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真正的高贵不关乎身外之物
一间高雅的餐厅里,两个不同的角落,两个不同的女人,两种不同的人生。
东厢的女人出身豪门,香奈儿的裙子,哈利·温斯顿的戒指,普拉达的包包。她一只脚耷拉在沙发下面,一只脚放在沙发上,不端的坐姿与她高贵的衣装格格不入。她正在给男友打电话,根本忘了自己所在的场合,时而冒出一两句轻浮的话,时而又大爆粗口,惹来餐厅服务员的注目。只是,那些眼神里,没有羡慕,只有鄙夷。
西厢的女人普普通通,清新淡然,穿着一条棉麻阔腿裤,一件宽松的白色T恤,头发自然地散落着。她点了一杯咖啡,对服务生露出一抹浅浅的微笑。她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名牌,生活向来也是简简单单,只因从前的她切身体会过贫苦的日子,所以她更愿意用钱帮助那些贫穷的人。此刻的她正在写信,收信地址是贵州省某一贫困的山区。
庸俗与高贵,浅薄与深邃,就在一个短短的生活剪影里,被诠释得淋漓尽致。
浮夸虚表的世界里,要做个漂亮的女人很简单,要学做精明的女人也不难,唯独做一个灵魂高洁、内心高贵的女人不容易。真正的高贵,不关乎出身,不关乎地位,不关乎名牌,而是内心潜存的精神意念,是灵魂里的自信与高尚,是举止投足间的优雅与从容。
若说漂亮女人是一道风景,那么高贵女人就是万绿丛中一点红。漂亮的皮囊很多,高贵的气质却很少,因为高贵的气质要经过时间、由外而内的熏透才能显现出来。她像一坛沉香的酒,看起来清淡如水,细品才知醇厚的芳香。漂亮的女人只能暂时吸引一些人,高贵的女人却可以长久地慑服每个人的心。老天不会把美丽的容貌和锦衣华服赋予每个女人,但女人可以依靠自己补拙出高贵的灵魂。
一位女友人在咖啡厅里,讲起了一则充满温情却又略带哲思的感人故事——
说起高贵的女人,我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海澜。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她先生的别墅里,那里四周都是草地,远处就是蔚蓝色的大海。我和海澜坐在二楼的阳台上,晒着太阳,喝着咖啡,聊着人生。聊到一些颇有感触的话题时,海澜竟提出要弹一首曲子。我留意到,海澜的手很漂亮,纤纤如葱,白皙柔软,肤质细若凝脂,左边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冰雕般的蓝宝石戒指。那时的她,刚刚与一位年轻有为的华裔富商结婚。
海澜衣食无忧,读书、弹琴、煮咖啡、做蛋糕,有情调的东西总能够吸引她。这样的舒适的日子,在她看来也并不算特别,她原本也过着富足的生活,她的骨子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不做作,不刻意。
可惜,岁月无常,天意弄人。谁也没想到大起大落这个词会和她的人生联系在一起。几年之后,因决策失误,家里的生意遭遇危机,在外出洽谈时,父母和丈夫又因意外而离世。一夜之间,繁华落尽,如梦初醒,满是悲凉。那一年,她只有33岁。
海澜和两个孩子相依为命,她用柔弱的肩撑起一个家。她做过钢琴老师,做过美食编辑,做过兼职撰稿人,在奔波劳碌的日子里,她没有一句怨声,平静坦然,默默承受着生活的重担,还有那些不时传来的流言蜚语、嘲笑讥讽,以及幸灾乐祸的目光和语言。
每天晚上,她会辅导两个孩子的功课,给他们讲一些有关性格培养的故事,也会讲到他们的父亲。日往月来,一年又一年,两个孩子已经读大学了。
那天在海澜家里,我们一起喝下午茶。木质的圆桌擦得光亮照人,上面放着她亲手做的蛋糕和沙拉。她依然像从前那样,喜欢在蛋糕里放各式各样的干果,核桃、葡萄干、瓜子;水果也切得整整齐齐,摆出漂亮的盘。用叉子吃东西时,她的姿态还是那么优雅,与当年那个矜持华美的她毫无分别。
我凝视着海澜的脸,她那么漂亮,长长的睫毛,水汪汪的眼睛。只是,那些沧桑和坎坷,全都落在了她那双纤纤细手上,它跟着海澜一起完成了人生的蜕变,变得硬实了。
我轻轻地问:“这些年,挺难的吧?我听说,有个富人一直追求你,你没动过心?”
她说:“他是我丈夫的旧相识,对我确实不错,常常开车过来看我和孩子。特别累的时候,我也想过,可以依靠一下他,帮我分担肩上的担子。可是,我不能那么做,我不爱他……”海澜笑着,温婉宁静,安然自若。她烫着漂亮的头发,穿着一件米色的开衫毛衣,周身散发着一种高贵的气息。
什么是高贵?我想这就是了——干净、优雅、低调、有尊严地活着,不为眼前的利益而放弃原则,不为渴望温暖的贪念而违背真心。富与贵不是对等的,那些灵魂上的高贵的女人不一定富足,高贵永远无法用金钱买到。
高贵的女人,有一份无欲则刚的平常心,对待得失总能随缘;高贵的女人,有一份从容豁达的心态,对事宽容,对人温和,不会要求最完美,却会要求自己做到最好;不一定拥有最贵的物品,却会完备内心的高洁。高贵的女人,不会纵然身处异处,暂时而尘埃里的花,也不会因为命运的践踏而凋零,她会依靠自己去改变命运,把自己活成一粒种子,慢慢地发芽、生长、开花、结果。
高贵的女人,从不渴望被男人赐予幸福,她们懂得柔弱地依附只会让生命黯然失色。与此同时,她们也不会给男人背负太多的精神负担,而是用完善自我的方式帮助男人找到一种信心,让他勇敢地为自己托付爱。她们通达善意,珍惜感情,却又不会为爱失去自我。
女人,活着就要美丽着,高贵着。在人生的旅途中,始终保持一颗高贵的心,无论何时,遭遇何事,都要仰起骄傲的头,做一个从容坦荡、快乐随心、优雅淡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