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桂双
季富贵入清水阁时，正瞧见桂双站在门房处张望，见自己来了，快速跑来，祖母松开了自己的手。
季富贵看着长大许多的桂双也说不出的高兴，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桂双一脸的泪水，眼泪如水滴般不停落下。
“小姐，你总算回来了。”
桂双虽然是自己很小时白翊从外面买回来的小孩子，因为年纪差不多，虽是主仆但二人十分亲近。
季富贵也从未当桂双丫鬟，时隔几年再见，桂双已经长成了大姑脸，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很可爱。
祖母赵氏与季富贵交待一番，看了看季富贵才回去。
桂双拉着季富贵，不停叽叽喳喳的问这问那，“小姐这几年你在哪里？过的好吗？”
季富贵瞧着桂双，眉眼弯弯，“挺好的。”
桂双皱着鼻子嘴巴翘着，有些委屈，“他们都说你死了，我不相信，还好你回来了，以后不要再丢下桂双。”
季富贵给这个害怕的姑娘擦了擦眼泪，“别哭了，以后去哪儿都会带着你的。”
桂双喜极而泣，拉着季富贵说了许多，从桂双口中得知，自从自己那年随着季南黍一家出去了后。
个把月几人便回了京，却不见自己，当时季南黍跟周月哭的快晕厥过去了，说自己途中逃出去玩，几人派家丁附近寻找了几日。
最后找了十来天才发现自己落入悬崖摔死了，带着自己尸体路上又行了五六日，已经腐败不堪没得法子就地掩埋了，只带回自己染血的衣裳。
季南屿听到后不相信，派人确实在柳州附近找到了自己的坟冢，回来后大病一场，白翊也病的不轻。
此时正逢周子瑶来府看望自己姨娘，无意间看到了白翊，小时候的自己与她身形差不多，她又素爱模仿自己衣着打扮，故而白翊留下了她。
这几年她便住在了季府，因着季南屿是当朝相爷，京城皆知，季相爷嫡女似是死了或是不见了，具体的没谁清楚。
但清楚的是，季大爷夫人娘家侄女入了季府，十分看重，各府办什么赏花宴会等等看完季南屿的面子上也给周子瑶下了帖子。
相处下来，第二年，周子瑶直接认了白翊跟季南屿阿娘、阿爹，二人虽没答应，但在外她一直也这么叫。
桂双十分不喜她，说她在外时还自诩是季家姑娘，还想住自己的清水阁，桂双不同意大闹一场受了重伤。
季家见季双护主，是个念旧的，白翊这才让桂双守着这清水阁，白翊时不时过来瞧瞧。
如今清水阁许多自己以前的首饰物什隔三差五的周子瑶便过来顺走几件，如今也没剩下多少。
看着这熟悉的院落，或许是几年未曾住过，闲得熟悉又陌生。
这几日相处，自己能明显感觉到，自己阿爹、阿娘想与自己亲近却又似乎有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
此时，三院书房中。
季南屿看向自己长子，“平哥儿，对于这几日你有什么看法？”
季长平看向自己父亲，“阿爷，我觉得长清不像说谎，平素无事不来的叔父一家今日不仅入了三院对几年不曾见的长清热情和有些过了。”
“期间，婶母与周子瑶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周子瑶也是在长清所谓的死后去的府，一切都恰到时机。”
季南屿皱眉，“或许一切都是凑巧罢了，这几年下来，我一直以为你把周子瑶当成了妹妹，如今生疑未免太早？”
季长平面无表情，看了看季南屿，“周子瑶确实在敷中住了几年，但长清更是我与长安手里长大的，我还是能分清。”
季南屿点头，“近来登州似乎有些动静，朝廷不是派你随左民尚书同行登州查探民情吗？”
季长清猛然抬头看了一看季南屿，“确实有此言论，但尚未下旨意。”
季南屿坐在太师椅上，左手摸着下巴和胡须浅笑，“快了，也就这几日。”
“不知父亲是何意？”
“登州离来安县很近，也就一日行程，我想你去登州之时与周台民尚书道明道个私假，去来安县查属一二。”
季长平点头，“是，不知父亲还有何吩咐？”
季南屿看向最得意的长子，“周尚书此番多是巡视为主，他高行之看似敦厚，实则极‘细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此番多听他的即可。”
“圣人此番派你五品中书侍郎随行一则有考量之意，二则似有意你再度回京升户部侍郎曹能一职，途中该怎么做自己心里该有些数。”
季长平皱眉，“曹侍郎如今好好的任着职，如何轮得到我这五品中书，况且京中望着那位置的人不少。”
季南屿摇头浅笑，“如今朝中左相一派，武官一派，再便是我们这一派系，左相那老二这几年有些飘了，上头有些不悦，我们这派属于忠皇党，你是我的儿子，外头自然算做一派。”
“如今这派系中缺少年轻血液，户部尚书是左相得意门生，圣人有意往户部送人，恰巧如今你比较何意罢了。”
“是，我明白了，长清才回府，你与阿娘多照应一二，叔父一家近年来手伸的有些长，你在京中多番小心些。”
季南屿有些欣慰，点了点头。
如今长子越发出息了，长安虽是八品寺人中郎，好歹并没出这长安，长清也回家了，一家人整整齐齐。
“父亲，不日前叔父似乎与左相门下黄沙典事在覃瑜轩吃酒，你京中多加注意一二。”
季南黍挥了挥手，“应是看错了，你叔父被你婶母看的很严，虽说有些老纨绔最多听听曲儿、吃吃酒，当年我遇抢劫，若非你叔父舍命相护那有今日的我，那会有你们。”
“这些年你也瞧见了，他除了自私了些，本质没什么问题的，况且你父亲我也只有他这么一个兄长，多担待些，就如以后你与长安、长清般。”
“我知道了，父亲，你们既然没让周子瑶入族谱，长清也回家了，二人这般相处，时间久了总有一方会不舒服，你们该安排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