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别处的世界:梭罗瓦尔登湖畔的生命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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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离群索居:实验的启动

1841年,梭罗24岁,他就开始谋划启动他的生命实验。当时,他向林肯的弗林特家族提出了请求,希望能到弗林特湖畔建造一所木屋,单独生活,但遭到拒绝。梭罗的这一愿望,终于在数年之后有了实现的转机。1844年秋天,爱默生在康科德城的瓦尔登湖畔买了一块地。次年春天,28岁的梭罗得到爱默生的允许,终于跨出了勇敢的一步,正式启动了他的生命实验,在这片林地上开始亲手搭建木屋,“1845年3月尾,我借来一柄斧头,走到瓦尔登湖边的森林里,到达我预备造房子的地方,开始砍伐一些箭矢似的,高耸入云而还年幼的白松,来做我的建筑材料”〔美〕梭罗:《瓦尔登湖》,徐迟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第33—34页。。3个月后,1845年7月4日,梭罗选择在美国独立日那天搬入这间木屋,距离任何邻居1英里,相当于1.609 344千米,开始了为期两年零两个月的亲近自然、离群索居、自耕自食的生活,努力营造一种不依赖于现代文明、本真简朴、自给自足的人生模式。

梭罗的这一行为,被时人认作怪癖之举,引来诸多非议,如美国作家J. R.洛厄尔(J. R. Lowell)、英国作家A. E.史蒂文森(A. E. Stevenson)等都对他提出了严厉的批评,认为梭罗不过是一个不成熟的自然主义者、充满野性的懒汉,他的人生哲学无非是一种酸葡萄机制Henry David Thoreau. Walden and Resistance to Civil Government, Willianm Rossi (ed.), New York: W. W. Norton & Company, 1992.;霍姆斯(Oliver Wendell Holmes, Jr.)称他为“否定文明者”,惠蒂埃(John Greenleaf Whittier)则指责《瓦尔登湖》是异端邪说、亵渎人生常耀信:《美国文学史(上)》,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1998年,第257页。。对于类似这样的非议,梭罗坚持认为自己的瓦尔登之旅“非常自然”“合情合理”〔美〕梭罗:《瓦尔登湖》,徐迟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6年,第1页。。梭罗为何会不顾世人侧目,选择去过一种离群索居的生活,本章的论述将围绕这一问题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