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秋游登高双方再遇
上次踏青碰巧遇了柴侯府的人，浩瀚浩然得知也派人察探了一番，毕竟人家侯府世子出行，车马随队，鸣锣开道，阵仗甚大，想探听也容易。李家外出女孩子居多，若下人一个看顾疏漏，必然惹出大乱，所以这件事被严厉警示下去，娴俗量身边也添了更周到的嬷嬷来伺候。
几个孩子对此则无所谓，只觉玩的开心，时间一过，很快就忘了。
春去秋来，时光飞快，半年的时间里，长生顺利通过了府试和院试，获得了秀才功名，几个小的身体也长高明显。
重阳过后，气温出现了一个小幅回升，这日小姐弟聚在一起，又想出了新玩法，春天可以踏青，秋天不妨去登高。
对父母而言，几个大的今年成长颇多，这几个小的也都认真读书，所以这个想法才被提出来，就顺利获得了通过。
几个孩子本以为还要和父母磨一磨，没成想爹娘答应的这么干脆，想着又可以出去玩，几人激动的不能自已。之前没登过山，几个孩子只知道书里说的泰山华山什么的，所以就在一起豪迈的商议着登泰山大计，父母听的哭笑不得。
为了能让几个孩子在一日内完成“登山大计”，而且早去早回，不耽误课业，浩然二爷在和大哥通气后，亲自给孩子们选了一个登山地点，就在出了城外不到数里，一个坡度缓长被植被覆盖的小山上。二爷派人提前去看过，大人徒步登上去只在半个时辰以内，小孩子就是慢点，也只要半个多时辰，想着雅量虽弱小，但有哥哥姐姐做榜样，也不会累到放弃，而且山上没什么大树，都是山花矮子植被，顶部有一大片空旷的面积，视野开阔，所以就把登山地点定在这里。
因为就是个小山，也没名字，几个孩子围着二老爷问登哪座山。浩然记得下人禀报说山上遍地菊花，香味清雅，于是就对孩子们说是登“菊花山”。几个小孩一听开心极了，立马各自回屋准备起来。
登山是个体力活，可不能像踏青那般打扮了，一切都要拣轻省的装束来。
登山之日，池嬷嬷起了大早，学画册中《捣练图》里的小孩格式，帮雅俗把头发梳成三绺麻花环，一鬏堆于顶，两鬓五六根细辫盘挂垂于脸侧，扎着绸带，精致的了不得，又在眉间画了一朵桃花，换了身青冥色织金银团花锦面斜襟宽袖长袍，腰束五彩蝴蝶鸾锦带，小小年纪精力充沛，联想起《梦游天姥吟留别》里的那句“青冥浩荡不见底，日月照耀金银台”，颇有一番神人精华。脖子上戴着一个赤金嵌红宝石项圈，前面挂着老青玉辟邪，赤金缠枝牡丹如意锁，锁心镶一枚莹润明净的双螭龙红沁玉雕佩，底下三颗翠玉坠脚，款式极为精致，一看便是豪门千金的尊贵装饰。
仆从套上马车，又把厨房备好的两个红漆描金牡丹纹三撞圆面大提盒小心搬上车，这些都是小姐今天的餐食，再加一个紫檀雕花四撞四方提梁盒，是从风禾尽起新买的五六十样点心，给几个孩子一起当零食。另外给下人的吃食也挑足了两大担，加上水壶、铁炉、铁锅、碗筷等物件，便一起送小姐去二爷府会合。
二爷府这边雅娴、长远、雅量也早都收拾好了。
今天雅娴一身琥珀色卷草纹缎面袄裙，于腰间系了块双螭纹海棠式玉环，整套黄金镶宝石花雀首饰，从头上、耳边到项上、手上，装点的璀璨别致。
雅量身着竹青色云雁纹锦小襦裙，脑袋上用金丝头绳扎着双丫髻，两边各由一绺乌发绕圈编盘，扎成葫芦式抱着脑壳，眉间点一朵胭脂梅花，脖子上戴着赤金圈，看着极其清秀俊美。
长远一袭岱赭色缎面圆领束腰小长袍，头上依旧是金星扎的一对总角，额前留着一排小碎发，项圈金锁，如意金环，越显唇红齿白，虎头虎脑。
