这个人,我应该认识…”那老驴肯定的回道:“你怎么那么笨呢?在牡丹花会上黄胖子他们抓薛冰,就是为了碧漪,他们和那慕容大佬当然是一伙的啦,而且,他们好像还勾结了太原府的总督李隆基…”老驴说着,回身敲了他一个响头,

“我不懂…”那老狗又挠了挠头,

“笨呢,薛冰若被他们给杀了,是不是我就可以单身啦?那么,碧漪是不是就可以和我…”

“哦,原来如此啊…嘿嘿,老驴你他妈的果然有一套啊…嘿嘿嘿,不过我看,你也别高兴的太早,这件事不会是这么简单的…”那老狗嬉笑着回道,

“让我疑惑的是,南宫德彪既然和“嘻呵二鬼”是死对头,就是嘻嘻嘻在泗水县界调侃南宫德彪时说漏了嘴,说南宫德彪还有个三弟在少林,那么,请“嘻呵二使”来杀我和薛冰的…应该就不是那位慕容大佬了,还得另有高人…”

“当然了,笨呢,你刚刚不是说还有位清…先…生…吗?他,应该就是那位收买“嘻呵二使”的幕后大佬,对啦…”那老狗忽然猛的一拍大腿叫道:“这位清先生应该就是那位“小江”的老板,因为,就是司徒青竹把“清先生”这个名号给漏出来的,而偏偏正是小江勾结了司徒青竹去杀了九大门派的掌门人,所以,这位清先生一定是杀害九大门派掌门人的幕后主使者…还有,你怀疑让你去查宋五虎家案子的那位清广帮主?就是这位神秘的“清先生”对不对?”

“没错,他应该就是清…唉…”说着,那老驴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想不通,为何总是他的朋友在出卖他呢,他想到了金九龄,想到了上官飞燕,想到了鹰眼老七…

那老狗则继续喃喃着“小江的老板应该就是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抢走铁老秃的那位黑衣蒙面人应该…就是清先生,他仅露出的那双眼睛,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这么沉稳的眼神,他应该就是司徒青竹口中所说的“清先生”,嘿嘿…在这么多的高手面前,他还敢向铁老秃出手,就凭他的这份沉稳的气度,他绝对是一位劲敌…不过,这位清先生和那位慕容大佬又是什么关系呢?他杀铁老秃,难道?就是害怕铁老秃说出了柳西湖的秘密,看来,这位清先生也是他们一条绳子上的乌龟,还有那南宫鹰,他对铁老秃下黑手,应该也是为了杀人灭口,他应该也是他们这根绳子上的老乌龟,对啦…现在少林寺“铁”字辈的老和尚…还有多少人?”

“铁”字辈可多了去了,铁石,铁锄,铁桶,铁锅,铁铲,铁杵,铁勺,铁锤,铁钵,铁皮,铁钉…除了铁石大师已经在太原挂掉了,剩下的应该还有十多人吧,至于,这位清先生?呵呵,等会…我们去他家会会他“老人家”去…”那老驴冷笑了一声若有所思,

“这么说来,那位慕容大佬就是在“铁”字辈的这十几人之中了,哼,我非要把他给揪出来,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呢?他们梳理了九大门派,现在,九大门派的人都推举少林寺为龙头,少林寺招揽了这么多的人要干嘛?你不要告诉我…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掉薛冰,好让你个大混混做他的乘龙快婿那么简单?

“也有这种可能哦…”那老驴苦笑了一声,

“你就自恋吧…”那老狗又喃喃自语:“他们招揽了九大门派,漠北瓦刺部的南宫鹰应该也在和他们共事,还有,吐蕃部的灵犀老鬼也在趟这坑浑水,啧啧…中原武林、太原总督府、漠北瓦刺部、西南吐蕃部,还有一些东瀛浪人…这些事联系起来,这位慕容大佬绝对是在实施一个大阴谋…对啦,还牵扯到朝廷里的一个老阉人,哎哟…”说着,那老狗又猛的拍了一下大腿,大腿上的积雪被他拍的是四处飞溅:“哎哟,哎呦…我想起来啦…我想起来啦…我怎么这么笨啊,我怎么忘了最关键的事?”

“什么最关键的事?”那老驴正色问道,

“就是陈洼村那位拾粪老头讲的故事,原来,这三兄弟就是那大洋妞露丝小姐要找的那位张大侠的后人,也就是张无忌的后人,他们的阴谋…就是…就是…就是…”

“你他妈的“就是”个没完了…是不是?”“啪”的一声,那老驴又回身打了他一个响头,

那老狗挠了挠头也不在意:“嘿嘿嘿,他们的阴谋就是…图谋…图谋大明的江山…我的个乖乖嘞,不得了…不得了…我说,他们咋会对他们的老人家我…下这么狠的手啊,因为,大明的江山就是我的江山啊,因为,早在二年前,朱祁镇早就在赌桌上把江山输给我啦…”

“什么?图谋大明的江山?”

