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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真的潇洒地受胯下之辱?
小不忍则乱大谋。大丈夫能屈能伸。能忍似乎是中国人的传统美德。要成大事,必须能忍。反过来讲,能忍小事者,也说明其心中必有大志。司马迁自己不就是这样吗?
那么,怎么才能表现韩信胸有大志?于是,《史记·淮阴侯列传》中就有了千古流传的胯下之辱。司马迁很高明,在整个《淮阴侯列传》中,没有一个字说韩信胸怀大志,但是几乎所有读了这段文字的人都不由自主地认为,韩信之所以能够忍受胯下之辱,因为其有雄心大志。
司马迁的高明还不仅于此。韩信明明是受辱于人,却一点不失尊严。明明是趴在地上从一个无赖的裆下钻过,却钻得十分潇洒。而达到这样的效果,司马迁只是多写了三个字:“熟视之”。
市井无赖拦住身背刀剑一本正经的韩信,说要不杀了我,要不从我的裆下钻过。韩信听了这话,拿眼睛瞪着那个无赖,“熟视之”。就这么瞪了好长时间,然后俯下身去,从无赖的裆下钻过。
后世有很多文字称赞“熟视之”这三个字,说它生动精炼地表现出韩信内心的痛苦斗争。杀了无赖,不值。不杀他从裆下钻过,大丈夫不能受此屈辱。在理想和屈辱的碰撞中,韩信毅然而痛苦地选择了暂时的屈辱,这是实现理想的代价。“熟视之”三个字,很好地表现了韩信超人的忍耐力。也充分表现了韩信不同于一般人的人格力量。
韩信真的是这样主动并潇洒地从无赖的裆下钻过的吗?
答案应该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