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吵不散的夫妻6
七 抗日英雄吃香喝辣
一年过后,一队日本鬼子来到了张家集,他们要北上,去占领更广大的中华国土,征服更多的炎黄儿女,张家集是南北要塞,最便捷路径,必需要打通这条便捷通道。这些小鬼子从来不把中国人的能力看在眼里,一路上都是势如破竹,没想到在张家集还碰上了一次硬茬。
听说日本人要来,张善人一来舍不得自己的家宅旺铺,也对小日本很不服气,他与乡长在一起合计一番,将十几个乡丁和几十个张家家丁组合一起,作为骨干,统一指挥,号召张家集500多户人家,家家户户有人出人、有枪出枪、有钱出钱,很快就组织起了一支300多人的农民保卫军。张家集的土军用的是土枪、土炮,凭借着土寨,与鬼子那洋军、洋枪、洋炮展开了土洋之战。开战前乡长对张善人说,你在这里坐阵指挥,我带两个人去县里搬兵,只要你能顶一天一夜,国军大部队就能赶到。张善人决心已定,说:“你去吧,顶不了一天我这把老骨头就给他们,能打死一个东洋贼我死也瞑目了。”
乡长走了,张善人带着刚成立的土牌军,打了三天三夜也没盼来国军,第三天夜里乡长派人送信回来说,国军忙着辙退,县大队人少,来了也不顶事,要张善人辙兵算了。张善人不忍看到家园被毁,乡亲们遭秧,心想终究是个死,多打死一个洋鬼子算一个,硬着头皮继续顶着,打到第五天日落时,日本兵又来了一个大队,而且带着坦克、大炮。张善人的土军、土寨终于顶不住了。寨墙被炸倒后,他的“军”和民四处逃散,张家集一时间成了乱家集、血家集。
也是在这天,赵六一个人外出送信,回来时路过张家集东面的柴家山,刚爬上四方台,发现眼前的一片山坡下有人在喊在叫,不时的还夹杂着枪声。赵六躲在林下定神观看,只见两个日本兵追着三个中国人朝山上跑来。等他们走近一点赵六才分清,三个中国人一男两女,男的挑着一担东西,两个女的还很年轻,只是迈着小脚举步艰难。眼见鬼子已经快追赶上他们,几个人命悬一线,怕是难逃一死。两个小日本一个挥舞着一把指挥刀,一个手提一把合子枪,哇呀呀地狼一样怪叫。两女人本来身小力弱,再加上又惊又怕,再听那饿狼一般的鬼吼,浑身立刻成了一摊泥,一步也动弹不得。走不动干脆不走了,坐在地上等死。
危急万分。躲在石后的赵六举起了手中的枪,瞄准后发下一个女人和鬼子正好在一条线上,他只得停下手指,没有抠动板机。那两个鬼子看似还没有杀人的动机,手里的枪和刀不停地比划着,嘴里一个劲“嘎吧、嘎吧”狗一样叫,不知说的是什么。比了一阵总算看明白了,他们的意思是叫那个男人趴地上,那汉子十分顺从,丢了担子,哆哆嗦嗦趴在地上。两个鬼子哈哈大笑,将刀和枪扔在一边,一人抱起了一个女人。其中那个拿盒子枪的鬼子,别出心裁地将怀中的女子平放在趴地汉子的后背上,用汉子作垫为被。接着就扒开了女人的衣裤,俩女人心魂早就不在身上了,无力反抗,全身都在打哆嗦,任由他们恶狠狠地撕扯……赵六看得真切,一股正义之火立刻烧上了头,也烧遍了全身,他飞身跳下去,抓起地上的军刀,先砍了一个打算起身反扑的,后边的那个鬼子已站起身了,正准备去拿枪,终因掉在脚脖子上的裤子成了“绊马索”,被赵六追上去一刀结果了他。赵六还没有回过神,又听山坡下“叭——叭——”又又人打枪。赵六转眼山坡下,有两个鬼子鸣枪正朝着自己来。“快起来逃命!”赵六急切地指挥着三个男女。
女人还没有动身,趴在地上的男人突然掀掉后背上的女子,两手抱头拼命朝山上逃,但没跑多远就被鬼子一枪击中,他又从石崖上滚落下来,那血淋淋的躯体在草地上死命地搐动……地上的两个女人浑身都在颤抖,吓的怎么也提不起裤子来,站起来的一个刚迈开步,又轰然倒地,原来她的两条腿装在一个裤管里。
“大哥别跑!救救我们!你行行好,救救我们吧!”见赵六要逃跑,地上的女人浑身酸软,怎么也起不来,一个劲地哀求。
眼见鬼子已上来了,现在跑就是那男的一样下场。赵六把枪架在石头上瞄准一个,那个鬼子随着抠动的板机应声倒下。接着又一个退壳上堂,又一个鬼子也应声倒下。今天枪法怎么这么准?连赵六自己都有点不相信。他顾不得多想,一直盯着瞄准心在山坡上扫描,扫描了好一阵,再没见上来的鬼子,这才松口气。
