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谈话

“吉利？”萧灵犹如满脸问号的看着柳若楠，她的脑子里还在思绪着关于十八这个数字的意义，“你为什么会认为十八这个数字是吉利的呢？”她追问着柳若楠，神情看起来很认真的模样。

“我，我只是随口一说，”柳若楠见萧灵一本正经的盯着自己，误以为又说错了什么话，以至于她再开口说话时，言语之中无疑流露出明显的结巴，她将自己的目光从萧灵脸上移开到了一侧肩膀上，“只是一个很普通的数字而已，我们还是不要聊什么十八了——”

柳若楠的话刚说到这里，就被萧灵插话打断了。

“你不觉得很好奇吗？”萧灵说道，自从提及到这个关于十八的数字，她的神情就变得很严肃，就连对柳若楠说话的态度也变得有些严厉了，让人听起来像是有种要追根究底的发展趋势，“我们是在十八楼，对吧？那你知道这个楼层是什么地方吗？”

“这里是医院，不管在哪个楼层，除了给住院病人使用，总不至于是给一些正常人居住的吧？我的意思是说，身体健康的正常人。”柳若楠微微展露笑容的说道，她心里对萧灵询问自己的话存在着疑惑，同时，她也感受到了目前二人的交谈气氛有些许不愉悦。自己脸上露出来一丝的笑容，大概也是想着缓和一下跟萧灵之间的谈话氛围！

“你猜对了一半，”萧灵也淡淡一笑的说道，“这里是医院其中一处停尸的地方，其实，这里之前是妇产科室的工作区域，在你身后那边的一部分病房，是提供给一些待产的准妈妈们，我身后这边的房间，有婴儿房，护士值班室，医生办公室，玩具房，休息室，走廊的尽头是手术室，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个婴儿出生吗？少则几十个，多则上百个，我一来到这家医院上班，就被分配到了这个楼层，每天工作量繁重的都让我有好几次想要放弃这份工作，我并不是吃不了苦头才萌生要离开的念头，”萧灵的声音有点哽咽了，眼眶里泛起微微的红润，“呵，我的话，说得有些多了，”她低下头避开着柳若楠的视线，故意咳嗽两声，“你一定觉得我是一个很莫名其妙的人吧？”她抬起头看着柳若楠说道。

“我想听你继续说下去，”柳若楠及时的给出反应，而且是脸上带着一份暖暖的微笑，她看得出萧灵眼角还挂着忍不住流出来的泪珠，但是她并不会追问萧灵为什么忽然间变得如此伤感，“我很喜欢听你讲述一些关于自己的故事，或许这样，我就能够多一点了解你。”

“了解我？单凭你跟我站在这里闲聊，你认为就能够了解我吗？”萧灵说这番话时，故意将“闲聊”二字的语气加重一些，声音也大一点，她是在故意提醒柳若楠，“两个陌生的人相遇，或许是偶然，或许是缘分，你觉得我们俩属于哪种情况呢？”

“不管是哪种情况，我只在乎一点，那就是相遇的结果，我认识了你！虽然我们对彼此只是有了一点点初步的了解，也许谈不上是畅所欲言的交心朋友，但是拥有这样一次相遇相识的机会，已经算得上很难得了，不是吗？”

“好吧，我得承认，你的这番话，让我无言以对！假如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可以找一个更舒适的地方，坐下来好好的聊一聊，即使闲聊，也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消遣方式。”

“只要你愿意，我随时奉陪！”

“你还是赶快走吧，这个十八楼可不是个好地方，若是一个人在这里待久了，说不定会沾染到死人的霉运。”

“别说是死人的霉运，就算是突然冒出来死人的鬼魂，我也不会有丝毫的畏惧，老实说，我倒觉得十八楼给我带来了一份好运气。”

“好运气？我还是头一回听说在停尸的地方能够交到什么好运气，自从这个十八楼从妇产科室改成停尸处，即使在医院之外的地方，我也从未交到过什么好运气，向来只有各种各样的霉运冲着我而来，我这样说并不是迷信，都是我的亲身经历。”

“把你的手伸出来，”柳若楠伸出一只手放在萧灵的面前，“我这辈子的好运多得用不完，可以传给你一些！”

萧灵听到柳若楠说这话，她咯咯的笑出了声音。

“算了吧，我的身体已经被霉运彻底占据，没救了，若是反过来我把自己的霉运传给了你的话，那我会良心不安，”萧灵推开了柳若楠的手，“你在这里待太久了，快走吧，随时会有人送病人的尸体来，如果让那些人看到你在这里的话，恐怕会将你立马隔离起来，到时候，我也不太确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总之，你赶紧回到亲人住的病房去，至少比在病房以外的地方乱走安全很多。”

“对了，今晚医院是怎么回事呢？不仅多了很多的病人，而且医院外面还有一些奇怪的人看守着，不止医院外面有人看守，每一楼层也都有一些人严加看守，”柳若楠明知道医院被封锁了，也知道那些出现在医院各个地方的奇怪人是特勤小组，但是她对萧灵询问时，却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刚才我乘坐电梯时——”

“你不是一直待在病房里面的吗？医院外面的情况，又是怎么知道的呢？”萧灵打断柳若楠的话，原本被柳若楠认为是随口一说的话，却引起了萧灵的好奇和追问。

“我，我是通过病房的窗户才看到了外面情况，”柳若楠灵机一动编了这么个理由向萧灵解释，“你一直都待在十八楼吗？”

“我的职责就是在十八楼，我不待在这里，还能去哪里呢？”

“那你清楚医院今晚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医院，不就是进进出出一些看病的人吗？如果我不是在这里工作的话，那么我想自己肯定是不喜欢待在医院的范围。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其实，我没有做护士之前，一见到血，就会感到浑身不自在，严重点可能会昏迷不醒，现在想来，自己当初选择做一名护士，完全出于跟家里人赌气，唉，很多次在忙碌的工作之余，脑子里都会产生一个放弃和离开的念头。”

“还好你一直坚持了下来，若不然我也不会在今天遇到你。”

“如果你是一个男孩子对我说出这番话，那么我可能会认为你在跟套近乎，确切的说，是想赢得我的好感，一开始说要做什么普通的朋友，实际上，你只是想让我变成你的女朋友。”

“喜欢一个人，应该与性别无关吧。”

柳若楠此话一出，让萧灵很吃惊的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