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人间瑰宝
“我一进大门的时候,就看了一下你们这里的整体布局,在风水学说中,你们这个布局叫,贯。”
马东摸着他的八字胡,一副很高深的样子,说:
“古人讲,紫气东来,你的院大门朝北,紫气想要进来,就得从北门进,而紫气在北半球只能顺时针走,必须转过南,再转过西,才能进你的大门,所以,古人叫它,贯。”
田文波吃了一惊,他印象中的考古学家,都是用仪器用技术的,没想到王欢欢的舅舅,也用风水,不禁问:
“马叔叔,你还懂风水?”
马东毫不隐晦的说:“作为一名合格的考古者,风水,是必修课,因为天地运转,不仅仅产生磁场,还有一种,就是古人说的,风水,只要考古,就会发现越考古就越尊古,再者,古人讲究风水阴阳,研究古人的东西,如果不精通风水阴阳,那怎么理解古人,又谈何保护?”
田文波有些认同的点了点头。
马东说:“紫气因为是由贯而入,所以进去后,不是顺时针,也不是逆时针,而是兵分两路,一路往左逆时针出去,一路往右顺时针出去,你知道这样会造成什么?”
田文波摇摇头,看了看王欢欢和马志强,从他二人的表情上,能看出他二人也一样不懂。
“只会造成阴阳不融,左院阴气重,右院阳气重。”
马东变得严肃起来,说:
“也就是说,正冲院大门的教室,阴阳平衡,教室左边的所有屋子,都阴气重,右边的所有屋子,都阳气重,而阴气重的屋子,风水学中称为,凶宅。”
“凶宅?我的妈呀!”王欢欢听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双手在胳膊上捋了捋,睁大眼睛问,“住凶宅里头,会不会死人?”
“那要看住凶宅里的人,阳气有多盛了,如果住进去的人阳气弱,住的时间长了,阳气就被屋子的阴气吸干净,那人身体阴阳不平衡,肯定生命危险。”
马东说着,看向了田文波,笑了笑,接着说:
“但住进去的人,阳气太盛,就比如这位田老师,大过了阴气,凶宅反而又不凶了,正因为他的阳气盛过阴气,屋子里才产生了潮湿,就比如往冷玻璃上吹热气,会出现水雾一样的道理,当然,这个变化是很微妙的。”
田文波忽然想起一件事,他说:“马叔叔,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这里吗,是因为没人愿意来六陇山教书,来过六陇山教书的人,有的精神失常,有的生了病,就在我来之前的那个老师,就在厨房北边的屋子上吊自杀了……”
“我的妈呀!”王欢欢似乎是鸡皮疙瘩漫延到脚上了,两脚都捣鼓起来,整个人就跟冻着了一般,又是摸双肩,又是跳的。
马志强瞥着王欢欢,不屑的说:“欢欢,你行不行,你这胆量,你确定要跟着我们去考古?”
王欢欢极力克制,故作平静的说:“我这是被屋子里的潮湿冻的,我怕冷,你不知道吗。”
“他上吊的屋,以前就是办公室和宿舍,现在是放杂物的地方。”田文波琢磨着马东的道理,“照马叔叔的意思,我如果住左院的其他屋子,也会出现屋子潮湿现象?”
“不错。”马东摸着八字胡,微笑点点头。
王欢欢急问:“舅舅,咱们仨阳气怎么样,能不能顶得住,顶不住,咱们还是搬阳气重的那边住吧。”
“我们没有田老师阳气盛,当然也住不好,不过,我们住的时间短,无非做噩梦,生几场小病而已,但长期住,就要采取措施了。”
马东话锋一转,“欢欢,你以为阳气重就好吗?虽然比这里好,但阳气重的屋子,容易上火,脾气会控制不好,到时候,咱们几个天天吵架,没准还会打起来。”
“马叔叔的意思是,风水能改变?”田文波问的急迫。
马东说:“风水是变不了的,但我们可以改变布局,比如,在冲大门的地方,盖一道短墙,遮挡住教室,这样一来,紫气半路被打散,阴阳在院子里相融散开,就出现不了极阴极阳的现象了。”
“就这么简单?”王欢欢想不到一道小小的院中墙,就起这么大的作用。
“简单吗?一点也不简单,这是学问,”马东背手,微翘着下巴,说:
“古人的风水阴阳学说,那就是人间瑰宝,正因为它的神奇所在,所以就很受追捧,古时候能通阴阳风水的,都能当大官,但因此,也就出现了故弄玄虚的假风水学,
就像正版与盗版的区别,正版得不到保护,盗版来的容易,正版反而被打压,结果盗版坏了正版的名声,风水阴阳学说被一棒子打死在封建迷信上,
幸好,正版还在流传,而我也有幸得到正宗的风水阴阳学,田老师,你知道我怎样得到的吗?”
田文波转身往外跑,打开门,回头说:“我上课去了,你跟他俩说吧。”
哐当!门关闭,田文波往教室跑。
马东还保持着背手的姿态,但表情有点僵,他蜡黄的脸,更加蜡黄,对王欢欢说:“是我讲的不生动?还是枯燥无味?你老同学难道对人间瑰宝没有兴趣吗?”
“不是不是,”王欢欢赶忙上前解释,“他就那性格,我和志强都听的兴致勃勃,老田肯定也不例外,只是他把上课当事业,其他的都靠边站,对了,舅舅,你是怎么得到正宗风水阴阳学说的?”
马东感觉对自己人讲,就没意思了,不背手了,弯腰拎暖壶,一边给杯子里倒水,一边说:
“你傻了吧,咱家是什么出身?咱家可是盗墓出身,从祖宗那儿就开始盗墓发家了,咱们的风水阴阳学说,那都是实战检验出来的,你说正宗不正宗。”
王欢欢愣住了,“舅舅,你打算跟老田摊牌?要告诉他,咱们不是来考古,是来盗墓?”
“噗!”
马东喝嘴里的水,喷了出来,瞪着王欢欢,说:“咱是自己人,跟你说的是实话,跟你老同学,那当然要用考古学家的说法跟他说了,你呀,被你爸妈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