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屋内的巴掌声
昏暗的灯光，摇摇欲坠的灯泡，午后清晰看见的灰尘粒子飘洒在四周。
红木的楼梯，每踩一个台阶，木板都会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
这座大楼已经有点历史，裸露的钢筋水泥，水管附近总是响起“滴滴答答”的水声，角落结满了大大小小的蜘蛛网，不时窜出几只老鼠，老鼠洞里发出“叽叽喳喳”声音。
就算没有下雨，大楼都会发出一股潮湿发霉的气味，那种气味是真让人受不了！
只是经过大楼，都能闻到这股气味，路人们都避而远之！
岂止发霉味道，还时不时还散发一股尸臭味！
那股气味让人闻一口，就能从心里直接涌出一股胃酸！
住在这里的人似乎与这座大楼的气味融为一体！
习惯了这座大楼的味道，平日里自然也就不会察觉到这里的怪味。
他们并不知道，即便他们离开这座大楼，他们的衣服、鞋子、甚至头发、皮肤、全身上下，都会有这种味道，散也散不去，洗也洗不掉。
楼道里响起了一阵巴掌声-啪、啪、啪。
声音是从三楼的302传出来的！
住在旁边的301老头，本是端着酒杯享受地喝起来，听见巴掌声，他便停住了手上的酒杯。
“哎哟！又来了又来了，烦不烦啊！”老头的老婆在旁边叠衣服，不时嘲讽到！
老婆子开口说道：“你说这女人是不是变态啊！”说完便快速的把剩下的衣服叠完，放进房间的衣橱里。
老头听后没有回应，皱了皱眉，便接着把酒，一杯一杯接着喝下。
老婆子呵斥道：“你别白天喝这么多酒！有时间还不如整点差事做做！”
有些爱好八卦的租客便会轻轻打开了三分之一的房门，把头探到门的一边，想听得仔仔细细，不落一点细节。
这时，一位手里叼着烟斗的大爷，左手戴着一只金手表拿着拐杖，右手的玉扳指敲打着楼梯，不紧不慢的上楼了。
大爷口袋装着一串钥匙，粗略概括一下应该有三四十把左右，厚重的钥匙，使得他走路发出敲打声这种标志性的噪音。
这位大爷一看就是不一般的人，他的长相有几个贵气，举手投足之间，都有股趾高气扬的霸气。
无论衣着打扮，很明显就与这里的人格格不入，颇有几分资本主义的架势！
猜得没错，他就是大楼的屋主！
他岂止拥有这座大楼，安平台的整条锦利街的店铺都是他的！
家业多得，估计十个会计，三天三夜都数不完！
大爷年龄大概在六十左右，年纪略大却有一头茂密的黑发，头戴一顶蓝色贝雷帽，嘴唇附近留着参差不齐的胡子，脸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一张嘴便露出一口黑牙，上下两颗黄金虎牙，闪闪发光！
他的皮肤偏黑，身上穿的都是贵价的外国货，一身财大气粗的感觉！
可笑的是，这位大爷都这把年纪，还穿得如此鲜艳。
就连路过的住客都笑着捂住嘴巴，内心在嘲笑大爷，为何这把年纪还在装嫩！
说实在，与其说大爷打扮时髦还不如说他装嫩！
大爷体态臃肿，早年大吃大喝，害得腿有风湿，一只腿行动不便，便拐着个拐杖。
就算他撑着个拐杖，身高也有173，看起来挺健壮。
302屋内的巴掌声从未停过，但奇怪的是，屋内只听见一把女士在泼妇骂街般的叫声，却未听见受害者的声音。
不仅让人怀疑，这位女士是自己抽自己的脸，在无事发疯！
大爷来到302的门前，轻轻地敲了敲门。
“媛啊，开开门吧。是我呀！”
只听老头的语气一点都不着急，好像见怪不怪似的。
这时房里的拍掌声突然停止了！
过了一会，突然“嘣”的一声，像是有人摔倒了地上，砸在了什么重物上！
声音让人听着，内心为之一震！
“还不赶紧开门给你的候叔叔！”屋内女士吆喝到。
咔嚓，门打开了。
开门是一个衣衫褴褛，头发十分凌乱不堪的小女孩。
女孩的头发已经挡住了一只眼睛，眼神看起来黯然无神，表情略带空洞，无精打采！
她的身上散发出一股酸臭味，身体上的汗，已经滴滴答答的浸湿了衣服。
大爷举起右手，捂住了鼻子，。
女孩脚上没穿鞋子，流的汗渍多得，让地板印有一个个小脚印。
她的肤色有点黝黑，嘴巴贴着一张黑色大胶带，脸颊上一片红肿还有几条暗紫色的血痕。
看来刚刚女士揍得人是她！
到底犯了什么错误？让一个成年女性如此虐待！
大爷紧跟其后，走进了屋子，他的脸上还带着几分嫌弃的样子。
女孩没打招呼，便踉踉跄跄走到了窗子旁边的角落，双手抱着膝盖坐下来。
“谁叫你坐了！”女士大声地吆喝道！
小女孩颤抖着身体，踉踉跄跄地急忙站了起来。
她不仅瘦弱的样子，好像只要稍微不注意，就会摔倒在地上。
屋内挂着一个摇摇欲坠的风扇，女士旁边还有一台风扇直吹着她。
即便四周的窗户都打开，房间里还是很闷热。
两房一厅，目测有六十平左右。
屋内的家具大多数还是挺新的，打扫的整齐有序。
墙上挂着千禧年的日历，电视里放着释小龙的新乌龙院，电视刚好放着三师徒正在嬉笑打骂的画面。
屋内坐着的女士，她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弯弯的柳眉，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白皙无瑕的皮肤透出淡淡红粉，微卷的长发散出淡淡的茉莉花的香味，扎起头发别着一个珍珠夹子，露出了漂亮的香肩。
右手上带着一个镶金的玉镯子，身穿白色吊带裙，吊带裙上有一粒一粒的红色小点，上摆还有一圈蕾丝。
女士体态匀称，腹部平坦身材火辣，保养地极好，丝毫看不出她已经生了两个小孩。
坐在椅子上的她，用眼睛扫过大爷，又望向了地上，眉头紧锁，眼神不时掠过屋子的房间。
女士开口说道：“你怎么来了，不用陪你老婆吗!”