目的地在城外，又限制一日来回，早上不敢耽误，二爷和贾夫人都是天不亮起的床，一个要上朝，一个要帮几个孩子检查出行用品，叮嘱几句，内院厨役都是半夜起的床，各处掌灯，早早备好小主子们今日的吃食。
主子们一日膳食总共准备了八个捧盒，八个提盒，另有两担下人常行吃食。
贾夫人本想亲自跟着去，无奈家里离不开人，最后只得挑选四个得力的心腹嬷嬷，再三嘱咐路上照顾好小姐公子，又让几个孩子不要耽误时间，早去早回，别让爹娘担心等等。
几个孩子小心顾着礼数出了门，一上了车，忽都自由欢快起来。
车马一路疾行颠簸，孩子们心里都很兴奋，等到了二老爷说的“菊花山”，姐弟四人忙不迭上了去。
出发前浩然嘱咐过三个大一点的，记得照顾好雅量，所以都没跑太快。雅量今天格外兴奋，一路也没掉队，众人欢欢乐乐上了山。
这次不像上去公家园林，是在郊外，因此带了两大拨护卫，留一小队护卫在山下用饭看守车马，其余大队护卫同嬷嬷女使们一起上山，大家不但要照顾好小主子，不能摔着碰着，还要把食物用具一起带上山。今日仆从众多，每人拿一包东西或者背一个物件就够了。
几个孩子活力充沛，一路向前，虽跑的有些气喘，也毫不停留，不用半个时辰就到达了山顶。
果然涧口有泉常饮鹤，山头无地不栽花。此时天朗气清，风和日丽，矮子植被不挡视线，远近风景尽收眼底，格外令人爽心豁目。漫山遍野的菊花竞相开放，吸一口气都觉精神焕发，元气充沛。
天天呆在高门大院里的孩子，眼下看到这番天地有大美而不言的景色，几乎如痴如醉。
方才一路跑上来，四张小脸都挂着些些微微的汗雾，显得异常白净圆满，脸颊透着淡淡的稚嫩好气色，仿佛珍珠一样白里透红，此时就像四位小神仙才从天上降临这座山头。
此情此景，几个孩子虽不会赋诗一首，不过想到会背的诗可不少，首先雅俗从黄巢的《不第后赋菊》开始背了起来，其余三个看完雅俗的表现，也不甘示弱，纷纷背起了“菊花”诗来，李白的《九月十日即事》，岑参的《行军九日思长安故园》，李商隐和元稹的《菊花》，就连李清照的《醉花阴》都想到了。
背诗需要氛围，一首诗这个想到开头，那个想到中间，偶尔想不出来的经过别人一提醒，就能差不多全背出来，忽然哪一句说串了，你想想，我提醒，最后也能凑对，众人集思广益，这文化氛围便上来了，小孩子间再有一个不服输的比较心理，学习非常快。雅俗记得的诗最熟最多，大有夺魁气势。
随行的下人都没想到公子小姐还这么小，身体却这么好，上山一路用跑的不带停，为怕跟丢，也都背着小物件跟后跑，到了半山腰就累的大喘，不过可不敢把小主子们放出视线，紧赶慢赶，一路奔命追上山顶，总算没喘个死。
护卫们身体好，开路看后稳步紧随，不急不乱，这会子见小主子们开始背诗，忽没了活干，只得站边充作“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配景，适当时候集体鼓掌叫好，仿佛在接受一场小型检阅仪式。
女士们好不容易歇息好了，见四个小主子那里玩的兴奋，这厢也不敢耽搁，连忙铺放席子矮桌，摆出点心，又赶紧生起小炉子，把茶水烧好，又把午饭菜拿出来准备加热，一通麻利忙活，很快茶点齐备，饭菜将熟。
姐弟四人背诗背的差不多，感觉有点儿渴，就过来一起喝茶吃点心。离午饭还有一会儿，几个吃过茶，又接着玩，山上野菊繁多，五颜六色，都拣好看的摘起来，准备做花冠，此时此刻四个孩子仿佛都融入了这片风景之中。
