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道理终须亲自悟

忽然听见嘶吼声，那是年猪发出来的惨叫。

“开始了，我去帮忙。”田野忽然站立起来，朝着门外走。

“我也去。”晓芳紧随其后。

只见四个中年人，拉扯着一头猪，正在往长凳上按，那猪挣扎的厉害，几人竟然有些按不住。

田野赶紧上前帮忙。

“拿盆来。”幺叔吆喝了一声。

晓芳见周围无人，而盆刚好在身旁，旋即拿起瓷盆有些害怕的走了过去。

“那几个婆娘就知道吃，也不来帮忙。”幺叔不满的嘀咕，旋即对着晓芳笑着说道：“谢了，把盆放在这里就好了。”

晓芳嗯了一声，把盆放在猪头下面后，就赶紧离开了一些距离。

只见幺叔拿着一把刀，直接捅了进去。

那一瞬，晓芳脸色惨白，仿佛被捅的就是自己，那猪挣扎的更加厉害了，惨叫声也更加哀切。

一道血箭从口子里飙了出来，旋即落在盆里。

晓芳有些不忍，或者是心生怜悯，只觉得那猪好可怜，此刻却忘记了猪肉的美味。

颇为惊心动魄的过程，晓芳忘记了转身，所以见证了这头猪从生到死的过程，这个经历，仿佛被烙印在心底，无法释怀。

人在享受美食的时候，哪里会在乎这些美食的经历？

所以人看到的只是表面。

更深层次的东西，却需要人们去挖掘和体会。

接下来，几人把猪抬进一个木桶中，里面不停地倒入开水。

有人拿着一把刨刀，正在刨猪毛，晓芳从他们的脸上没有看到什么不忍、悲伤、同情，看到的只是笑容。

他们都是冷血绝情的人吗？他们就这样心安理得吗？

这是晓芳发自内心的想法。

田野见晓芳神色黯然，很有可能是被这个血腥的场面吓到了，于是走了过去。

“我曾经也和你一样。”

晓芳呆滞的神情，看向田野时，又充满了怀疑。

若是一样，为何从田野的表情上看不出任何不忍，反而是一种坦然甚至微笑。

“那年还小，我第一次看杀猪，也觉得兴奋和好玩，直到我看见大人们拖着猪出来，而那猪发出了令人心碎的惨叫，当时我只觉得猪好可怜，它们好凄惨，于是我哭着闹着，不准大人们去杀它。”

“然后呢？”晓芳很想知道后面的剧情。

“然后……然后我没有能阻止大人们，那头猪还是被杀了。”

“那你是不是也很难过，就像现在的我一样。”

“没有。”

“为什么？”

“因为当我吃到猪肉时，我已经什么都忘记了，而且很开心。”

“你也是个铁石心肠，冷血无情的人。”晓芳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田野沉默了，有些道理，说了反而无用，时间是最好的证明，人们总能在时间的推移下，明白许多道理。

随后的氛围变没有那么难受，女人们已经开始动手了，随着一块一块猪肉被分割下来，再到晓芳眼里时，那种感觉已经差不多消失了。

炉子上架着大锅，一坨一坨的肉块被放在锅里煮着，肉香弥漫整个房间。

晓芳盯着大锅，嘴里又在开始分泌唾液。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