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纯白地狱（三）
“你或许能以任何形式加入公司，但最终都是一样。”
——《圣奥科》第二章《财富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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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我们有麻烦了。”柯尔曼掏出手枪，子弹上膛。
“什么？”伊瓦克四处张望，“谁？”
电梯缓缓上升，显示屏上的数字从“19”跳到“20”。
叮。
电梯门从中间缓缓向两侧开启。
“广场对面，那个白衣人。”柯尔曼端起枪瞄准电梯门外，他探出头向四周张望一番，门外空间不大，义眼也没有扫描到任何威胁来源。
“小心点儿。”柯尔曼招呼伊瓦克走出电梯，踏入走廊的瞬间，耀眼的强光如巨浪迎面涌现，在灯泡碎裂声中，一股热浪从身后袭来，从身旁翻涌而过。
“什么？！”柯尔曼大惊失色，那白衣人在出电梯的前一秒仍在护栏边，下一秒竟能从数十层楼之外的电梯内发起攻击！
天花板上电流声劈啪作响，柯尔曼感到体内的热量终于消散，映入眼帘的是一块掉落在地上的监控摄像头。
“我无意与你为敌。”走廊尽头的出口处，白衣人背对二人，“我知道你的故事，‘零号’。‘博士’也夺走了我的挚爱，我一直在寻找复仇的机会。”
“所以你要和我联手？”
“不，我承担不起背叛公司的代价，但我可以帮你找到‘博士’。”
“我凭什么相信你？”
白衣人转身道：“凭我刚才就可以杀了你。”
“呵。”柯尔曼的额头早就布满汗水，具有非实体能力的超凡者是最难缠的对手，他们可能会与任何元素融为一体，杀人于无形。
“我也是‘博士’实验的受害者，只是我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但你可以。”
柯尔曼眼睁睁地看着白衣人毫无预兆地突然来到面前。额头汗如雨下，他清楚地感受到心脏和血管的跳动。
白衣人张开手，掌心处是一把白色小刀。
“你要做什么？”柯尔曼似乎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白衣人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动手吧，然后我会为你打通道路。”
“一定要这样？”柯尔曼拿起小刀。
“我不能背叛公司，但我可以死。”白衣人眼神坚定，双手握住柯尔曼握刀的拳头，“你杀了我，另外三名‘裁决使’便会忌惮你。”
“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做？”
“‘H5421’。她被‘博士’带在身边，请替我带她出去。”
“我答应你。”话音刚落，柯尔曼感觉到右手被人拉动，当他反应过来时，身前已是一片腥红。
白衣人的神情放松了许多，眨眼间，他化作一阵泛光的银浪涌出走廊。
光芒转瞬间吞噬了一切，随后四壁轰鸣；当一切重归平静，地面上一条灼烧痕迹向远处蔓延。
沿着灼痕一路到达尽头，白衣人正单手捂胸躺在地面。
“你……”柯尔曼连忙上前查看，白衣人的手缓缓抬起指向前方：“去……吧。”
“你叫什么名字？”
白衣人摇了摇头：“‘H5421’，把……她——”一口鲜血喷出，白衣人的声音越来越弱，“这把刀……可以……抑制……基因……”
柯尔曼感觉到面前的身体沉了下去，或许是受基因改造的影响，他的瞳孔迅速扩散褪色。
“他死了？”伊瓦克感到有点不可置信，一个强到可以一瞬间摧毁一整支劳瑞特安保部队的超凡者，不过短短的几分钟，便倒在了自己的血泊里。
柯尔曼拔出白衣人胸口上的小刀，望向不远处的大门，眼中尽是杀意：“我们走。”
……
“为什么不派其他裁决使去呢，‘博士’？”屏幕上，一块块监控画面相继变黑，“阿尔贝特擅长大范围攻击，这些监控一定是在打斗时被波及，现在我们什么也看不见了！”
“你……在质疑我？”“博士”握住铁链猛地一拽，随后，几条尖锐的指甲轻轻划过他的脸庞，“博士”伸手将背后的身体牵入怀中，白色的长发遮住视野，他抬手将面前的脸向一旁推开：“现在还不行，只是这个人对我发出了质疑，你觉得该怎么办？”
随着话音落下，一双猩红的眼睛转向前方：“死人就不会说错话了。”
“可是他对我还有用。”“博士”勾起对方的下巴，“不如你去给他一次小小的惩罚？”
……
“等一下！”伊瓦克突然拉住柯尔曼，“他说的裁决使是什么？”
柯尔曼回头看了一眼白衣人：“不知道，应该是和他一样的超凡者。”
“等一下！”
“又怎么了？”
“我们要怎么进去？直接推开大门？”
柯尔曼瞥了一眼前方的大门，然后指了指伊瓦克：“如果你再这样絮絮叨叨让他们听见了，一会儿我们就不用进去了，他们自己就出来了。”
“不会的，这儿还有段距离呢，他们听不到。”
柯尔曼翻了个白眼：“那这样，不如我推开门，你冲进去开路，别浪费你这身装备。”
“我？还是算了吧。”
“你有别的办法？”
伊瓦克摇头。
“那就闭嘴。一会儿到门前，我数三个数，我们两个一起冲进去，然后你拿这把枪扫射就行了。”
“好！”
柯尔曼看了一眼这个年轻的小子，现在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这种人该经历的。出身于圣奥科最大的家族，本可以站在顶端俯瞰整个城市，然而现在却要手握武器杀出一条生路。
来到门前，二人相视一眼，柯尔曼伸出三根手指倒数，伊瓦克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三根手指，当它们全都收回的一瞬间，他全身涌现出一股劲，没等柯尔曼收回手，伊瓦克就已经抢先一步撞开大门。
“啊！”伊瓦克刚刚冲进去又一声尖叫退了回来，柯尔曼同时抬枪上前一步挡在他身前。
定睛一看，大门前竟躺着一个浑身浸满鲜血被扯掉四肢的人！他穿着公司的衣服，看到有人出现突然大喊起来：“啊！救我！啊！”
柯尔曼把他踢到一旁，那人撞到墙壁上闷哼一声不再动弹。
没有预料中的大军，柯尔曼松了口气，与此同时，伊瓦克也重新跟了上来。
这个房间，柯尔曼再熟悉不过，“博士”的实验室，他和海拉曾遭受无数次改造的地方！
“博士”坐在桌前，怀中抱着一个浑身苍白的人型生物，它背后长着一双蝙蝠一样的翅膀，锁在脖颈处的铁链被“博士”牢牢攥在手里。
“博士”将怀中的生物向外推倒，然后从椅子上站起身，嘴角上扬：“‘零号’，最终，你又回到了我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