嬷嬷护卫们一旁守着主子，也趁机弄些吃的休息会儿。外差有个明显的好处就是伙食改善，每个下人都能点自己喜欢吃的，贵也可批，今日不光各种大鱼大肉，还有好酒喝。
正当四姐弟满山玩的开心时，突然山的那边也上来了一拨人，为首的竟是上回踏青在湖上遇到的那位公子。雅娴之前从父母口中得知他应该是制平侯世子，心想今天怎就在这里碰上了！远俗量不知是谁家的，也觉得奇怪。嬷嬷们认出了那家人，看样子也是来秋游登高的，只不过怎就这样巧！在这座籍籍无名的小山上又遇到了！
靖宇笑着看向姐弟四人，显然不意外。
这座丘顶比较空旷，柴府的人离李府的人有一段距离，那边也准备要为主子忙午饭，与李府不一样的是，柴府的人带了不少牛羊肉过来，备有酱料，就地生火架上三个铁架子，在那里烤肉吃，李府这边几个孩子忽被吸引了。
这样率性的吃法，对几个生活在深宅大院孩子来说还没机会尝试，先不管好吃不好吃了，就这个烤法，大家就很想试试。
靖宇见对方成功被吸引，连忙借机前来李府这边打招呼，随身只带一个小书童，其余家仆留在原地等候。当靖宇走过来时，李府的护卫互相看看，虽没直接围上去，却紧忙缩小防护圈，又有领头的三位嬷嬷站到小主子身边，准备时刻保护。
靖宇笑着招呼“老熟人”，主动和长远作揖问候，并邀请他和自己一起吃烤肉，又请几位妹妹一起。顾嬷嬷正要回绝，谁知雅娴长远满口答应。顾嬷嬷不管了，不能依着，于是断然回绝，不过春游时见过一次，管他什么侯府伯府的，万一对方心术不正，女孩子名声要紧。
顾嬷嬷一示意，其他的嬷嬷大丫鬟全过来劝哄，护卫们也围了上来。雅俗雅量被这阵势惊到了，以为会有什么事，就不再好奇，好生看着兄姐和嬷嬷们安排。
江南见又是那人，就上前把雅俗雅量两个拦在身后，悄悄带到一边，跟几位大姐一起看着。
顾嬷嬷颇为赞许江南有眼力见，无奈雅娴长远是坚持要随这位连底细都不清楚的公子去，一时竟劝不动。
柴府的人见公子面前来那么多人，也连忙来了几个，大约是准备给公子壮势，李府家仆顿时警觉起来。
柴府来公子身边的管家颇有见识，对李府最有派势的顾嬷嬷直接报上家门：“在下制平侯府的管事，这位公子是我们侯爷的爱子，今日公子登高秋游，方才若对贵府的千金公子有所打扰，还请姑姑见谅。”语气十分客气，其实这位大管事心里清楚对方什么来头。
顾嬷嬷一听对方是制平侯府的也就大概确定症结了，春游那一次是碰巧，可怎么就会一巧再巧，就算是侯府世子，也是个男子，况且这制平侯府在成国公府面前也算不得什么。自家这边女孩多，姑娘名声要紧，倘若当着下人的面，跟人家男孩玩过了，传出话来，于李府不利。这四个孩子是国公爷和二爷的心头至宝，倘或有个闪失，这群下人死一万次也不够弥补的。
所以即便对方量出侯府腰牌信物，包括世子的金腰令，随便求证，顾嬷嬷也只是礼貌瞥了一眼，不放在心上，示意一个年轻的护卫上前说话。
护卫收到眼神，直接上前断然道：“原来是显贵人家，请公子和管家见谅，我等是成国公两府家仆，今日府里几位主子出来登高游玩，不想意外在此遇到贵府，我们各占山头，互不干扰，这里已经为主子们备好午膳，实在不好意思叨扰贵府，辜负柴公子一番好意。”
大管家不想对方一毛头小子开口就敢这么油盐不进，也不愿意公子失望，何况夫人还有吩咐，连忙赔笑上前，还是只向顾嬷嬷道：“这么说就见外了，李国公府与我们柴侯府素有交往，凭几代国公爷和侯爷的交情，称得上异性手足，亲切如同胞一般，今日小主子们在一起用个饭，哪里算打扰呢，便是国公爷和侯爷都在这儿，也不说两家见外的话。”