赵六转身来帮女人穿衣裤,催促她们“快点,快点。”当他帮一个女人穿好衣裤,定神看清这张脸时,不由惊呆了。这不是刘平儿吗?虽然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眼前的她一点也不错啊!“你……是……”赵六的话还没有问出口,就见刘平儿连连摇头,并转过了身,给了他一个后背。
既然不让说,赵六也没有多说。去那个中弹的男人跟前看时,发现他已经断气,赵六收了鬼子们的抢刀,又挑起那男人挑着的担子,与俩女人迅速转移到了深林里。
平儿分明是认出了自己,不相认是因为不想认,这是可想而知的。赵六自知有愧与人家,只能慎言慎行,所以也不敢多问。与平儿一起的另一个女人比她年纪大一点,走进深林后,那年纪大一点的央求赵六说:“这儿山深林密,我们害怕,也不知这路是朝哪儿走,这位兄弟,你别离开我们好吗?求你别走,救人救到底。我们俩是大户之家的女人,从鬼子枪炮下逃出来的,没有男人仗胆,就是不出鬼子和豺狼怕也得吓死。我们给你钱,能给你很多钱。”
这正是赵六希望的,他想也没想就满口应允:“好!好!我答应你们,一定要救人救到底。”其实在认出刘平儿的一瞬间他就不想离开她们了。赵六想,这一回就是拼了自己的小命,也得保护好刘平儿。赵六知道离此不远有一个隐蔽的山洞,很好居住,他们杆子曾在里面隐藏过,他担着她俩的家私来到了深山。
傍晚,三个人早早在那个石洞里安排好了铺盖。那年岁大点的女人出去方便去了,平儿才轻声对赵六说:“今天你碰巧救了我,就算是还债了,我俩过去的恩怨就此算扯平了,从现在起,我们是互不相识的人,这样对你对我都有好处。”
好在他们有一担较好的吃用,包裹里还有很多张家的金银财宝。睡觉时三人都没觉得难为情,就合在一个被窝里躺下了,因为只这一个山洞,两女人本来胆小,第一次住这深山老林,一声虫鸣都心惊肉跳,这一天经过了鬼子追打,担挑伙计挨枪,四个鬼子的死尸……天一黑两人谁也不敢离开赵六半步。
一男两女睡在一个被窝里,赵六一边一个美女,这下可把他给乐翻了。赵六与两女人一起睡,虽然能为胆小的女人了仗胆,可够折磨人的,赵六的邪火越烧越旺。他想起了小鬼子撕扯他俩衣服的情景,她俩那圆圆的屁股,长长的白腿都曾在他眼前晃走过对……想着想着赵六的心和身自然就不安分起来,他本来就是个放荡无拘的土匪。于是不安分的两只手,一边一个不由分说地伸上了她俩的身体。
平儿知道赵六是什么东西。真叫天不转水转,没想到自己又一次肉落他的虎口,明知道“打小就是坏种”的这家伙今天无论如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俩,既然如此,人情不如早送好。她虽然恨他,可出于感恩,那个“恨”字这会儿已经模糊了许多。平心而论,这会自己也真好像有某些渴求。当然她无论如何也不能主动,只好佯装说:“大哥,今天你救了我俩的命,我们没有什么好谢你的,就让芳姐陪陪你吧!也代表我俩的心意。天黑看不见,我不会介意。”
“不,平儿还是你先陪他玩,你年轻些,我不会介意的。”叫芳姐的女人其实也早有那方面的渴求,说这话明显是装模作样的矫情。
赵六一听更是来劲了:“你们俩谁也别推让,都把衣服脱了,我们来他个一雁双飞,谁也不会亏待谁。”
赵六后来才知道,两个女人是张家集大财主张善人的两个小妾,年龄大一点的二十有六,叫芳儿。平儿年龄小一点,芳龄十八。那天夜里,小日本火力太凶猛了,张善人见已经顶不住了,就偷偷带领家人从后门逃出了张家集。一开始还有一帮家丁护着他们,刚走不远又被鬼子发现。在财神庙张善人领着家丁与鬼子对火打阻击,并安排两个女人和担着吃用的伙计先跑。从此她俩就与张善人跑散了。张善人不知是死是活。芳儿和平儿被鬼子追到天亮,碰巧遇上了赵六。
