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刀山火海
花树：“请问……你是谁呀？”
那人神色冷若冰霜回答：“在下孙玉。”
花树偏着脑袋想了想：“你……是孙家的人！来接花雾回去的！”
花树赶紧拉着花木：“你别光站在这里，赶紧想想办法呀？”
这两个一前一后回来，可不就是来要钱吗？
孙玉神色不虞，目光落在花雾滴血的手指上：“你的手指流血了。”
花树深怕孙玉反悔，打着哈哈哈：“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她命jian，过几天就会好的。”
“赶紧的，搞快点，你还站在这里干嘛？”花树推着花雾，“别人孙家已经找上门来了！”
花树一个猛推直接把花雾推倒在地上。
花树抬头看到孙玉就那么远远的站着脸都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我们可没有叫她回来。是她自己跑回来的！”
“现在人在这里了，你赶紧领回去！”
“我可不接受退货。”
她可是不会退钱的！
那钱的她都已经花了一部分。
花沉和她未来媳妇都去合了八字了。
花沉从屋子里跑出来，一看到孙玉，立刻把花雾扶起来护在身后：“钱我们可以马上还给你！”
花沉看到孙玉人模狗样的握紧了拳头：“不许你欺负我妹妹！”
在花沉看来，孙玉若是真的爱她妹妹，就不会让她一个人回来。
花雾微微躲在花沉背后，冷漠得看着周围的一切，在略过孙玉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孙玉内心期待万分本以为花沉最终会向他求救，但是并没有……
在花雾的心里，孙玉教她写字，请她吃饭……他是一个好人。
但……
不是一个可以值得依靠的人。
花树拿起扫把就往花沉身上招呼：“你疯了吧你？”
“我没有疯！”花沉腿脚有些不利索地躲避着，“我好得很。”
“谁要是跟我妹妹过去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花树：“来呀，你有本事跟我过不去啊！”
“泼妇！”花沉气急了，“孙少爷，这钱我们会马上退给你的。”
花树追着花沉打“这钱你说退就退？你妹妹都被人用过了！不能退！”
花树追着打花树，花树一跑。
扫把就差一点就要打到花雾。
“够了！”花沉一把抓住扫把。
“够了！”孙玉同时厉喝一声，他实在是不想再听到任何诋毁的话了，“花雾她不是一个物件。她是一个人！”
怪不得她不想回来。
伤害她的人嚣张跋扈，肆无忌惮。
保护她的人，却无法给他撑起一片呼吸的空间。
这个家换作是他，一秒钟也不想呆下去。
花树被吓了一大跳，心道：这个女婿不好惹。
孙玉一步步朝花雾走过去：“花雾既然已经嫁到我们孙家，就是我孙家的人！还由不得你们这么放肆！”
孙玉一拂袖：“谁要是不给她脸！就是不给我孙玉脸！”
花树拍拍心口，呼出一口气，小声嘀咕：“幸好不是来要钱的。”
花沉咬牙：“娘！你！”
花木赶紧拉住花沉：“少说两句，你娘还是为了你好。”
花沉目光就像有两团火焰一样在燃烧一样：“这种为了我好，不要也罢！”
花沉一言不发挡在花雾前面。
孙玉朝花雾伸出手：“雾儿。跟我回家。”
那只白白净净的手伸到花雾的面前，像是一场迟到的救赎。
花沉把孙玉反反复复从头到尾打量着：“你别过来！这里也是雾儿的家。”
花沉转头问：“雾儿，他对你好不好？”
“别怕，你老老实实回答就行了。”
花沉把心口拍的梆梆作响：“只要大哥还在这里，这里就永远都是你的家。”
花树刚想说什么就被旁边的花木捂住嘴巴。
花木这个老实人也有个脾气，朝花树吼着：“你少说两句死吗？”
孙玉听到花沉叫着“雾儿”那一刻，内心忽然嫉妒的发慌：“雾儿，跟我走吧。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花沉执着着答案：“雾儿，他对你好不好？”
“他和大哥谁对你更好？”
花树一把抓开花木的手：“你总不能一辈子都跟着你大哥吧。”
花雾朝孙玉伸出了伤痕累累的手。
“你要跟他走吗？”花沉震惊，内心疼痛无法自已，“雾儿，大哥，可以照顾你一辈子的！”
怎么可能会一辈子了？
花雾摇摇头。
鲜血从花雾苍白脆弱的指尖滴到孙玉的手掌心，成了心口经年不忘的朱砂痣。
孙玉连握都敢握花雾的手指。
孙玉单手行礼：“此前有劳各位照顾雾儿了。以后，不必了。孙某就此告别。”
“雾儿，我们走。”
花沉眼看着孙玉把花雾带走。
花沉在背后：“花雾！你以后还会回来嘛？”
花雾淡淡回头，长睫失落地垂了下去。
不出意外，应该不会回来了。
这里还是家。
不过这个家早已经没有她的位置了。
这里还是家。
这里不是她的家。
以后在孙家也好漂泊，流浪死在外面也好，她都不想再回来了。
她不能再来打扰他们的生活了。
花沉一路追到村口。
马车走了。
花沉在回家路上，哭得像一个孩子：“她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几个下人把一堆堆的礼物送到花家。
街坊邻居都围过来看，纷纷夸赞孙家大方，花家高攀了这么个这么有钱的女婿。
至于那些或多或少听到一些内情的人则在议论：“花树把事情做的太绝了。”
“你们看孙家的下人，哪一个对他们笑了的？把东西送到就走了。”
“人家呀只爱她女儿。不喜欢他们。”
马车上。
孙玉用手帕帮花雾包裹着手指。
鲜血湿透了手帕，还在往外渗，把孙玉的衣袍都弄脏了。
可他并不在乎。
“雾儿，你……痛不痛呀？”
花雾脸上迅速失去了血色，变得苍白一片，皮肤在这一刻白的发光，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花雾朝孙玉勉强到笑了笑，像一朵玉兰花开了又垂下了花瓣。
在回家的时候，花雾不停的想要撩起车帘子往前看。
但是现在，她连头都没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