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力挽狂澜
魏星语给赵关予买了一套修身的衣服,帮他试穿。
赵关予一上身,身姿显得越发挺拔。
魏星语拉着赵关予在沙发上坐下,问道:“你和小婉是不是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赵关予知道她是吃醋了,澄清道:“没有”
魏星语绽妍靠在赵关予肩膀:“那你是喜欢我多一点,还是喜欢小婉多一点?你知道不知道,我等你一天,就苍老一天。你一天比一天成熟,我一天比一天难看!现在,我想,问你要个答案”
赵关予看着魏星语星眸含泪,又是期盼,又是惊恐的脸庞,起身点了一根烟,久久没有开口。
魏星语强整欢容,故作无谓道:“你能为我犹豫这么久,我已知足了”
赵关予回头,向魏星语摆了摆手。
魏星语起身,来到赵关予跟前。心里苦不胜情,更不敢抬头看赵关予那让她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眼睛。
赵关予柔声道:“看着我”
魏星语依言抬起头,晶莹剔透的泪珠调皮的一颗颗滚落。
赵关予把魏星语抱在怀里:“这些年,苦了你了。你想哭,就哭吧,我都听着那”
魏星语无语凝噎,趴在赵关予肩头哭了很久。尽管她心痛的无法呼吸,浑身颤栗,可她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即使不能和眼前的人终成眷属,可她毫无怨言,一片诚心为他祝福。
赵关予把身心交瘁的魏星语推开,道:“我明天就要走了”
魏星语花容失色道:“还回来么?”
赵关予目光变得坚毅:“我的家在这,兄弟在这,小婉也在这”
魏星语见赵关予不提自己,以为她真的在他心里没有一席之地,眼泪流的依旧是那么不争气。
赵关予擦去魏星语的眼泪,续道:“还有你,还有你在一如既往的等着我,我怎么可能不回来呢?”
魏星语破涕为笑道:“回来以后呢?还这么不尴不尬么?”
赵关予道:“我也不知自己何德何能,同时被你和小婉垂青!等了这么几年,我一直在等你们移情别恋。说真的,二女共侍一夫我不是没想过。只不过,不是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明媒正娶”
魏星语见心上人如此说,于心不忍道:“那也太难为你了”可心里却满是甜蜜。
在良国,除了帝王为了皇族血脉传承,可以一夫多妻。刑律明文规定的确是一夫一妻,但也有特例。
那就是,一个人若是为国家建立不世之功,那帝王将会法外容情,一夫二妻,也不是不可以。
赵关予歉然道:“只是,要你久等了”
魏星语道:“若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说着,拿起赵关予的手放在自个心口:“我心不悔”
赵关予道:“此约不废。我走了”
魏星语颔首,把赵关予换下的衣服装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管,我会一直在皇冠”
赵关予伸出手掌道:“五年,五年!”说完,与魏星语挥手道别。
魏星语恋恋不舍的跟着赵关予,一直目送他出了月神宫大门。
玉上神出鬼没的挡在赵关予身前,笑道:“怀里一个,心里一个,搂搂摸摸,卿卿我我,艳福不浅呐”
赵关予等着这个素未谋面的人继续说下去。
玉上转身,催促道:“走吧,该办正事啦”
二人出了皇冠,赵琴心一手锤子,一手唢呐,冲在了赵关予跟前。
赵关予见他安然无恙,问道:“长见识了吗?”
赵琴心顽皮的一笑道“也长大了”
三人出了牌楼,华望,武凡英,柯许默乔回圣等十几位兄弟喜出望外,一拥而上,问长问短。
华望对玉上道:“你这忙,帮的不怎么样”对于解山和午门,他仍惴惴不安,不知他们要怎么解决。而这一切,都拜玉上所赐。
玉上皮笑肉不笑的道:“计划赶不上变化”
武凡英道:“那能赶上什么?”
玉上见武凡英大刺刺的质问,也不以为忤:“世事无常,赶不上正好调剂一下无聊的时光”说着话,大手一挥:“要去解山的跟我来”
华望对解山里的洞穴心有余悸,本不想去,可他不得不跟着众位兄弟。
玉上侃侃而谈道:“解山的人一但强行解开禁武令,那么日不见日,月不见月,就只剩下一日之命。所谓日不见日,说的是你在白天破开禁武令,那么就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
武凡英道:“那要是第二天是阴天呢?”
玉上痛斥道:“我说的是上百条人命好不好,你以为我在讲天气预报?”
武凡英辩解道:“那第二天要是阴天,是不是可以多活一天?”
玉上道:“多活一天,多活一天,你真是什么便宜都占”说着,大笑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震的山谷鸣响。最后笑声犹如滚滚天雷,让人头晕目眩,站立不定。
玉上的笑声不知不觉又转为了哭声,直哭的锥心泣血,泣不成声。
他在哭笑中转变了三次,跪地悲呼:“辱山的先人那,你们死的冤那,冤,冤!”