平儿私下里告诉赵六,自从刘家崖被他们作践后,平儿爹觉得无脸见人,就带着一家老小出来逃难,在张家集,张善人看中了她,给了她爹十块大洋,她就给张善人做了妾。好在张善人对她还好,对她的过去之事全然不知。她与赵六的过去太不光彩,也太让人伤心了,所以从此不要再提起,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最后平儿对赵六好言相劝:“别当土匪了,跟我俩到张家集去,有你的好日子过。”她再三嘱咐他:“要想在张家集混下去,有一条最重要,不要让别人知道我们俩的过去。”
七天后,早走得无影无踪了。赵六肩挑张家的金银家当,送两个女人回到了张家集,此时张善人也奇迹般地活着回来了。见赵六不但救下了他的两个“贵人”,而且一担金银家当完好无损,张善人对赵六感恩戴德,千恩万谢。说着说着又听赵六说到为救着两个贵人,他一日竟然打死四个日本兵。这?说神话吧?这太邪乎了。见张善人目瞪口呆,似信非信的样子,赵六不慌不忙地打开铺盖卷,抖出来一把军刀,两把洋盒子,两支三八大盖(三八步枪),一色的日本货。赵六一边摆列一边说:“那几个死鬼子还在柴家山四方台上。”
人证物证俱全,看着这些,张善人终于相信了,这是事实,不是神话。他伸手一拍赵六的肩,竖起了大拇指:“好样的!好样的!你真了不起,替我、也替所有张家集的父老乡亲出了一口恶气,你等着,我去乡政府为你请功。”
张善人立刻找到乡里,乡长一边派人去柴家山挖坑掩埋鬼子尸体,一边让师爷写了个褒扬文书送往县里。不几日,赵六抗日英雄的批文就下来了。县里说,为了鼓励国民的抗日士气,对“赵大英雄”要大渲大染。在乡长和张善人的策划和操作下,赵六披红挂彩,腰上别着两把洋合子,肩上挎着两杆三八枪,骑上高头大马,前面有人鸣锣开道,高举起“抗日英雄赵六”的大牌标语,后边簇拥着长长的队伍,在张家集和附近的村庄游街示威,风光了五、六天。
卸下红冠和光环后,张善人郑重地邀请赵六做他张家大院的大管家。此时的赵六脖子间挂着抗日英雄的美丽光环,又是张家的大管家,满街大小人人钦佩,个个皆尊重,那些日子,赵六神奇得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老几了,这种日子是他过去做梦都没敢想过的。当然,张善人也风光了,因为“抗日英雄”是他的管家。
张善人快七十岁了,当然不是两个年轻娘们的对手。于是赵六隔三插五的偷偷补一补房中空缺。那芳儿身子虽然是张善人的,心当然在赵六这边,每次不等赵六上床就将赵六紧搂着,要死要活地呻吟,她说:“不知怎的,你一碰我,我一身肉似乎都要垮。”当上事后她又喃喃地说:“我就喜欢你,像棒槌样。”
“他不行吗?”赵六问。
“那老东西没个提头,百法地光玩,就是不上劲。”
平儿虽隔着两人以前的许多不快,看样子也很需要他。在床上一声不响,事后又老是叹气,她常说:“天下太大也太小,我咋这么贱、这么作孽呀,不想见你可又偏遇上你,雷都打不掉,看来是天意,是缘分了。”
赵六最上心的就是他,与芳儿最多是逢场作戏,他心里有愧,抱着平儿要死要活地啃,他想把自己所有的激情都宣泄给她,包括生命也在所不辞。每次当她脱了内衣等着他时,他在她身前跪很久很久。平儿问他在等什么,他说我在赎罪。
平儿也没有过多地责怪他,并常常在张善人面前帮他说好话,她手上有张家很多钱和金银什么的,平儿私下里总是多给他一些。赵六每次都说,你对我太好了,不知怎么谢你才好。平儿说:“你是我男人,我心里不偏向着你偏向着谁?我虽然不能堂堂正正给你作女人,可我还要尽到做女人的心。”
赵六流泪了,说:“不能给我做女人,是我自己作的孽,能有你这片心我知足了!平儿,你的心咋这么好?是苍天惩罚我啊!”
平儿叹着气:“谁要我是女人啊!生就一个让人作践的命。”
三个人对于那事都是心知肚明的,做那种事只需防着张善人,这姐俩心里是相通的,他们互取所须,互行方便,并且还能相互通风报信,站岗放哨,只要赵六平均分配就行了。
忽一日,芳儿、平儿一前一后生得一子一女,张善人七十得子,整个张家集又轰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