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炮怒吼答植田

野村成了十九路军的又一个手下败将，日本总理内阁恼羞成怒。2月13日，将其撤职，另派第九师团长陆军中将植田谦吉接替野村，统帅上海日军。随其开来的还有万余名日军。

植田中将是日军中属年富力强的指挥官，具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曾参加过欧洲战争、日俄战争及奉天岭战役。1920年又因率军出征西伯利亚而立下显赫战功。日本政府派他率领九师团来到上海，是为了血洗日军在上海所蒙受的屡战屡败的耻辱。

他一到任，便制定了“中央突破计划”，即以江湾为正面；吴淞为右翼；闸北为左翼。只要集中兵力攻占江湾，便可割断十九路军的闸北与吴淞的联系，赢得战争胜利的主动权。

他以总司令官的身份接待记者，发表谈话，声称：他要迫使十九路军撤退。

2月18日，植田谦吉托人以个人名义向十九路军军长蔡廷锴转交了“哀的美敦书”。

“去他妈，真是荒廖绝伦！”蔡廷锴看过措词怪诞的“哀的美敦书”以后脱口骂道。正准备将它撕了，唐副官在旁边“军长”一声制止住了他。蔡廷锴不好意思地一笑，将“哀的美敦书”递了过去，说：“拿去给蒋总指挥看看吧。要不是你的提醒，总指挥又看不成了。”他嘴巴说着心里想着，自己很难改掉这个毛病。

蒋光鼐总指挥是在自己办公室里阅读完植田的“哀的美敦书”的，思索片刻，觉得这件东西应该让所有的高级指挥官都知道，因为这样可以使大家都了解一下我军面临的敌人有一个怎样狂妄的指挥官。而且可以议议如何给予答复。

蔡廷锴、戴戟、张治中、王寿年、沈汉光、毛维寿等高级将领都到齐了。为了节省时间，由蒋光鼐念给大家听，中途几次被将领们的愤懑而打断。蒋光鼐念完以后，扫视了所有人的面孔，说道：“我在念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大家是怎样想的了。如果诸位没有什么异议的话，我现在下命令以大炮回答植田！”

“轰，轰。”总指挥的命令很快通过电波传到全线各个阵地，炮火齐发，一颗颗炮弹把个日军的阵地炸得大地震撼，火光冲天，硝烟弥漫……

阵阵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把植田惊呆了，他没料到对方会来这么一手。当中国军队的无数颗炮弹从天空中泄下来的时候，他正在日军司令部里接待德国记者的采访。

记者问：“植田将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将军刚才说：‘淞沪战场很快就会出现奇迹。’难道将军所指的‘奇迹’就是中国军队的炮弹吗？”

植田无言以对。狠狠地瞪了一眼身边坐着的日本陆军参谋长田代。因为那“哀的美敦书”就是他和领事馆的白井副领事上午送到十九路军军部，并且谒见了蔡廷锴军长的。

上午8时，田代和白井乘日本领事馆的车到了上海市政府，换了市政府的车来到十九路军真茹军部。

田代神气十足地将植田的信递给蔡廷锴，说了一串对蔡廷锴来说是莫名其妙的客套话以后说道：“这封信的是哀的美敦书，是皇军上海总司令长官的给蔡将军的，司令长官的旨意大大的友善，大大的和平相处，当然，这种的友善、和平是建立在贵军主动的撤退。贵军如执意的不退，皇军的将大举推进……”

蔡廷锴听到这里冷冷一笑，问：“你说要我军自动撤退？”

“嗨。”田代一个立正过后，紧接着给蔡廷锴鞠了个躬。

“你误解了，阁下。”蔡廷锴将身子猛地背了过去，双手抱臂，一字一句大声吼道：“让我们撤退那是休想！”

田代和白井被吓了一跳，望着蔡廷锴的手滑向腰间，一手握住了指挥刀柄，另一手打开枪套，两人的四肢不由颤抖起来。只听得蔡廷锴继续厉声吼道：“让我军撤出泸区，决无此理。如果你胆敢进犯，我方当自卫还击，决不宽容。如果你们能彻底觉悟，撤去在沪的陆海空军，我们才有友善、和平可言。”

田代和白井碰了一鼻子灰，却又不敢如实向植田司令长官报告，所以导致了刚刚植田在接待记者采访时那一幕尴尬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