“没错,他们要报仇…因为,他们觉得当年的太祖皇帝对不起他们的祖上,令他们世世代代都避居山野,就连他们本来的姓氏,他们都不敢用,而随了他们母亲娘家的姓氏,所以,他们要报复…嘿嘿嘿,终于,他妈的,被本王想通了,哈哈哈,”那老狗激动的大笑了起来:“他们先是废了五虎镖局和黄龙镖局,让你去查案,来嫁祸到我的头上,再用黑血神针刺死各派的掌门人,还是嫁祸到我的头上,不过,他们为什么还要用黑血神针杀死薛冰的奶奶呢?”

“这一点我可以解释,因为,他们做了这么多的事,当然需要很多很多的…万恶的金钱,恰恰正好…薛冰的家里很有钱…”老驴正色回道,

“哦,这么说来就很合理了,还有一点就是,开始…我总以为峨嵋派是属于九大门派的,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峨嵋派从九大门派里被踢出来了呢?这是为什么呢?还有,他们用黑血神针杀人,却唯独没有动峨嵋派,这到底是什么缘故呢?就因为峨嵋派都是女人吗?漕帮还都是女人呢?嘿嘿嘿…你对峨嵋派的掌门郭师太了解多少?”那老狗又问道,

“也不是太了解,从我八九年前刚出道那时起,郭香女侠就是峨嵋派的掌门师太了,八九年来,也就只见过她几次面,和她并没有太多的交集,不过,我每次见到她,她好像都是那么的成熟美丽、大方得体,她好像…永远都是那么的成熟苑韵,让人见了总有一股莫名的亲和感…”

“哦?看来,等有空…我们还得去趟峨眉山,她,让我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很厉害的女人…”

当,老驴和老狗一溜烟的逃跑后,南宫鹰并没有为难“十二地支”她们,反而是很平静的带着他的人马离开了这个天宫堂小村,

光头佬张燕涛惬意的单手呼啦着他那油光马亮的大光头上的积雪,瞅了瞅马车,又瞅了瞅鼠媚娘她那丰腴的身段,喉结微微转动吞了吞口水道:“继山,你还等什么呢?拿下她们…”

“遵命…”说着,青继山就要对鼠媚娘她们动手,

“慢着…”刚刚偷偷溜走的那位黑巾蒙面人,竟然又从街角慢慢悠悠的转了出来,“青继山?你以为这里是你的大名府么?谁敢动她们,我就杀了谁,不信你们可以试试,”说着,在他的手心里还攥出了一根锋芒,赫然就是黑血神针,

青继山黑着个老脸愣在了那里,他当然知道这黑血神针的厉害,被它刺破一点点皮肤就会立马毙命,

“哼,你们真的是要造反了么?”黄笑伟竟然出奇的怒吼了一声,一双小眼睛也恶狠狠地瞪着“小江”道:“不要以为你手里有根黑血神针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你父亲他在世时也不敢忤逆我们,你这是要干嘛?退下…”他最后一声“退下”声若霹雳,看来,这位笑眯眯的“大善人”现在是真的发火了,

“你可以试试,我能不能放倒你…”说着,小江又往前迈了一步挡在了鼠媚娘她们的身前,

鼠媚娘的内心则是一阵的感激,她没有想到…今天她遇到的男人都是那么的“奇怪”,改变了以往她对男人们的看法,此刻,她又想起了那位老狗先生,只见她呼吸起伏,本就颤巍巍的二峰更显傲人,

“哼,那就让我黄某人来会会你这个不知死活的毛头小子…”说着,黄笑伟深深的吸了一口大气,大肚子一下子又涨起了一倍还要多,看来,他是准备要用“弥陀肚”的功夫来教训一下这位“小江”了,但在内心里…他还是对小江手上的黑血神针颇感顾忌的,可…狠话已经说出去了,又怎能弱了威风,

还好光头张又开了口,“呵呵,黄兄,先放他一马,是他杀了九大门派的掌门人,你现在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他么?”他嘴上虽劝说着,一双发了黄的眼珠子却直勾勾的盯着鼠媚娘的“起伏”,

黄胖子内心舒了口气,但,仍面不改色道:“有理,会有成千上万的人,来找他算账的,我们走…”说着,黄笑伟张燕涛青继山三人领着他们的人马去了村西头的客栈,临行前,还不望瞪了一眼不远处的灵犀老鬼,

灵犀上人捋了捋他那颗“毛猴子”上的那撮长毛毛,东瞅瞅西瞅瞅,心道,“那么多的大刺头,都拿不下这辆马车,看来,今日本坐还是要低调点的好,”想着想着,也带着他的人马去了村子西头的客栈,

