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上恒山
那乞丐正是黄蓉没错。
她的江南口音一出口，便勾起了郭靖对乡音的怀念。
新上的菜品也是郭靖从未吃过的美味，他只觉得今天是说不出的欢喜。
陆大有一张嘴如同说书先生一般，天南海北一点小事儿也让他说的天花乱坠，而黄蓉本就见识广博，餐桌上所有的话题她全都晓得。
三人聊得开心，郭靖自是喜不自胜，说不出的欢喜，将自己在荒漠上的种种傻事全都说出来。
唯有洛长歌的兴致不高。
眼前的黄蓉玲珑剔透、冰雪聪明，可是刚才的事情却印刻在洛长歌心中。
他心中的那个女神形象不完整了，洁白的幻想已经被弄脏了！
刚才事情就如同溅射到白纸上的一滴墨水，哪怕墨水在小，那抹黑色在洛长歌眼中放大。
若是把黄蓉当做普通的处在叛逆期的女孩儿，这样的情况倒也无所谓了。
只不过前世洛长歌心中的金书女神，黄蓉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很多人心中的金书女神是周芷若，是小龙女，是王语嫣。
甚至是无量山洞之中的玉像。
有的人他的癖好就是这么奇怪。
洛长歌曾经幻想女神已经跌入凡尘，化而为人。
黄蓉吃了几口便说吃饱了，开始刁难起店小二来。只是她刁难店小二之际，眼神似乎总是飘向洛长歌。
看着店小二被黄蓉的几道菜名弄得团团转，洛长歌便道：“这位黄……兄弟，何必为难他一个伙计？”
黄蓉露出一排雪白的细牙笑道：“咦？这位冷冰冰的兄台，原来你会说话的。”
陆大有听了此言，口中酒水差点笑了出去。
这小乞丐一张小嘴儿真是厉害，倒是能把师叔对付的哑口无言。
洛长歌并不去与黄蓉赌气，只是转头道：“郭兄弟，我听你的经历与我一位结识的好友所说极其相似，你可是认识张阿生？”
郭靖听到自己五师父的名字，一阵惊喜，忙问道：“那是我五师父！你见过他了吗？”
洛长歌点了点头，将张阿生和韩小莹在华阴县的消息转告给了郭靖。
“太好了！那我去嘉兴之前，先去洛阳找我五师父他们！”激动之下，他竟透露出自己要去嘉兴的消息。
陆大有道：“明日我们去拜访恒山派之后便要回华山，既然郭兄弟要去华阴县，那我们一起如何？”
郭靖想了想便点头道：“那最好啦！不过我其余几位师父还没有到，我们等他们一起走好么？”
原来是郭靖的小红马脚程太快，将其余江南五怪甩在了身后，那五人估计明天便能到了。
既然顺路，那一起走是最好。
洛长歌点了点头，随即将饭钱结了，便回客房休息。
这一顿饭在后来黄蓉的加菜之下，花了足有十二两银子，足够一户人家一年的生活费用了。
想想原作之中郭靖又是请吃饭，又是送衣服送宝马的，可真是个傻大款。
……
第二天一早，洛长歌与陆大有便向恒山走去。
北岳恒山，山山相连，连绵不绝。
两崖壁立，一涧中流，透滹而入，伊阙双峰。
正所谓青山无墨天作画，美景不言自成诗。
恒山山势并不险峻，洛长歌二人一路上山，并不觉得劳累，反而被恒山幽静清远的景色所吸引。
行了半日，二人才来到无色庵中。
只见佛堂之中，有三位年纪较长的师太站在佛像之前。
陆大有赶紧上前行礼道：“弟子华山派陆大有，见过三位师伯。”
洛长歌也拱手自我介绍道：“华山派洛长歌，见过三位师姐。”
居中的定闲师太道：“你的名字我们是听岳师兄说过的，此番下山，可是身子大好了？”
洛长歌道：“谢师姐关心，已然好了许多。此番下山，是掌门师兄有封信想要交给定闲师姐。”
旁边的一个师太道：“岳师兄每年都送信过来，净是些客套话。你回去转告岳师兄，若是明年还是如此，那就不必麻烦了。”
听她言语直接豪爽，想必是定逸师太了。
洛长歌笑着点了点头，将信双手送上。
定闲师太打开信封，浏览起来。
忽然，他的脸色骤然一变，像是看到了什么惊天的消息一样。
定逸师太和另一位定静师太不免疑惑道：“师姐，什么消息？”
定闲师太定了定神，将信纸交给两位师太，过不多时，三位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嘶！
定逸师太更是个暴躁脾气，登时问道：“你们华山派怎么会知道我恒山派的事情！”
她语气焦急，目光已经颇为严厉。
陆大有蒙在鼓里，完全不知道情况，被这一嗓子吓得有些发懵。
洛长歌却早已经料到了这样的情况，但他只是温和笑着，也不回话。
想必事情原委都已经在信中写明了，也根本无需他们回话。
定闲师太道：“师妹，静气。”
“二位不必惊慌，实在是信中所说事情于我恒山派关系甚重，师妹才有所失态。”
“二位先去厅中喝些茶水，我们商议一番，再给岳师兄回信。”
门外转进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师太，将洛长歌三人领进客厅中，奉上一壶茶水便红着脸退下了。
她退出去的脚步匆忙，口中默念佛号，一眼也不敢多看洛长歌。
无色庵中，定逸师太道：“师姐，这两招剑法绝对不会错的！可是他华山上又怎么可能凭空出现洞穴，有恒山剑法的传承呢！”
“再说了，他华山弟子那么多，怎么偏偏派了这什么师弟过来？明显是想要扰乱我们恒山派弟子的修行！阿弥陀佛，业障啊！”
盯着定逸的急切之言，定静师太心中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既然信中确实出现了恒山的剑法，那么恒山的传承就必然是存在的了。
她说道：“师姐，嵩山派的野心我们都能感受到。明明五派之间相距如此之远，但是左冷禅并派的决心已然不会改变。咱们恒山，难以独善其身。”
定闲师太沉思片刻道：“与左掌门相比，我更相信岳师兄。而且从这封信中所写的内容我能感觉到，岳师兄也已经做出了某种改变，我能感觉到更加可靠的华山。”
定逸师太也是点头道：“若是一定要选择，那我也没有意见。”
定静师太道：“那信中还有一事，是让长歌师弟入石林，咱们……”
沉寂片刻，定闲师太道：
“可。”
随后她便动笔，写下回信。
只是定闲师太心中也有些不放心的，既然有恒山派的剑法，那么其他门派的剑法呢？岳不群现在算是掌握了五岳剑派的命脉啊！
笔墨落下，一段文字便装进了信封。
“......还望岳师兄能保持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