武凡英不知如何触动了玉上的心事,躬身道:“对比起,我错了”
玉上用宽松的衣袖擦了眼泪,擤了把鼻涕,变回平日玩世不恭的模样,道:“不,他们要有你这胡思乱想的脑子,那也不用白死”
大家不明就里,也没有询问,至于他再三提起的辱山,也是闻所未闻。
玉上有些心灰意冷道:“解山的人爱死不死,午门的也是。你们爱管不管,我心情不好,要,要,要”
要怎样玉上没有说,转过身,原本嬉笑怒骂的身影竟是如此落寞!
赵关予带着众兄弟沿着狭窄的山道继续往前走。
没多时,身着孝服的王长带着浩浩荡荡一大帮,同样全身缟素的少年自山上,杀气腾腾的迎面冲来。
华望上前一步,与赵关予并肩而立。
王长转眼到了跟前,喝道:“让开”
华望又上前一步,沉声道:“我不”
王长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是个人都能把我踩在脚下”
华望又是一句“我不”
王长猱身而上,被一个少年拦腰抱住。王长几次甩脱不开,叫道:“高燕翎,你拿我王长当什么人?我会跟他动手吗?我像条狗,但不是狗”
高燕翎松开手,王长一腔悲愤无处宣泄,一头撞向旁边的松树,直撞得头破血流。
人群中一个少年恳求道:“我们强行解开了禁武令,就一天时间。若是不能铲除皇冠,”
高燕翎歇斯底里的叫道:“你们还没有与人动武,就不算,不算”
王长半张脸都是血,白色的孝服上也是猩红点点,他无力的跪倒在地,悲怆的道:“我爸,我爷爷,我祖宗,因为禁武令,他们一辈子郁郁寡欢,抬不起头,就像一条忍辱偷生的丧家之犬,没有一点尊严。好死不如赖活着,你们可以像他们一样,在解山等到三十岁。然后下山,随便找个人结婚,传宗接代。等生下男孩,再把他送到解山,让他也像条丧家之犬,活的没有一点尊严。”
高燕翎双目血红,脸色苍白的喝道:“别说了”
王长咆哮道:“我偏要说!你们可以那样活着,但是我受够了,天天日练夜练,练的再好有什么用?你等的到解武令?苟延残喘到七国大战,又有什么用?你能杀敌报国吗?你能建功立业吗?到头还不是要因为羞愧自我了断吗?”
高燕翎面部青筋暴起,昂首道:“只要活着,只要你愿意等,总能等到禁武令”
王长大笑着看着一干少年:“你们相信吗?”
众少年无一应声。
王长仰天长啸:“苍天倚老,欺我年少!男儿不得雪国耻,若无自由我宁死”
两个少年悄无声息的靠近高燕翎,把他制服。
高燕翎见事情已成定局,声嘶力竭的骂道:“王长,我操你祖宗!你知道不知道,你破开禁武令,那不是威风,那是懦弱,是无能,我操你祖宗”
王长失去理智,目光变得狰狞,嗜血,拔出背后长剑,指着华望眉心道:“是不是看我们忍辱偷生”
赵关予不等华望开口,一个闪身,把他拉在身后,直面王长森寒锋利的剑尖,不疾不徐的道:“忍辱不是让你偷生,而是负重”
人群一阵骚动,一群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年从解山急奔而下。
王长收剑回鞘,问道:“习武之人受制禁武令,除了偷生,能负什么重?”
赵关予道:“你不说了还有解武令”
王长惨笑道:“解武令失踪了几千年,你觉得我们谁能等到他出现?”
赵关予道:“等不到,那就去找”
这次不但是王长,所有身穿孝服的少年一起笑了起来。
找?
怎么找?
这个问题他们的确没有想过,也不敢想,因为那难于登天,无异于天方夜谭!
就算告诉你解武令的下落,你觉得,那拥有解武令的人,会是个文弱的好好先生么?
高燕翎挣脱束缚,来到跟前吼道:“笑什么笑!他说的不对吗?等不到,难道不该去找?”说完,对着赵关予深深一躬。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赵关予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啊!
“什么都要等,那谁还会自力更生”
王长道:“我们的命,你的了。可是你敢说能带给我们解武令么?敢么?”
高燕翎刚要勉为其难的应承,赵关予伸手让他不要回答,接口道:“我敢”
王长听赵关予谈吐不俗见识不凡,本对他有好感,可见他这么不自量力,鄙夷道:“你答应?”
“对,我答应”
“就算解武令在武圣的手中你也答应?”
“答应”
“就算一辈子找不到你也答应?”
“答应”
“就算你找到解武令,我们依然不给你卖命,你也答应?”
“答应”
“如果我让你留下你的同伴当人质你也答应?”
“我答应”“我也答应”
最后答话的是武凡英和乔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