这下可好了,本来就不算太大的客栈一下子又热闹了起来,店小二把长长的抹布习惯性的往肩头上一甩,忙上忙下的吆喝着招呼着,

找茬的人都走了,这位黑巾蒙面的“小江”还冷冷地矗立在风雪中,任风雪吹拂着他的衣袂,

“谢谢你…”鼠媚娘上前点头致谢道,

“不用…”他看都没看鼠媚娘一眼,只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风雪中,

鼠媚娘也不以为意,她吩咐寒露调转马头,朝天宫堂什锦馆行去,

寒露牵着马缰绳和立春走在最前头,“立春姐姐好冷哦…”寒露小手在小嘴前哈着寒气小声道,因为,她们二十四节气的其中十人已把小棉袄脱给了猪媚娘她们十一人,其中就有她,脱掉棉袄的还有一人,那就是鼠媚娘,

猪媚娘她们虽然穿上了鼠媚娘她们的棉袄,可还是被冻的打着“摆子”,她们恨不得都钻进车厢里去,还好,什锦馆并不远,她们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寒冷”是真的可以要了她们的命的,

天已黑,风雪依然,呼呼的北风一直在不解人意的吹着,什锦馆的大门是敞开着的,门扉上全是厚厚的积雪,寒露、立春解开了小丁阿三他们腿上被封的穴道,押着他们率先走了进去,刚一进门,便冲着厅内大声喊道:“见色忘义的刘大帮猪,我们又回来啦…你还不快快出来接客…”说着,她嘟了嘟小嘴瞅了瞅空旷的大院落,只闻落雪声,:“咦,奇怪,怎么没有人呢?”

猪媚娘她们也鱼贯跟了进来,鼠媚娘殿后,

一众人都走进了前院堂屋的大厅里,宽敞的大厅里,温暖如春,五六个大大的木碳炉子分五个方位摆放着,每一个火炉子上都炖着一大锅香气四溢热气腾腾的猪肉白菜粉条子,

猪媚娘她们都进的厅来,鼠媚娘最后进入,一到厅内,她理了理云鬓,正了正身上的雪花,暗暗:“此间主人,好像知道我们要来…”

“好暖和啊,好饿啊…”猪媚娘蹲下身来,双手在炉壁上取着暖,她望着锅里翻滚的汤汁肉片,恨不得口水都快流下来啦…

也就在这时,从厅外走进来一人,只见他穿着一身的武生装,长发全部上梳,仅在头顶上扎着根蓝色的布绫,乍一看气宇不凡是一脸的刚毅之色,正是前段时间和寒露撞衫的那位狗剩:“各位,都来啦,我们帮主等你们很久了,这些粗茶淡饭你们且先垫垫吧,”说着,还把手里的一大箩筐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往桌子上一放,

“切,你们的大帮猪呢?他的人呢?他还挺会来事的么?”寒露任性的崛起了小俏嘴,

“我们帮主稍后就到,各位,请自便…”说着,那狗剩便转身离去,

鼠媚娘递了个眼色给立春,又看了看小丁他们,立春会意,解开了阿三、阿四身上的牛筋绳,又解开了他们的哑穴:“臭和尚,你们不是饿了么,你们先吃…”

被点了全身穴道的阿三阿四,早就在内心问候着这帮女人的八辈祖宗,也早已饿得是饥肠辘辘,因为,他二人昨晚小酌到半夜,一大早肚子就“咕咕”的叫了起来,正准备去用点早点,就被鼠媚娘给拿了下来,牛筋绳被解,可,周身的几处大穴还被封着,哑穴一被解,阿三就哇哇的大叫了起来:“你们这帮…哼,哼,…走着瞧”他哼了半天也没敢骂出声来,他当然知道,现在开口骂人,那是只有挨揍的份,更何况看在这些猪肉炖粉条子的份上,就算有毒,也得先吃了痛快,做个“饱死鬼”,想了想,便拿起馒头和阿四一起狼吞虎咽的干了起来,不一会儿,一大锅的猪肉炖粉条子就被他二人给吃的个底掉,

瞧的猪媚娘她们那可是一个“馋”啊,鼠媚娘已有点后悔,是自己太多疑了,她亲自又把阿三阿四给捆了上,便道:“大家都饿了,都先吃点吧,”说着,她还解开了小丁她们臂膀上的穴道,让她们也稍稍进食,

不一会儿,五六锅的猪肉炖粉条子和一大箩筐的白面馒头,被这帮女人给吃的是干干净净,

鼠媚娘只啃了个馒头,她俏眉微蹙,心道:“此间的主人怎么还不出现?”