成国公与制平侯府少有往来，交情也没怎样，这位管家就是想暗示他们一群下人别当主子的家，嬷嬷和护卫们当然听的明白，不过可不吃这一套，下人当不了主子的家，也轮不到你们柴府外人来当咱们李府人的家，正准备拒绝，谁知雅娴接口了，对大伯家嬷嬷说：“顾嬷嬷，如果你不想让我们过去，我们可以把烤肉拿过来吃。”
她其实不是想吃烤肉，只是想玩玩烧烤，雅娴性格最开朗，也是爱玩的年纪，好奇心压不住。
顾嬷嬷一听勃然变色，雅俗雅量这么小，在家令行禁止，在外说不能怎样就不怎样，雅娴大几岁的，反倒不如，人家那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没等顾嬷嬷发声，长远也上前支持了姐姐，他是觉得自己姐姐不应该被大伯家嬷嬷压制。
不等顾嬷嬷给出反应，对方管家见机立刻就坡下驴，连忙答应，转头就吩咐把已经烤好的牛羊肉都端过来，还很客气的请李府众人都一起尝尝。
事已至此，毕竟人家是制平侯府，面前站着的还是侯府世子，不能太不给情面，顾嬷嬷和其他一众嬷嬷护卫们只好答应，不过看到食物摆在主子门前，又条件反射的警觉。看柴府的人试吃了两口，方才放下心来。
就这样，雅娴长远便和柴公子一起到中间吃起烤肉来，柴府的人也退回了原来地方，只留下公子和贴身侍从在李府这边。
不过顾嬷嬷绝然不敢给雅俗吃外人家东西，又见雅量乖乖跟着雅俗，也断不让她碰外头东西，把这小姐妹带到了另一边避开，准备吃府里带的饭菜。
顾嬷嬷虽是下人，长的却颇具姿色，说话做事相当干练，打扮也干净，雅俗雅量都比较喜欢她，此时见嬷嬷如此反对，便也不再理会那边。
靖宇见雅俗雅量江南三个坐在一起不肯过来，大的倒罢了，两个小的长的就跟银河美玉，东海奇珠一般，尤其穿蓝色衣服那个长得跟个雪瓷娃娃似的，眉目精致的似乎不真实，仿佛羊脂玉成了仙，看几眼呆几次，满心想拉过来，又怕看在那儿的嬷嬷阻拦，便对雅娴长远说：“那三个是你们妹妹吧？你俩把她们也叫过来一起吃呀！”
雅娴长远吃的高兴，也没多想，就如实说雅俗雅量是妹妹，江南是妹妹的丫鬟，她们不吃外面东西。
靖宇这才明白原来那个总往前凑的不过是个丫鬟，顿时满心厌恼。
雅娴吃这烤肉并不兴奋，就想玩玩烤肉的那些家伙什，又说想借铁架亲手烤几块肉。靖宇最喜听这一句，忙催雅娴去把雅俗雅量叫过来一起玩，又让书童带人去准备烤架。
顾嬷嬷那双眼睛跟铜铃一样，一看就是跳江湖的野货，靖宇估计过不了她的关，不然就直接去把雅俗雅量拉过来了。
雅娴知道妹妹不吃外面东西，顾嬷嬷也绝不会让步，无奈靖宇再三催，一个烤架离得也不远，就是半天不搬来，本想直接走，又不想扫了兴，最后只得起身去问妹妹要不要一起玩。
顾嬷嬷一看雅娴来问，就拉着谆谆道：“五姑娘，你爱玩我不好多嘴，长远是个少爷不打紧，可你这俩妹妹小，带她们出来，我们身上有万斤担子呀！府里规矩，来路不清的东西绝不吃，这你是知道的呀！一怕不干净，二是咱们家的体面，在外不能随随便便吃呀拿的。要了人家东西万一传出去，你想想你大伯，你父亲，他们什么身份哪！”
顾嬷嬷讲得头头是道，接着又是母亲叮嘱，又是先生教导，又举例子，长篇大套，絮絮叨叨。
雅娴也明白无话可说，或许自己就不该带长远去，更不该回来问。
