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恨意

我幽幽转醒有些东西还是不知因果，倒不如直接问。

那只黄雀精还是要见的。

虽然往事重提皆是无话可说。

戚砚还在昏睡，我悄悄溜出府。

他轻轻的落在我眼前

“娘娘，当年静安寺一遇，秋山一别，娘娘变了好多。”

“是吗？”

夜凉如水，天边一轮明月正在记录我们的谈话。

“若铉，我记起来了一些。讲实话，我并不愿意面对这些过往。”我垂下眸子。

因为太痛了，我连记都不愿记起

我是真真切切的爱过容煜的，哪怕我知道他对我从始至终都是利用，就算是这样，我也爱他的，没有理由，心甘情愿。

我闭上了眼睛，这些令我痛苦到几近窒息的过往，我早就遗忘的，现在一下子全都记起来了，情绪翻浆倒海般的全都挤在心脏，仿佛要将心撕裂般的疼痛……

“娘娘可知小太子没死。”

我诧异抬头，他不是也喝了毒酒吗？他居然没死吗？许是喝的不多吧，我心下想着。

“他就是琏王，当年他喝了毒酒。身体器官受损，昏迷数日发了连日的高烧，眼睛看不见了。对于儿时的记忆也已经没有了。”

“那他……”

“你可知他后来的这双眼睛是问谁借的？”

我抿着唇，沉默不语，我又如何得知？

“戚砚挖下了那道士的眼换给了小太子。”他沉声道，声音里满是凄凉。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些词句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他将这些真相一些些说出来时，我难过的有些想吐。却只是干呕了几下。呕的眼眶发红。我抱着膝蹲了下来。

“你可知后来他为何又会变成那样？”

我有些失魂落魄。抬眼看他。

他继续说道：“戚砚的身体里有一条黑蛟蛇。戚砚把他吞了，可惜，他脖子上挂着你赠与他的玄铁，那块玄铁在他腹里隐隐发热，于是他又被他吐了出来。可是已经晚了，他的四肢已经被胃酸融掉了。”

我想起了那天，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难怪我觉得那个小公子如此面熟。难怪我觉得他的眼睛生的十分好看眉眼温柔。

我又想起了那个黄昏，我又想起了那天我替他擦干净了脸庞，亲手了结了他的那个下午。

我习惯了分离，可是没有人教过我怎么遗忘。

我的胃里感到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我干呕了好几下。只可惜我什么也吐不出来直惹的眼眶发红。

我虚弱的瘫倒在地上。我想起了那些时光。

刚被他救下的时候我有应激创伤反应，我一口咬在了他的腕口，他一点也不生气，还是眉眼弯弯万分温柔的看着我。

他给我熬肉粥喝，悉心照料我，会唱小调哄我睡觉......

他待我那样好，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

我昏了过去，那轮圆月仿佛明晃晃的就在眼前。

再醒来时，我又在府邸里了。

戚砚，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

复仇的欲望熊熊燃烧了我的心。

琏王看着我苍白的脸色很是担心，我看着他那双原本属于他的温柔眉眼虚弱的笑着说：“殿下，我快死了，如果我死了，不要为我难过。”

“你是妖啊，怎么会死，我不要你死。”

“谁告诉你妖就不会死了。”我轻笑。

“那我替你传太医。”

“没用的。殿下我要你的心头血。”

“好。”他拉开衣服，漏出白嫩的胸膛他咬了咬牙一匕首划开了一道口子，他满脸都是痛苦额头上也满是虚汗。

他真的给我了，满满一碗，从他心口流出一滴一滴落入瓷白的碗中。

他也待我这样好。

我真正该杀的是戚砚。

自那次心口取血后他越发虚弱了竟病了数月有余。

毕竟是因我而起，我难辞其咎，于是便衣不解带的照料。

我企图用我所有的好和温柔来弥补我过去错过的他一人独自长大的那几年。

那天他终于能下床了，在书房里练字。

我去了厨房，我给他煮了碗馄饨面。

白胖浑圆的馄饨下锅时，戚砚进来了。

“又在煮面？”

我眼神一顿，回头，“又不是煮给你吃的。”

他俯身，又像上次那样把我禁锢在他的双臂中。

他细细的盯着我的脸。

我怒视着他。

真想杀了他。

可是那样太便宜他了。

我拍了拍他的脸说：“你最好注意些，我毕竟是琏王的人。”

他勾起嘴角痞笑着到：“真是赶巧，我也是。同侍一人交流下感情怎么了？是吧？皇后娘娘。”

我瞳孔微缩，震惊的看着他，他也想起来了。

他笑盈盈的看着我震惊慌乱的模样，他什么都知道。

我心念微动，手中灵力流转，直向他天灵盖击去。这一掌我凝了十成灵力。

去死吧，给他偿命。

我的瞳孔开始妖化。

他也不甘示弱，迎掌而上。

两道妖力汇聚，竟然不分上下。

“你真的舍得杀我吗？”他甩着手冷笑着说到。

“......”我怒视着他。

“我体内可是有他的三缕生魂。”他轻笑着说。

“什么？”我喃喃道。

“得他三缕魂便得八分似他。你们的一切我也都知道。”他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说。

我疯狂的摇头，我不信，我瘫坐在地上，泪水顺着眼眶滑落，滴落在地上。

“似他又如何，你终究不是他。”我哽咽到。

“太有情有义终归是不好，你吃过那么多人的心，想不到竟是个有情的。”他笑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