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二十六秒的语音
超市内。
江缘和江年在零食区逛了半天,也不知道买什么。
江缘逛得有些累了,回头问江年:“小沈喜欢吃什么?”
江年摇头:“不知道。”
“你不是去过他宿舍吗?怎么会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江年无语了。
“我去过也不代表我知道他喜欢吃什么,倒是你对他这么殷勤,是不是别有所图?”江年斜眼看她。
“我才没有,我只是看他可怜,想帮帮他而已。”江缘不会对比她小的男生有兴趣,仅仅只是心疼他罢了。
江年提醒她:“你帮他要适度,没准人家就喜欢上你了。”
江缘白了他一眼:“你会不会好好说话?赶紧买吧,逛到现在一个东西都没买。”
江年耸了耸肩,不再多言,从架子上拿了一袋薯片放进购物车里。
江缘见他拿了戴薯片,问:“小沈喜欢吃这个?”
“不知道,随便拿的。”
“怎么能随便拿呢?”说着,江缘就要把薯片放回架子上,被江年拦住了。
“我看我们就随便拿点吃的喝的就行了,要照你的速度买,没一个小时都出不了超市。”
江缘细细一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点头认同了。
之后,两人买了一大袋的零食,其中有面包、饮料,薯片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
两人走出超市,来到车旁,江年把零食放到后座,江缘开门坐在副驾驶上,掏出手机,就看到了顾方源发来的几条信息。
(江缘,你在吗?)
(是在忙吗?还是在写小说?)
(别一直盯着电脑写小说,眼睛会累的。)
(江缘,你怎么不理我?)
一连几串的消息,还有一条二十六秒的语音。
她点开语音,怕江年听见,特意把声音关小,放在耳边听。
“江缘,江缘,江缘......你不在吗?你要是看到了可以给我发个消息吗?我在等你......”
顾方源的声音闷闷的,嗓音有些哑,还带着一点撒娇的意味,和之前的他完全是两个人。
听完他的声音,江缘的唇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几分,却很快因为江年的声音而散去。
“你在笑什么?”
江缘退回聊天界面,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攥在手里:“我没笑,肯定是你看错了。”
江年没再问,看了眼安全带,道:“系好安全带。”
江缘这才注意到自己没系安全带,伸手系好后,对着江年说:“好了。”
车逐渐行驶起来,车内的空调被江年打开,身体渐渐被热气笼罩,与外界的冰冷相隔。
十几分钟后,车行驶到目的地。
江缘透过车窗往外看,是栋小区,看起来不错。
“哥,这一栋都是员工宿舍吗?”
“不是,酒吧员工大多都有住所,就只有几个人没有而已。”
“这里不让停车,你先进去,我把车停到车库。”
“对了,他住在三楼右边那扇门,你别记错了。”
江缘有些不好意思了:“我空手去吗?”
“要不你把后座的零食拿上。”江年用眼神示意。
江缘想了想,决定拿上零食,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跟他说什么。
她下车之前,特意提醒他:“哥,你快点来,我一个人怪尴尬的。”
江年失笑:“行。”
江缘下了车,拿上后座的那袋零食上了楼。
她来到三楼门前,没有犹豫,直接抬手敲门,等了一会儿,门就打开了。
打开的那一瞬间,江缘的脸上散发着笑容,和他打招呼:“嗨!又见面了。”
沈安逸微怔,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有种说不出的美好,美好到不忍心打扰。
他的内心深处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心跳有些加快。
江缘被零食勒得手疼,皱着眉换了下手:“那个,我可以进去吗?”
沈安逸反应过来,赶忙往旁边退,让她进来后,刚想关门,就听见她说:“我哥去停车了,一会儿就过来了。”
闻言,沈安逸没把门关上,走进屋里,见她把一大袋零食放到桌上,拒绝的话还未出声,江缘的声音再次入耳。
“这个是我哥给你的。”
沈安逸不明所以:“为什么给我?”
“昨晚你救了我,这是你应得的。”江缘看着他说。
“真的不用了,举手之劳而已。”
“你就拿着吧,只是一点零食而已,没有多少钱。”
沈安逸没再多言语,默默接受了。
“你要喝水吗?”
江缘摇头:“不用了。”
江缘无意间一瞥,注意到他的嘴角有些发肿发红:“你的嘴怎么了?”
沈安逸连忙捂着嘴,扭开脸:“不小心碰到了。”
江缘提醒着他:“那你以后多注意点。”
沈安逸轻轻点着头,没说话。
一时间,两人没再说话。
江缘觉得气氛有点尴尬,便看了看四周,看到茶几上放着一本画本,回过头问他:“你喜欢画画吗?”
沈安逸放下手,道:“算不上喜欢,只是随便画画而已。”
话落,江年推门走了进来,来到江缘身边,看向沈安逸,眼尖地瞧见了他嘴角的伤:“小沈,你的嘴怎么回事?”
沈安逸微垂下头:“不小心碰到了。”
江年见沈安逸的反应不是很相信,指不定是追债人搞的鬼,但他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忍心戳破。
“那我们先回去了。”
沈安逸抬眸点了点头,在两人走出门口后,他便抬步朝外走,静悄悄地站在门外,看着江缘离开的背影,暗暗勾起一抹笑。
过了一会儿,他的嘴角慢慢平整,神色耷拉着,眼中黯淡无光,脑袋垂下,有种无力感。
他这样的人配不上她。
他已经深陷沼泽了,千万不能把她也拉下去。
那样他一定会恨死自己的。
他第一次见她时,是在江年的那家酒吧。
尽管她来的次数不多,但他还是知道她经常坐在他对面的高脚椅上,经常点一杯红葡萄酒。
他说不清为什么自己会注意到她,但就是觉得她与别的女人不一样。
他在酒吧待的时间虽不长,但形形色色的女人也见过不少,不是打扮露骨的,就是搂着男人赔笑的,很少有女人像江缘一样,能在一个位置上坐到离开,不沾半分男色。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每天都期待她来,可是她来了,他却不敢直视她。
他认为她很纯洁,不似妖艳的红玫瑰那般美艳,而似白玫瑰那般洁白无瑕,容不得半点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