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内气
“方丈到！”
大约又过了两三刻钟之后，一道洪亮的声音从大殿之外响起，紧接着便有一群黄袍僧人簇拥着七位身披大红袈裟，面容苍老的老僧鱼贯而入。
这七人，便是这大燕国，方南州，宝珠寺的方丈大师以及寺中四院两堂等六位首座。
“阿弥陀佛！圆音，时辰就快要到了，今日需要受戒入门的弟子们可曾来齐了？”
七人一入大殿，为首的一位黑眉白须，头顶有十二个戒疤的老僧双手合十，宣了一声佛号之后，便对殿中一位青年黄袍僧人问道。
“回方丈，都来齐了。”
那黄袍僧人圆音闻言立刻出列，双手合十，随后微微一躬身，恭敬回答道。
“嗯！既然众弟子都已经来齐，那便正式开始受戒吧！”
黑眉白须的方丈闻言点点头，之后便带领着六大首座开始正式的受戒仪式。
在宝珠寺中，将弟子收录门墙之中可是一件大事，一般一年也才举行一次，因此各种礼节极为繁琐。
从焚香、祷告、诵经再到拜见佛祖、告知祖师，一整套礼节下来，时间都差不多过去一个多时辰了。
这种高强度的劳累，对于大人来说可能还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一群刚过十二岁，放在现代都可能还是小学生的众沙弥们来说，可就太痛苦了。要不是宝珠寺中众多沙弥自幼诵经念佛、强健身躯，不论身子骨与意志都远比普通孩童强健，怕是早就支撑不住了。
但饶是如此，这一套繁琐的礼节下来，众多沙弥心中也是叫苦连连，早就没了早上即将入门的那股兴奋劲。
不过可喜的是，在经过了一个多时辰的折磨之后，宝珠寺繁琐的礼节终于算是走到了尾声。
铛！铛！铛！
伴随着殿外三道洪亮的钟声响起，宝珠寺众多僧人齐齐站立，宣了一声佛号之后，受戒仪式便正式开始。
“阿弥陀佛！”
一声嘹亮的佛号再次响起，只见那身披袈裟，宝相庄严的白须方丈手捏三炷大香，随后走到了方阵最前方一位沙弥面前，面色庄严地开口道：
“净定，今日老衲替你受戒，代表佛祖及众位祖师将你收入我宝珠寺门墙。你日后须牢记佛家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淫邪、不妄语、不饮酒。这五戒你记住了吗？”
“回师祖，净定记住了！”
听到方丈话语，那小沙弥净定连忙躬身，双手合十，恭敬回答道。
“嗯！孺子可教！”
方丈闻言满意点头，随后将手上三炷香往净定光溜溜的脑袋上一放。
“嗤！”
高温炙烤皮肤，下一刻，三道圆圆的戒疤在净定脑袋之上形成，在这一刻，也就代表了净定正式受戒，斩断尘缘，皈依我佛，入了宝珠寺门墙。
“弟子净定，正式受戒，为我宝珠寺弟子，其根骨资质俱佳，可入达摩院！”
净定戒疤一成，一道洪亮声音再次响起，顾寒定睛一看，只见一黄袍僧人手持卷宗，声音朗朗，而净定则神色兴奋，欣喜若狂，连忙走到达摩院首座后一黄袍僧人旁边。
而众沙弥此时看向净定，眼中也有掩饰不住的艳羡之色。
“达摩院！”
听到这个名词，顾寒一惊，一股记忆涌入脑海。
大燕方南宝珠寺，自千年前祖师立寺以来，便设下四院两堂，分别为达摩院、戒律院、药师院、证道院、罗汉堂、般若堂。
在这四院两堂之中，戒律院、药师院、证道院暂时不提。
但达摩院、般若堂、罗汉堂的功能却是相似，都是精研武功，培养宝珠寺武僧的场所。
其中，达摩院、般若堂不分上下，前者精研棍法、拳法，后者精研指爪、掌法，日后宝珠寺武僧中的的中坚力量以及顶尖力量一般都是出自这两院，所以这两院进入门槛也极高，非资质根骨俱佳的弟子不能入内。
至于罗汉堂，那就差上许多，说是精研武学，但其实什么都教，诸多武学杂而不精，基本就相当于达摩院与般若堂的替补，替二院回收那些它们不要的弟子。
如今这净定既入达摩院，这就说明此人他日将来武道至少也能有所小成，成为宝珠寺中坚，如此际遇，自然让众沙弥们艳羡不已。
“唉，只可惜我当初选择身份之时模拟点数不足，原身资质虽然不算特别废柴，但也谈不上多好，想入达摩院、般若堂的可能怕是微乎其微，八成是要进罗汉堂了。”
顾寒心中叹息。
原身作为自幼在宝珠寺中长大的沙弥，其资质自然早就受过检测，因此顾寒也能从原身的记忆之中判断自己的资质到底是个什么水准，能够入什么样的堂院。
果然，在方丈大师为顾寒头顶受戒烙下戒疤之后，一声嘹亮的声音再次在大雄宝殿响起。
“弟子净明，正式受戒，为我宝珠寺弟子，其根骨资质普通，分入罗汉堂！”
“不出所料！”
听得此言，顾寒心中无奈，只能走到罗汉堂首座一肥胖黄袍僧人身边。
……
宝珠寺，大雄宝殿，弟子受戒入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很快便已经全部完毕。
在这之后，众弟子们不论是悲是喜，也都慢慢认命，跟随首座们离开，打算回到各院，开始正式的修行。
“净明师兄！净明师兄！”
正当顾寒也跟随罗汉堂首座离开之时，一道声音将他拦下，顾寒定睛一看，正是小沙弥净远。
“哦，原来净远师弟啊！师兄刚刚有些走神，还忘了恭喜师弟此次入了般若堂，不日便能得传本寺神功，他日武道有成，成为本寺中坚怕是不再话下。”
顾寒闻言轻轻一笑，恭喜道。
比起原身净明，小沙弥净远的资质就强出许多，这次也被般若堂选中，能够精研般若堂武学。
“嘿嘿！多谢师兄夸奖，师弟当之有愧。此次师弟也不过是侥幸入了般若堂，算不得什么。师兄也切莫灰心，就算是入了罗汉堂，他日也未必不能成为武道高手。
我藏经阁的一本杂书中看过，似乎在数百年前本寺之中就有一位高僧与师兄类似，虽然资质普通，当年一开始也是入得罗汉堂，但最后却仍旧以大毅力修成内气，压下无数达摩院、般若堂高僧，与各院首座相抗，纵横天下，成就一世威名！
我看师兄自小就比我聪明，若是努力，也未必不能如同那位前辈一般！”
小沙弥净远先是一笑，略微谦虚了几句，随后便一脸真诚地安慰顾寒道。
“哦，内气？”
听到这个名词，顾寒心中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