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买家
“‘你需要媒介。’它说。”
——《梦中漫步》
——
时隔多日，格拉夫终于查到了基因药剂买家的身份，是亚内斯家族的人。
亚内斯家族底蕴不够深，根基不够稳，但他们的背后是劳瑞特公司——一座将根系遍布圣奥科每一处角落的庞然大物。因此这些姓亚内斯的红头发在圣奥科依然有能力呼风唤雨。
“这算是踢到铁板了。”格拉夫挠挠头。很显然，委托已经超出了二人的能力范围。
“怎么办？”
“那就拉倒了呗。”话音一转，格拉夫又说，“但我们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鲨鳍帮，总能得到点儿好处，也不算白忙一场。”
……
入秋后的夜晚寒气逼人，一道人影从楼外跃上阳台。
“海拉？”柯尔曼喜出望外，连忙开窗迎接。
海拉蹲伏在阳台边缘：“他们在我的大脑里安装了某种程序，它会控制我的思想与行动——”
话音未落，柯尔曼一把将海拉搂进怀中，如至宝失而复得：“留下来吧！这儿有个住户叫迪恩，听说他是一位技术高超的机械师，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海拉将对方推开：“现在的我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我不想再像那天一样伤害你！我趁着意识清醒来见你最后一面——”
“你什么意思？”一瞬间，柯尔曼心头闪过一丝慌乱和迷茫。
“我打算离开这座城市，去一个公司找不到我的地方。忘了我吧，柯尔曼。”
“我还欠你一个承诺，”柯尔曼紧紧握住海拉的双手，“是你让我逃离了那里，这一次，让我来拯救你！”
“你还不明白吗？”海拉甩开柯尔曼的手，泪水从眼底涌出，“程序吞噬着我，到最后，我将彻底迷失自我，沦为一台杀戮机器！”
柯尔曼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再次将海拉拥入怀中：“我爱你的全部，海拉，嫁给我……等一切尘埃落定，我们会搬进一间宽敞明亮的房子，躺在柔软的床上沐浴阳光……嫁给我……”
风中凌乱的长发遮掩肆意流淌的泪水，浓烈的绝望吞咽着叹息：“我也爱你……但没人能救得了我。”
脑中划过一阵刺痛，海拉触电般猛然从柯尔曼怀中挣脱：“我该走了。”
柯尔曼望向阳台外，刚才他已经拥有了一切，转瞬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怀中残留的最后一丝触感也被寒冷的空气剥夺。
……
“听说二位有消息必须要亲口和我说？”在机器的隆隆作响中，何塞·哈桑示意手下搬出两把椅子，“坐吧。”
房间位于二楼，从窗户可以一览整个厂房。
格拉夫缓缓开口：“听说有人买了几份基因药剂——”
见对方迟迟没说后续，何塞·哈桑挑了挑眉：“与我何干？”
何塞·哈桑在基因药剂被盗后第一时间就封锁了消息，虽然他向全城中间人发布了委托，但也只是以财物被盗为由。
迪恩拿出一张打印图片扔到桌上，是监控画面里的臃肿男人。
何塞·哈桑瞥了一眼桌面上的图片，再次看向二人：“不错，这个人的确偷了我们鲨鳍帮的钱，数额不小。”
“基因药剂可比这一箱子钱重要得多！”格拉夫又扔出一张图片，是买家的正面监控图像，“不过他最近和亚内斯家族达成了一笔交易，说不定他是拿着这笔钱帮非法团队倒卖基因药剂？我也看见了阁下发布的委托，不过那种手提箱平平无奇，盗窃者也肯定会转移赃物，我觉得想追回那些钱无异于大海捞针。”
格拉夫给了迪恩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而何塞·哈桑抢在迪恩之前夺走图片：“说得好，一箱钱确实比不上基因药剂。”
谈话结束，手下在何塞·哈桑的示意下带领二人离开工厂，同时递出一张银行卡：“这是头儿为了感谢你们提供的消息，没有密码。”
……
机械学院，占地六十万平方米，由劳瑞特公司创办，至今为止已培养出多达百位的世界知名的科学家、机械师等；成绩优异的毕业生甚至会获得直接进入劳瑞特公司工作的机会！
而每年二十万科朗的高额学费便足以让绝大多数的有志青年们望而却步。
“校长，科技部已经对亚内斯家送来的基因药剂进行了全面的检测，其中确实存在劳瑞特公司的技术，我们猜测应该是某种新能力的试验品。”
办公室内，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将耷下的眼镜扶正：“你之前说这些基因药剂从哪儿搞来的？”
“鲨鳍帮。”对方想了想，又补充道，“基因药剂被人偷出来然后卖给了亚内斯家族。”
“有意思。”肥胖的男人喘着粗气，“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办了。”夹着雪茄的粗大手指用力敲击桌面，“让那些爬行在工厂废气下的老鼠们知道，盗用劳瑞特的技术会有什么后果！另外，让鲨鳍帮的那个小贼也乖乖闭嘴。”
……
卢娜和她的三名室友们打算出门逛街，刚走出校门，一位帅气的男生迎面走来。
“该不会是学院那位吧？”其中一个女生笑吟吟地看向卢娜，另外两人纷纷起哄。在卢娜的众多追求者之中，她们对来自学院的这位红发男生印象尤为深刻。
“上得起机械学院的家里都超有钱！”
“人家都追了你一个月了，这么专一的大少爷可不多见！”
话语间，男生已经来到四人面前：“好巧啊卢娜，我从这里路过，刚好发现你们从学校里出来！”
卢娜微微后退：“这么说你应该有事要忙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看样子四位美女要去逛街？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坐我的车。”
“不劳你费心了。”卢娜一边说着一边向前走去，然而三个室友却拉住她：“至少也是人家的一片心意，我们要去黑玫瑰，应该顺路吧？”
男生心领神会：“对啊，我正好要去那边办点事情，一起吧！”
男生热情难却，再加上室友在一旁催促，卢娜点头：“事先说好，伊瓦克，把我们送到地方之后你就去忙自己的事。”
街对面，一个男人按住无线耳机的通话钮：“亚内斯家的那个小子上车了，但是车上有四个女孩儿。”
耳机中传来回复：“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