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访嫌犯之妻
出现在郑诚和鲁维维面前的是一栋三层高的独立小楼。这是一栋毫无特色的方盒子样的小楼。楼前是一条泥土路。这里也算是县城郊外了,周围到处都是这类二、三层的小楼。
由于这里原是一片耕地的缘由,地上都是发黑的的泥土,四周显得肮脏不堪。尽管如此,这片地方却是沙川县近年来发迹的各阶层人士的住宅区,令一般人等羡慕不已的新区。
三轮摩托车停在了路边。派出所的一个年轻的户籍警察带着郑诚和鲁维维走上了这栋小楼的台阶。
大门开着。“家里有人吗?”户籍警察跨进门厅,喊道。
楼上传来小孩子们的嘻闹声。一个女人的声音也从楼上传来:“来了。”
郑诚环视了一下门厅。彩电放在门厅上首正中的木制电视机柜里,靠墙两边放着的是黄色的人造革沙发。墙上杂乱地贴着、挂着些美女头像的纸片和挂历。室内的家俱上到处都显得污迹斑斑。地下,沾附着鞋子带进的泥巴。虽然在县城来说是个富裕家庭,但主人的精神层次和修养的确不高。
楼上下来的是一个三十六、七岁的女人。
给郑诚的第一印象就是这个女人的颧骨很高,两眼有些凹陷。她生得较壮,身高大概在一米六二左右。时髦的头发杂乱地披在脑后。当她看到穿警服的户籍警和鲁维维后,不禁一怔。在一瞬间她停住了下楼的步子。她手扶在楼梯上,稍显惊恐地问道:“你们有什么事?”
“找你问问你丈夫刘善清的情况。”户籍警对她说道。
“刘善清?他怎么了?难道也……你们把他抓起来了?”那女人仍然站在楼梯上,另一只手也扶住了楼梯,那样子看上去象是怕摔倒一样。
“你下来再说吧。”户籍警向她打了个手势。
“我……”那女人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站在楼梯上,连忙迈着步子下了楼。郑诚看到,她下楼时脚下有些不稳,仿佛有点发颤,而且有一只手一直扶着楼梯走下来。
“你们坐吧。”她慌慌忙忙地将乱七八糟地扔在沙发上的一些小孩子的衣服收起来,给郑诚他们腾出座位。
“刘善清他怎么了?”待三人坐下后,那女人连忙问道。
郑诚并不回答她的问话。“你先坐下,我们有些问题要问问你。”他说着向她示意了一下,要那女人坐在一旁的一张椅子上。
郑诚拿出公文包里的讯问笔录本,“你叫什么?”
“我叫黄贵荣。”
“刘善清是你丈夫?”
“是的。”
“刘善清干什么工作?”
“他停薪留职后一直就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
“主要是做服装生意。”
“还做些什么生意?”
“有时也贩运水果。”
“就这些?”
“也许还有,我不是很清楚。他干什么也很少给我讲。”
“你知道他这次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吗?”
“这次是……”黄贵荣想了一下,“是大前天吧?”
“究竟是不是大前天?”
“是的。”
“也就是九月九日?”
“是的。”
“和谁一起出门的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你真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那天早晨六点多钟他就起床了,我问他去哪儿,他说去一趟省城。因为他经常在外面跑,我也懒得问他去干什么,和谁一块去。我只问他什么时候回家,他说大概五、六天吧。起床后他也没有在家吃饭,拎了一个包就出了门去搭火车。”
“当时没有人来叫他?”
“没有。他是一个人走的。”
“你知道他平时都和哪些人来往?”
“他来往的那些人,我都不熟悉。男人们的事我很少去管。”
“难道就没有一个是你熟悉的吗?”
黄贵荣皱着眉想了想,说出了四、五个名字。
“没有了?”郑诚问道。
“没有了。其它的人,我一个也不熟悉。……哎,请你们告诉我,我丈夫究竟怎么样了?他犯了什么事?你们把他抓起来了吗?他现在在哪里?”黄贵荣一连提出了几个问题。
郑诚和鲁维维对视了一下。
楼上传来孩子们打闹的声音。
“你的丈夫因有犯罪嫌疑被公安局拘留了。”郑诚说。
“在哪儿?”
“在省城的市公安局二分局看守所。”郑诚思忖了一下,决定暂不把刘善清自杀的事告诉她。
三个人站起来准备走了。
“有什么情况,包括有什么人来找你丈夫,你要及时报告公安局。”鲁维维对黄贵荣说,“这是公安局的值班电话,有急事就打这个电话。”说着,鲁维维在小本子上写下一个电话号码,撕下后交给黄贵荣。
“我丈夫究竟犯的是什么罪?”走到大门口,黄贵荣焦虑不安地再次问郑诚。
“案件处于侦查阶段,还不能告诉你。”郑诚回答说。
看着三人乘坐的三轮摩托车远去,黄贵荣站在那儿,感到浑身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