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体考
体考这天的温度,比哪一年的都要高。
温度不断上升,她手心里的汗也不断冒出,因为紧张的原因,她不断去捏自己手指。
突然有一双抓住自己,说:“别紧张,你看看我,我就没紧张。”
头顶上是校车吱呀的风扇声,岑岁轻笑一声,随后将她的手拿开,说。
“你手上冒的汗比我的还多。”
岑岁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随后就看着校车外的风景,车水马龙的街道,人来人往的车,还有许多已经放假的学生。
她想,可能这些还在吃冰棒吃得满嘴都是的小孩子,也会有这样一刻吧,训练了三年,就靠这短短的几分钟拿分。
很快校车已经开进了接下来准备体考的地方,岑岁从车上下来,刺眼的阳光让她不由的闭了一下眼,但很快就适应了睁开了。
岑岁手上拿着一瓶矿泉水,温度太高了,她拿着水贴在了自己的脸上。
但终究常温的矿泉水,是抵不过这恶毒的烈阳的。
好在跳远和跳绳是在室内进行,老师给他们抹上风油精,随后就十个一组进去了。
不知道该说是幸还是不幸,岑岁是初三女生中的第一个。
她抬脚上楼梯走进训练室,她能感受到,自己走路的步伐有点软。
跳远和跳绳是五个一组,前面已经跳完的人,还在为岑岁加油。
好在没让他们失望,她的跳远拿的是满分。
岑岁的身高比班上的女生大多数都要高一点,这点因为遗传了她爸爸的基因。
但腿长不一定跳的远,但好在这次她超长发挥了。
很快就进入下一轮,跳绳。
她站在“五号”那地方,拿起地上的准备的绳稍微跳了跳。
嗯……有点短。
她调长了一点,裁判催促她们搞快一点,但语气不怎么好。
岑岁当时就觉得,这个女裁判当时是更年期吧,不然为什么语气这么冲。可能是自己在想这件事,所以跳绳这块她有点发挥失常了。
她拿着准考证朝准备考跑步的方向走去了。
刚出训练室,那热的让人心烦的阳光就照射下来,她烦躁的不由“啧”了一声。
好在前面的男生还没跑完,她坐在阶梯上歇息了一会,喝了一点学校准备的红牛,稍微打湿了一下嘴唇。
她怕喝多了,等下跑不动。
跑步这项是她最怕也是最担心的一项,跑步是她最不擅长的项目,这点就没让她在学校少练。
很快,她就被喊进入场等着。
岑岁起身,拍了拍裤子后面的泥,朝田径场走去了。
前面还有两组没跑,跑步是二十个人一组,岑岁这一组就干脆待在树荫下压腿做热身准备。
男生跑也最多三四分中左右的样子,岑岁这组排在下一组的后面,这个学校的志愿者在跟她们讲些要注意的事情,老师也在后面安慰让她们不要紧,就当在自己学校跑一样。
很快前面那组已经开始往起点的方向走了,男生要比女生多二百米,所以岑岁等人走到入口的时候,他们才走到起点。
紧张的手心出汗的岑岁,没什么表情站在那,手也不断捏着自己的手指头。
随后才开始穿带有号码服的马甲,她这件衣服上的号码是“1”。
因为紧张的原因,手上的准考证趁她不注意掉了,岑岁弯腰去捡,刚捡起来就听见一个声音,说。
“要我帮你拿吗?”
岑岁抬头,他背着阳光跟她说话。
这一秒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带着银边眼镜的男生,额前还有一些碎发遮住了眉毛,他穿着一件黄色搭白色的短袖站在自己旁边。
其实这个志愿者早就站在她旁边了,是她太紧张没太注意。
岑岁没说话,她将手中的准考证递给他,然后继续穿衣服。
手往衣服袖口伸到一半,她的余光就瞥见一双手往刚才那个帮自己拿准考证的志愿者地方伸去。
岑岁没注意他的表情,她继续穿着自己手上拿着的衣服,因为衣服露出来的地方,她伸错了地,导致穿衣服的速度慢了些。
但她能看见,这个男生接过了后面那个女生的准考证,随后岑岁的衣服就快穿好了,她听见旁边那个男生说。
“你穿衣服要我拿干嘛?”语气极其的不耐烦。
他将后面那个女生的准考证还给她,然后继续等着自己穿好衣服。
岑岁将衣服拉下来,没去看他的表情朝他伸手,示意是想拿回自己的准考证。
旁边这位志愿者也将准考证还给她,岁岑捏着准考证不说话,看着田径场好在跑步的人。
岑岁又开始沉浸在紧张的气氛中,但余光还是在注意站在自己旁边的那个志愿者,他准备走了。
突然肩上的有个感觉将她拉了回来。
那位男生给她整理一下刚才没穿好的衣服,她余光瞥见他的手在自己肩上的那块地方拉了一下。
好像是自己刚才穿衣服,号码服的马甲有一块地方凹进去了吧,反正岑岁自己是没感觉。
她只见他往后面走的时候帮自己理了一下衣服,岑岁突然有点不敢往后面去看他。
她的眼睛注视着操场上奔跑的少年,但心里装着的是刚在他帮自己整理衣服的场景。
心里的紧张不欢而散。
心肝乱跳个不停,岑岁分不清是紧张还是……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深呼吸了两下,但脑中还是刚在他帮自己整理衣服的场景。
岑岁想原地爆炸!
这时候他又走回来了,蹲在自己旁边看操场上还是奔跑的人。
还不禁的吐槽,说:“最后一个真几把慢。”
他不知道是,他在看跑步的人,而岑岁的眼神却一直盯着他。
心里莫名出现这样一句话:
——你在看风景,而我所看的风景是你。
她也是佩服自己,明明是他在看顶着太阳跑步的人,怎么就成看风景了呢?
自己脸上自己慢慢泛起红晕了,不知道是热成这样的,还是刚才因为自己脑中的那句话。
铁门拉开,裁判员让她们这一组进去,岑岁收回视线,直径走进了田径场。
这回岑岁没再用余光看他,而是怀着小心思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