雅量见姐姐不高兴，心有不忍，想想便出了个权衡之策，让姐姐带江南过去一起玩。
雅娴不置可否，顾嬷嬷思索一番，觉得可以，江南这丫头生的俏，今天戴几件金玉首饰，打扮的比一般人家小姐都体面，又机灵，会说话，于是让雅娴把江南带去看看。
靖宇正跟长远打听雅俗雅量的名字，也等着雅娴的好消息，没想到最后竟只等了个丫鬟来。一看又是江南，靖宇登时沉下脸来，用一种极度鄙夷的眼神盯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
雅娴一看不对劲，柴靖宇这么把江南都快盯出一身霜来，连忙使眼色道：“江南，你去帮我拿些糖霜来泡茶。”
江南巴不得一声，赶紧走了，活这么大，还没被这么阴寒的眼神瞅过。靖宇见江南离了他面前，才恢复了神色。
雅量从江南去那边就注意看着，把柴靖宇的全部表情都收在眼里，本就感觉这人宽肩瘦腿，身重脚轻，见他那种表情，那种眼神盯着江南，着实有被吓到，仿佛那人脸上像挂了一层看不见的油往下滑似的，顿时满心厌恶，再不肯多瞧。雅俗方才没注意，见江南又回来身边，很高兴。
靖宇又问雅娴要雅俗雅量来。雅娴这次不惯着，直接道：“我家两个妹妹不会来，她们什么好的没吃过呀！哪里看得上这些。让你拿个烤架子都半天不拿，请人来看也没东西看呀！”
靖宇不相信，怀疑道：“她们这么不听话么！你是姐姐，说说她们。”
他从小众星捧月，身边无论是姐姐丫鬟，没一个能拒绝他。
雅娴直接被气笑了，感觉这人怪无知的，他当他是谁呀！所以就半讥半讽的笑道：“听什么话？我妹妹需要听你的话吗？”语气十分柔滑。
靖宇这才意识到那俩姊妹是何种身份，刚才忽视了，态度瞬间逆转，连忙道歉，满面堆笑，又示意快把烤架拿来，想以此吸引对方注意，又开始卖力奉承雅娴，想继续借她接近那对小姐妹。
雅娴本想叫长远一起离开，见这人开始上道，这会子就差没摇着尾巴讨好，又心软留了下来。
顾嬷嬷老于世故，三两眼就看明白那柴公子的品性，他那般看待江南，嬷嬷也满心气愤，都是下人，同类相悲，所以越发把雅俗雅量两个好好护在身边，又让把府里带的菜热好，喂给小姐妹俩。
江南学着嬷嬷伺候主子，细心稳妥。
靖宇同雅娴和长远细细聊着，反复套问他们在家排行，父母细节，都读什么书，为了以后能有机会上门一起玩，还主动说要结交长远。雅娴记得母亲的话，有些警觉，不过看靖宇这么热情，又觉得不好太刻薄。
二爷府几个离近的嬷嬷冷眼瞅着，那柴公子人小鬼大，一副机灵相，虽然在跟长远雅娴说话，却三不五时拿眼睛往雅俗雅量那块儿瞟，亏得顾嬷嬷精明，十来个大丫鬟把雅俗雅量围得密不透风，让人想瞧也瞧不见。
江南把采来的菊花细细编成花冠花篮，给俗量玩儿。靖宇一个劲儿套娴远俩话。两边毫无联系。
后来渐渐玩熟了，靖宇见雅娴长的肌肤莹润，玉臂如酥，便上前手把手教雅娴怎么烧烤。
只这一幕险些把二爷府跟来的嬷嬷看吓死，崔嬷嬷三步并一步冲上前把雅娴拉开，都是大姑娘了，少男少女本来离个三五步说话还算正常，就这么上手揩油还得了，接着就催大家尽快收拾下山。
李府的女使护卫都不敢耽搁，纷纷收拾起身，准备下山回城。
雅俗雅量早就坐不住了，一听说要回去，起身就从原路往回走，几十随护连忙跟上，把影子都遮的不见缝。
靖宇这下是想追兔子追不上，一转身连影子都瞧不见。
未知这次秋游是否是巧合，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