“念曹操,曹操便到”,也就在这时,清广帮主已从厅外走了进来,只见他弹了弹身上的风雪,在他身后还跟着个老管家,在老管家的手里还抱着一大摞的棉衣,

“鄙人…见过,各位女侠,”说着,他向鼠媚娘拱手一辑:“不知,这些饭菜,还合各位的胃口么?还有,这些粗糙衣物,你们且先穿上御御寒…

“大帮猪,你还挺会来事的吗?”寒露嬉笑道,

清广帮主只是向她笑了笑没有吭声,

鼠媚娘却拱手道:“有些事?还得麻烦一下您刘帮主,就是,我这十多位姐妹的内功被封制,提不起内劲来,你可否帮忙看看是否有解救之法?”

“嗯,我来看看,男女授受不亲,得罪了…不知,被封之穴点在了哪里?”

“在腰间,只是被一位黑鬼给摸了一下…”猪媚娘回道

“哦?”只见清广先生伸出右手的一根食指在猪媚娘的腰间点了几下,又以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搭在了猪媚娘右手的脉门,眉头一皱:“这是以少林易筋经的拿穴手法再结合天竺的瑜伽术…封制了你丹田的气脉,鄙人,只怕要让各位失望了…”说着,他看向了青萍萍等人,

众人一听,心一下凉了大半截,

只听,清广帮主又道:“这几位也算的上是在下的朋友,不知?可否?…”他指着小丁她们道,

鼠媚娘一听,他为薛冰她们说情,面有难色,不知该如何推辞,

清广先生望着站在角落里的青萍萍,心都碎了,她还是那么的忧郁自怜,犹如寒风中的孤雏,没人关怀,没人疼惜,他心中一痛,多想上前抱抱她,给她一点点温暖,突地,他心中又是一凛,左耳一抖,心念着;“又有高手到了…”

果然…

“好热闹啊…”也就在这时,竟然从厅门外走进来了两位黑巾蒙面人,大刺刺的往那里一站,只听,其中一个黑巾蒙面人,故意拿着嗓子失了原声,叫道:“看来,我清某人来的真是时候啊,这里好多的大美妞啊,一个个都那么漂酿,嘿嘿嘿,我喜欢…我喜欢大美妞…”

另一个黑巾蒙面人也憋着嗓门附和着道:“是哦老板,看来我们今天真的是来对了,这么多的大美妞,一个比一个漂酿,这可咋办?他奶奶的,都不知道应该先欣赏谁好了,”说着,他还在手心里把玩出了一根锋芒,锋芒只是在他手中一闪,又被他笼入了袖中,

清广帮主见到了来人的装扮,只是一愣,随即拱手笑道:“不知两位?”

“哦…”先前的那位黑巾蒙面人,抢着叫道:“本王姓刘,不过,江湖中人,都喜欢称呼本王为清…先…生…,尤其是泰山派的那位司徒青猪,”说着,他睨眼清广帮主玩味的笑了笑道:“不知道刘帮主?你可曾听说过我这么一号人物么?至于,我的这位同伙,他姓江,是本王的小弟…他很厉害哦,因为,他有一根很厉害的神针…”说着,他还拍了拍身旁的另外一位黑巾蒙面人,

另一位黑巾蒙面人很配合的、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只不过,在他那黑巾面罩里的眼神,看上去也有点玩味,“玩世不恭”这个词,就好像是为他的这种眼神而生的,

厅内众位燕莺望着这两个忽然到来黑巾蒙面人,是各怀心思,尤其是情绪一直低落的青萍萍,她此刻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位自称为“本王”的黑巾蒙面人,瞅着瞅着…她那恬静忧郁的眼眸里已慢慢的有了些色彩,

清广帮主听了后仰天打了个哈哈,理了理衫袍,微笑着伸手萧客:“来则是客,请坐…”

小丁、阿三、阿四,他们的眼神也慢慢的亮了起来,因为,这个黑巾蒙面的家伙,自称自己为“清先生”,那么,他就是前段时间在舒雅客栈里救她们的人了,那么?他应该就是?虽然,他说话时失了原声,还口口声声称呼自己为“本王”,这种称呼,和他们的一个大混蛋老熟人的语气调调很是相像,所以,小丁他们几人的精神也是一振,目不转睛的望着这两人表演,

薛大美人则是直勾勾的望着另外那位黑巾蒙面人,呼吸起伏芳心有点波动,多日的悴容稍有舒展,只见她轻轻地咬着她那有点苍白的朱唇眼眸慢慢的湿润…纤柔的身子已是在轻轻的打颤,一向明理婉约的她,见到了这人,为何会是如此的失态呢?

她怎能又不失态呢?当她在曹州牡丹园被“阙逢”悍妇带走时,她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他了,

原来,她看到了,这位黑巾蒙面人仅露出的那一双眼神后,让她想起了一个…她整日里魂牵梦萦的一个大混蛋的眼神,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超级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