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韩信:心态荣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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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真实的钜鹿大战

对于项羽来说,离开彭城向钜鹿开拔,是亦喜亦忧。喜的是终于离开了楚怀王的势力范围,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真到了钜鹿前线,究竟谁打压谁,就要看谁敢玩命谁下得了狠手了。忧的是项羽对此行的危险一无所知,他还沉浸在攻陷雍丘,杀死秦帝国三川郡守李由的豪情和骄傲之中,完全不知道钜鹿城下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钜鹿城下,漳水河北岸,有秦将章邯的几十万大军。这几十万大军自出骊山以来,对付造反的诸侯军几乎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仅如此,包围钜鹿城的是秦帝国大将王离统帅的正规军。这支正规军曾经把为患中原几百年的匈奴,打得远遁戈壁,几十年不敢南下牧马。这支正规军也轻而易举地攻陷了信都,把赵王歇和张耳赶进了钜鹿城,并将其团团包围。

而项羽的军队,自起事以来胜败起伏,聚散不定,不会超过数万人,而且都是一些乌合之众。项羽向北进军,只有死路一条。

然而,项羽不知厉害,怀着挣脱楚怀王束缚的喜悦,怀着为叔父项梁报仇的愤怒,随宋义北上到达安阳。在安阳,项羽用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解决问题。一天早上,他走进宋义的军帐,拔剑砍下了宋义的脑袋。项羽杀死宋义后,率领楚军北渡漳水,向章邯发起了进攻。然而,项羽的第一次进攻却被章邯击溃了,楚军不得不败退到漳水河南岸。章邯没有指挥秦军追击项羽,项羽躲过一劫。

两个月后,因为秦朝内部赵高的作乱,右丞相冯去疾、左丞相李斯和将军冯劫无罪被杀,包围钜鹿的秦将王离突然向钜鹿城内的赵王歇投降了。为了到达钜鹿分享王离投降的战果,项羽发动了第二次北渡漳水的战役。

项羽率军渡过漳水河,试图占领北岸的三户,并据此向章邯军发起进攻。驻守在三户附近的章邯军一部,对于项羽的进攻予以迎击,并将项羽击败。当项羽军败退回漳水河南岸时,秦军将领命令秦军追击。秦军渡过漳水河,追击楚军,两军在漳水河南岸发生了较为激烈的战斗。结果互有胜负,各自鸣金收兵。在秦军三户部追击项羽时,章邯没有指挥大军对项羽进行包抄与合围。项羽又侥幸逃过了一劫。

图1 章邯三胜项羽示意图

这个时候,驻扎在漳水河北岸的章邯派出司马欣回朝廷领命,却遭到赵高的追杀。章邯知道自己已失去朝廷的信任,决定背叛秦帝国。他派人向项羽发出了会盟的建议。项羽一面假装答应章邯的会盟要求,一面率领军队发动了第三次北渡漳水的战役。项羽希望乘章邯灰心麻痹之际,一举击败秦军。项羽这次采用的迂回战术,楚军向西迂回了200多公里,然后悄悄地渡过漳水,向北推进包抄章邯。然而,项羽的目的没有达到。虽然项羽成功地渡过了漳水,但是在进一步北上渡过汙水时,还是和章邯的军队遭遇,随即发生大战。秦军突然爆发,锐不可当的凌厉攻势,立刻打得楚军溃不成军。

与前两次不同,秦军没有就此罢手,而是穷追猛打。项羽军迅速被击溃,败退到汙水南岸,不等他们在汙水南岸组织起防御,章邯军已经迅速渡过汙水,继续对项羽军穷追猛打。无奈,战败的项羽军又败退到漳水河南岸。正当项羽准备依漳水河防御时,突然发现秦军大部已经渡过漳水河。万般无奈,项羽只得下令继续后撤,南渡洹水,退回到出发地安阳,依洹水组织抵抗,再有后退者,格杀勿论。

项羽军大部败退过洹水,少部被杀。章邯军占领了漳水和洹水北岸的广大地域后,便停止进攻。经此一仗,项羽立刻无条件同意会盟。并同意章邯为雍王,秦军整建制仍由秦将统领。请参见图1,章邯三胜项羽示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