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间》缘起
看那云层里透着金光,仙雾缭绕,山头的庙宇若隐若现,莲儿有恍若置身仙境的错觉,正沉醉于此景,忽然感觉脚下一滑,身体一颤,“啊!”莲儿叫出了声,龙辰见莲儿从床上猛的起身,问:“又做梦了吧?”莲儿回了回神,连拍了脑门几下说:“嗯,梦到我好像去到了哪座山上,山上的景色犹如仙境一般,真美!”说完莲儿不由得回味起来。“哈哈,那梦里,你应该就是神仙了”龙辰打趣她说道。
接着连续几个晚上,莲儿都做了同样的梦,还梦到了白发婆婆,梦里,婆婆对她说:“你要去五雷山,去续你前世结下的善缘!”可莲儿自嫁给龙辰起,除了去过一次隔壁村的大回山,便再没出过这个村,她不知道五雷山在什么地方,有多远,她想,如果很远,龙辰或许不会让她去。
半月后的一天,偶然的机会,莲儿听人说起了五雷山,说那是一座仙山,很灵验,去了可以消灾避难保平安,于是莲儿决定要找机会跟龙辰说说这事,不管他同意与否,总要试一试。那天晚饭后,龙辰捻起一撮烟丝,漫不经心的卷着烟,动作熟练的用手指往嘴皮上蘸一点唾液封好,划拉一根火柴,点上烟,再用力吸上一口,好不满足。莲儿感觉机会来了,上前递了一杯茶说:“龙辰,我想去五雷山,去拜拜菩萨,给我们全家求个平安。”有些谨慎的语气,生怕龙辰会反对,“我已经打听过了,离我们村不远,坐车过去大概两个多小时”莲儿声音越说越小。“那去吧,我和你一起,要不然就明天?看这几日天气都不错。”龙辰平静的语气让莲儿喜出望外,她怎么也没想到龙辰不仅没反对,还说要和自己一起去五雷山,总觉得像是做梦一样,开心得眼睛都笑成了一道缝,立马说:“好!好!好呀!那我们明天一起去五雷山!嘿嘿嘿~”
次日,天刚蒙蒙亮莲儿就醒了,穿好衣服迅速下楼,发现龙辰竟然都已经洗漱好准备出发了,还不知从哪里叫来了一辆面包车,“磨磨儿(方言,形容磨磨唧唧的人),快点儿,就等你了。”龙辰又开始打趣她了。
山路有些颠簸,一路上,龙辰望着窗外,很少说话,他想着,希望这次去五雷山,能对莲儿有帮助吧,莲儿也不说话,时而看看龙辰,时而看看窗外。很快,车窗玻璃慢慢被蒙上了一层薄雾,莲儿知道快到了,一颗虔诚的心又生出了些许敬畏,更是多了几分期待,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许是第一次出远门,又抑或是因为不可置信的来到了几次梦里梦到过的地方,就这样想着,莲儿觉得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一路上山,竟没半点觉得累。
他们很快到了第一座佛殿,龙辰和莲儿一同跪拜,虔诚的祈祷,到达观音殿时,看到旁边的舍身岩,莲儿忽觉心里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生生的疼,她走进殿内,见一位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老人家在打坐,老人家看了她一眼,开口问:“这两位香客,是第一次来五雷山吧?”“是,我们是第一次来。”莲儿边打量着老人家边回答道,只见老人家一身素衣,一双布鞋,像是出家人又不像,再多看几眼,莲儿竟控制不住哭了出来,好像心底有说不出的悲伤,她慌忙的擦掉眼泪,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欲起身离开佛殿,老人家见状立马起身走到莲儿身旁说:“我们是有缘人,当你们走进殿内我看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了,你是有神灵傍身的人,你的师父是送子观音,你应该早点来这里。”听完这一番话,莲儿好像更不能自已了,好像遇到久别重逢的亲人,两人齐齐哭出声来……