此时大爷走过来，靠近女士身旁。
他放下手中的拐杖，双手搭在了女士的香肩上，两只手在女士身上，慢慢地来回抚摸。
女士抖了抖双肩，大爷的手又落下又继续把手搭在上面，轻言细语说道：“媛媛，我这不，我这就来了，你看我送什么，送什么给你。”听大爷的语气，讲话总是断断续续的，应该是有点口吃！
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绒面盒子，用金黄色写着周周福，上面还绑着一条深蓝色的丝绸缎带，递给了她的手中。
女士接过了盒子，高傲的抬了抬头，眼睛不时向下瞄了瞄盒子，问道“这是什么？”
大爷会心一笑，用双手给女士按摩，“礼物就礼物，你打开看看！”
女士轻轻地“哼“了一声，邪魅的笑了笑，她解开了缎带，缓缓打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对用黄金装饰的珍珠耳环，看起来价格不菲。
女士拿起了金色耳环，她的手摆弄了一会儿，轻视地看了看，接着放回了盒子。
大爷眉头一紧，双手停住了，用脸靠近了女士问道：“怎么，不喜欢吗？”
“别靠这么近！”
大爷忐忑不安地靠后了。
女士没有回答大爷的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睛。
这种沉默可把大爷吓坏了，“这耳环跟你手镯是同一个牌子，也是价格不菲的，媛媛！”
女士轻蔑了句，“哼！”
“我知道的呀，这耳环，这耳环还是不够你的，你的手镯贵，下次，下次我再补你一条项链。比这，比这更贵的！”
“这是你说的，你答应我的。”语气开始撒娇起来，笑得乐开花了。
此时大爷叹了叹口气，也跟着笑了笑，笑容显得略有无奈。
“一定！一定！我答应你！”接着伸手过去拉着女士的手，不停地抚摸！
“还有呢，就只有这对耳环吗？“女士伸出一只手，向前挥了挥，示意大爷是不是还漏了什么。
“噢噢，家，家用是吧，来来来，给，给你！媛媛！”接着从口袋掏出一大叠钱，递给了女士。
女士接过了一大叠钱，急急忙忙数数了起来，她的表情乐开花了。
大爷心情也很愉悦，就往她的香肩亲了起来。
女士抖了抖肩，说道：“先别闹！”
大爷不肯听，还是接着亲昵起来。
一叠钱来来回回数了两三遍，女士才肯将那些钱放进口袋里。
接着她双手推开了大爷，靠向大爷的身上嗅了嗅，鼻子发出“哧”的一声。
身体向后靠，一只手捏紧鼻子，另一只手在鼻子面前来回挥动，嫌弃地说道：“瞧你身上的味道，快去洗个澡吧。”
大爷闻了闻身上的味道，不知是不是年纪大了，他啥也没闻出。
“没啥味道啊！”
“自己闻自己，当然什么都闻不出啊！”
“可能是我出门的时候喝了点小酒！”他嘻嘻哈哈地说道，接着又往女士身上亲了起来。
女士用力推了推大爷，呵斥道：“赶紧去！”
大爷依恋不舍的样子，蹑手蹑脚进了浴室。
他脱下了身上的衣服，嘴里还哼着调调。
客厅内突然变得十分安静，除了电视声跟风扇的声音还在响起之外，便再无其他声音。
就连她们的呼吸声，不细细听，压根听不见。
女士像只警犬般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盯着卫生间的门，一点风吹草动她都不错过。
她在等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