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禽兽
“车祸？”我还在想刚刚老刘说的话，随口问道，“严重吗？”
“严重啊，可严重了我的天呐。”赵刚说道，“连环车祸，五车相撞，那场面啊……”
他说着微微摇了摇头。
我这倒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严重的车祸。
“而且就包括了我前头的一辆车，可以说就差那么一点点，我也要撞上去了，幸好我向来开车开得慢，刹车踩住了，后面的车也都没有撞上来。”
“嚯，真的是万幸啊，可以啊赵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赵刚哈哈大笑，“说的对哈哈哈，今晚我请客，咱们去吃火锅。”
老刘抬头问道:“有多少人伤亡，死了多少个？”
“我倒是不知道，我在那儿等了一会儿，事故调查车和消防车都来了，就看到抬出好几个血淋淋的人来，也不知道还活着没。”
“唉，你说这人啊，真的是不知道下一刻自己会不会命都没了。”我无奈的说道。
“可不是咋滴。”赵刚赞同道。
老刘问完那句就沉默了。
等我们终于到了老刘说的那地方。
那是一家店铺，上面写着“冥”，看来应该是个卖冥纸冥币的。
我们进去见到了一个老头站在木桌子后面打着算盘。
听到我们进来头也没抬。
老刘上前敲了敲他桌子，“老钟。”
那老头终于抬起头，推了推脸上的老花镜，眯着眼看向我们，“原来是老刘和小赵啊，啥事儿啊，买纸吗？”
赵刚翻了个白眼，“好端端的，谁还找你买纸啊。”
“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就不能来找我买纸了，我这儿的纸质量那叫个好。”那老头气哼哼的说道。
我估摸着他们说的这个纸应该就是冥币了。
老刘拿出那装着从苟经理冰箱东西的袋子，递给了老钟。
“看看，这是什么个东西。”
老钟接过，“什么东西，我老远就闻到这味儿了，我就说你们进来怎么一股像是刚从下水道里爬出来似的。”
说着打开瞧了瞧，皱着眉头往里看，“嘶……这玩意儿你们哪来的？”
“苟怀仁死了，你知道的吧，就是我们刚从他屋子里的冰箱里面拿出来的东西。”老刘说道。
老钟皱着眉头，抬眼看向老刘，盯着他的眼睛说，“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老刘点了点头。
“是人肉吗？”
“是。”老钟点了点头。
我胃里犯呕，是人肉的话，这不就是说明，苟经理很有可能在吃人肉吗。
“如果这是狗苟经理放的，并设下了障眼法，那为什么他死后事故调查员他们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我强忍着恶心问道。
老钟冷漠的说道，“这障眼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消散，事故调查员他们没发现也是正常的。”
“能探出这是谁的肉吗？”老刘一脸淡定，显然他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
“如果这东西是从苟怀仁那里搜出来的，多半就是那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的了。”老钟拎着那袋东西转身往里间走去。
我们跟着他走了进去。
就这样，他拿出了一个香炉，一个小长勺。拿着勺子从袋子里挑出了点肉沫，那已经腐烂的肉被提出来连带着血丝，黏腻又恶心。
看着直让人作呕。
老钟把那一勺子肉给放到了小炉子里，就从旁边拿出了一张画了图案的黄符，拿着火柴点燃了之后，扔进了炉子里，盖上盖子。
在等待的间隙里，他抬眼看了我一下。
问道，“你就是吴勇？”
他怎么也知道我。
我点了点头。
“三爷这狗东西，又拉人误入歧途。”他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就误入歧途了。”赵刚笑骂道。
老头子瞪了他一眼，“你这混小子就知道顶嘴。”
赵刚嘿嘿一笑，“干啥啥不行顶嘴第一名。”
就说话间，那炉子慢慢的飘出了一缕白烟，慢慢的浮出了一个名字——“秦守”。
“果然是他。”老张盯着这名字冷笑。
老刘眼里慢慢的浮出了恨意，“我就说当初我怎么找也找不着这家伙，原来果然是苟怀仁把它给处理了。”
老刘打开了小炉，把里面的东西倒了，“所以老苟就是因为这事儿而死的？”
虽然看似是个问句，其实他心中已经肯定了。
八九不离十，就是秦守这个东西来害的苟经理。
老刘点了点头，“我之前查过，那家伙的祖辈有人是练蛊的，我们检查了一下苟怀仁的尸体，他耳后有蛊虫钻过的痕迹。”
“那多半就是了。”老钟收好东西。
“之前苟怀仁来过我这边，让我帮他找一找秦守的魂魄，那个时候秦守还刚失踪，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就能确定当时秦守已经死了，我猜他只是让我试试看，当时我画一个招魂阵，但是并没有找到他的魂魄。”
那也就是说……
“还有可能当时苟经理已经把秦守给杀了，但是他想找他的魂魄的时候，却没有找到？”我猜测道。
老钟点了点头说道，“估计就是这样子，我记得没错的话，有一个蛊术是把子蛊种到人身上，母蛊就会保留其一魂四魄，人死则魂魄全回到母蛊。”
那就解释的通了，苟经理杀了秦守，却找不到他的魂魄，只好剁了他的尸体藏在冰箱里，障眼法遮住让别人不能发现。
“那这个秦守的家人收集了他的魂魄之后……”我有点想不通，是会让他变成恶鬼回来复仇呢，还是让他借尸还魂呢。
“他身上的蛊虫应该就是他们那家人弄的，至于其他要等你们抓到那个鬼才能知道了。”老刘拨了拨他的算盘。
“来都来了，不买点东西吗？”
我想了想，想到我要给那个黑猫大仙烧点香火，虽然时间还早，但是先买点也没什么问题。
刚打算开口，赵刚就拽住了我说，“没没没，我们没啥要买的，这次就辛苦钟叔了。”
老刘也道了声谢，“哎老钟，下次请你吃饭啊。”
“快滚，快滚。”
我们三人出来了。
我奇怪，“为啥不让我买老钟的东西，不好用么？”
“好用，那可真的是太好用了。”赵刚无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