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移花接木
荧幕里的尺度加剧,男女主衣裳半褪,喘息声更见厚重。
十方忽然拿起一旁的手杖,一边起身一边说:“在阮小姐这逗留了许久,我也该回去了。”
她眼神一闪,也忙应道:“哎,好,下次来玩。”
两个人谁也不敢多耽搁,阮孑直目送着他出门,看他宽阔肩线把衣服架出挺括的形状,行走时肩挺腰直,步伐却肉眼可见地有些凌乱。
门一关上,她也重重松了口气,有种社死之后的劫后余生感。
背景音里激吻声消失,对话再起,她回头再看,饶有兴味地打算独自欣赏完后面的。
等啊等,进度条过去两分多钟,这两人却只是抱着又笑又追忆。
令她皱起眉来:“没打算进行下一步了吗?”等不及地拿起遥控器快进,然后发现这幕之后直接就到天明了。
??????????
心仪对象她都放走了,就给她点到为止?
瞥了一下嘴,期待被大打折扣,看电影的心情也完全地没有了,她直接关了投影。
隔日上班。
防腐整容间内,阮孑正与同事对遗体进行修复。
死者是自然死亡,八十一岁,女性,原本工作量不大,但家属要求去除死者面部一块鹌鹑蛋大小的肿瘤,所以耗费的时间就长了许多。
对肿瘤进行完了切除后,阮孑又在其大腿处用水性笔按照创口大小与形状画出一个位置,切取一块皮瓣进行移植,由同事在她移植完成后进行缝合与化妆。
送遗体组织去焚烧时,阿琳也在那,两人将东西逐一扔进去,回去的路上不免八卦起感情事来。
八卦的阿琳问着:“你跟那位进展如何?”
想了想,当事人方牵强说道:“还行,循序渐进吧。”
“教你的那些有用上吗?”
“你还有没有其他法子?”
“这不多着嘛。比如你平时用的香水,偷偷抹一点在他的衣服上,分开之后他就会若有似无地闻到你的味道。”
阮孑一听,好像有那么点用:“还有吗?”
“哎呀,自己多看电影多上网学学不就好了,你起码还有一个暧昧对象,我渣都没呢。”
“说得也对。你说你教起我来头头是道,可为什么万年单身?”
“我理论是强,那实操起来也不是把把都明命中的。”
阮孑嗤笑,阿琳又叮嘱:“教你归教你,你可以撩,但不要追。”
“如果我撩人功力不到家还ging着不追,半道要是被别人截了胡,不是欲哭无泪?”
“怕什么,就算他名花有主,咱还有移花接木啊。”
“能不能说点人话做点人事。”
阿琳朝她挤挤眉,一脸深藏功与名地走了。
傍晚4点下班,阮孑洗过澡,从殡仪馆驱车归家,晚霞铺满天际,慷慨地将橙红色的光洒满人间。
想到同事的建议,等红灯间隙,她将手机伸出窗外,认真地拍了一张晚霞照。
找出他的微信,发送过去,带上一句话:赠给你一幅明艳余晖。
信号灯转换,她启动引擎,驶向归家路。
红旗进入城区,迎来城市的喧嚣繁华,经过一间卷饼小店,她将车子靠边停稳下车。
店面很小,里面是不供堂食的,用一个透明的操作台将客人隔开,只一个年轻男人在售卖。
阮孑前面排了两个女生,她边等待,打开微信查看,有几个人发来的消息,但其中并没有他的。
“小心烫,美女。”老板将做好的卷饼装好袋递给客人,轮到下一位点单。
逐一回复了信息后,她百无聊赖地左顾右盼间,瞧见街道那边一对年轻人拉着小手往这边来。
女孩模样娇俏,穿一身蓝色连衣裙,男生长得分外帅气,很自然的黑短发,简单的白T黑裤,女朋友说话时会微微低下头凑近,嘴角时常挂着浅浅的微笑,一眼看上去让人有种干干净净腼腆的舒适感。
俊男靓女,便叫她不免在人群中最先发现,看着他们牵着手进入前边一条巷子。
“烫啊美女,小心点。”而这一头,老板已经将卷饼交给阮孑前面的女生。
她上前几步,老板友善的招呼:“要什么?”
“一份鳗鱼肉松,一份鸡排的吧。”
“好,稍等。”
食物都是现成的,对方只是将配料铺上卷好,很快就完成。
越过操作台递给阮孑时,他叮嘱:“小心烫啊。”
她从抬手、到接过的那一个时间点,都在等待老板后面还没说完的几个字。
而这一头,老板确实张口了,目光却是越过她朝向后面的男生:“你好,要吃什么?”
她提着东西转身回到车上,想了想,气不过,拍了张卷饼照编辑文字发朋友圈:
————我要生气了,排队买卷饼,老板弄好之后,递给前面的美女时接连都暖心提醒:“小心烫,美女。”,
到了我,就只有:“小心烫。”
嗯?????美女呢?????
丢下手机,她脸色还颇有些不满,又看了一眼窗外招呼客人的店家,才驱车离去。
回到家,十方的微信还没来,等得是心力交瘁的人不由得叹息一声:“这人服务什么,忙到看眼手机的时间都没有。”
晚十点多,她窝在沙发上看书,脸上敷着面膜,期间多次分心查看微信,终于在第六次时迎来了曙光。
(阮小姐,在家吗?)
手指唰唰唰在屏幕上敲击,她回:(在啊。)
未几,看到‘对方正在输入’:
(客户送了两箱海鲜,烹饪好了,方便给你送上去吗?)
送上去?
她疑惑:(好啊。你还没回来吗?)
十方:(刚回到楼下。)
彼时,十二从后备箱拿出两箱用锡纸包好的泡沫箱,要送主子上楼。
“给我一箱,剩下的你拿回去吧。”而十方径只提过了其中一箱。
十二:“我一个人,吃不了这么多的。”
“那就喊上朋友一起吃。”
他一手提着海鲜,一手撑着手杖,信步走向电梯。
而楼上的阮孑急匆匆地掀了面膜,洗干净脸,涂好水乳,擦上润唇膏,梳好有些凌乱的头发。
十数分钟后,叩门声响起,轻缓而十分有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