一旁的龙辰略显尴尬,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佛殿门口,静静的等待着,只见两人都深吸了几口气,各自平复好自己的情绪后,老人家挽起莲儿的手说:“看你年龄应该比我小,如果不嫌弃,以后可以叫我大姐,留下你家的地址,过些日子,我再去看你,可好?我还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好,大姐”莲儿毫不迟疑的应着,同时望向龙辰说:“你来写一下我们家地址吧,我不认识多少字。”老人家拿出纸笔放在桌上,龙辰配合的上前拿起笔写好了地址,两人就离开观音殿了,离开时,莲儿还不忘再次双手合十,拜了拜殿内的观音。
那天,他们在五雷山每一座佛殿里虔诚的祈祷,临走前,莲儿心里暗暗决定:以后每年都要来五雷山。
神奇的事发生了,自五雷山回家半月余,莲儿开始频繁的唱起那些听不懂的词调,没日没夜的唱,龙辰以为莲儿的“病情”加重了,焦头烂额之际,莲儿过音(正式附体开口)了:“龙氏弟子和我的宝宝们(学武、小群、梦梦的统称)你们听好,你们都是有福报的人,且每个人都佛缘深厚,望日后,都能做好我向氏弟子的好帮手,一起治病救人,积德行善。”“我向氏弟子有神灵庇佑,你们不用为此担心,你们都上前来,让我摸摸你们,我的宝宝们。”听着这样威严又可亲的话语,大家都不约而同上前了一步,只见此刻莲儿双眼紧闭,双腿轻微的抖动着,她缓缓伸出右手,先摸摸龙辰,笑着说:“是个很聪明的人,就是个急性子,以后能改一改就好了”,接着摸了学武,依然笑着:“是个大好人,老实,容易心软,好心肠啊,是这个家的福星”,再摸摸小群:“我的二宝宝,孝心最好了,你娘是个不寻常的人啊,将来,你也是有福之人呐”,说完,笑得更开心的摸着梦梦说:“来,梦梦,我的乖宝宝,你知不知道,你的名字还是我给你取的呢,以后好好读书,会大有出息的,是个聪明的好宝宝啊!”
这样别开生面的一次接触,让所有人觉得亲昵又陌生,此时的莲儿,慈眉善目的模样,眉眼间好像透着一股神圣又神秘的气息,“哈~呀……”莲儿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看大家都齐齐的蹲在她跟前,她有些发怔,就这样相互望了几十秒,小群先开口道:“娘,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就是有点累,我刚刚怎么了?”莲儿问,显然她对刚刚发生的这一切一无所知,那刚刚和我们说话的究竟是谁?真的是神仙吗?龙辰暗暗思忖着,紧接着示意大家起身,并对小群说:“你把你娘扶出去走走,活动一下吧。”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都开始对莲儿格外关注,生怕哪天莲儿又过音了,有些期待也有些担心,莲儿对这一切也有所察觉,于是她把小群叫到一边悄悄的问:“你们最近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奇怪,是发生什么事了么?”“娘,你应该是被神仙附体了,那天还和我们说了好多话,你记得说了些什么吗?”“我不知道啊”莲儿睁大了眼睛开始努力回忆起来。“娘,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啊?”小群想再次确认,“真的不知道,那天我睡了一觉醒来就看见你们大家都蹲在我跟前,我也觉得奇怪,后来问你们,你们说没什么,我也就不以为意了。”然后,小群便一五一十的把那天的经过全部说给了莲儿听,“听你这么说来,好像真的有点神奇”莲儿一字一句的说着,满心疑惑。
那晚,莲儿又梦见了白发婆婆,莲儿已记不清这是第多少次梦见白发婆婆了,“接下来你会遇到一些小麻烦,不过你不用担心,有我在,照着我的话去做,会一切顺利。”白发婆婆说完转过身来接着说:“明天清晨,你去摘七个桃树尖,再准备一些青线(黑色的丝线),包好,放在你枕头下方,会保你平安。”听罢,莲儿一抬头,不由得大吃一惊,原来,白发婆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