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学霸也会健忘
晚上回到芯儿八点多回到宿舍，竟然看见临江在床上躺着，惊奇地问道：“临江？你怎么回来了？我听说你们班明天就要最后一轮选拔试了，还以为你今天要熬通宵了呢！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生病了么？”温热的小手抚上临江的额头：“也不烫啊？”
临江把她的手拿下来，温和道：“我没事，就是有点困。”
“哦，那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你养足精神，明天好好考试！”芯儿体贴地把临江的被子扯出来盖好，临江侧身面朝床里面闭上了眼睛。
林潇湘拉着芯儿坐到床上聊天，低声问：“芯儿，你家男神为啥要和篮球王子打架啊？”正在床上看书的陈夏听见也过来凑热闹：“就是，为什么呀？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还能打架？”
“他俩平时就高冷，口风都严的很，我刚才出去打听了一圈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打架那天学校都放假了，也没个目击证人，唉！”芯儿无比遗憾地叹气。她没有发现床上的临江悄悄转过身满是忧虑地看了芯儿一眼，又迅速地闭上了眼睛。“芯儿啊芯儿，就算是为了你自己着想，你也要知道的越少越好！”
一班教室里安静的让人心慌，仿佛重一点的呼吸都会影响到别人，每个人都在奋笔疾书，演草纸上复杂的公式和神奇的符号杂乱而繁复地叠加在一起，外面的下课铃和邻班传过来的噪杂似乎都被无形的结界屏蔽，教室内的人丝毫不为所动，直至赵传廷那一声不带任何温度的：“时间到，交卷！”所有人立刻停笔，自后往前传递自己的卷子。赵传廷把卷子像卷凉席一样卷成一个筒抓在手里，撂下一句：“明天开榜！”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芯儿轻轻推了推拿着勺子发愣的临江道：“临江？你怎么了？是不是题太难了？”
临江轻摇了摇头，继续机械地盛起一勺寡淡无味的番茄鸡蛋汤往嘴里送。
“我就说嘛，又有什么题能难住你呢！”稍顿了顿又问：“那你这个样子是有什么心事吗？”
临江露出一丝苦笑，“我，嗯，就是有些累了。”她最近总是觉得累，不知道是身体更累还是心里更累，莫凡受了处分她担心莫凡妈妈会伤心；洛轩然为了帮她而受处分更是让她万分内疚，可偏偏他走到哪里都是目光的聚焦点，临江想道个歉都没有机会！而自己还在挤破头地去争竞赛名额，这是不是太卑鄙了？在她内心深处梦想与良知的交战让她精疲力尽！
晚自习，她看着四周依旧在埋头苦干的同学突然觉得很憋闷，喘不过来气，便站起身来，走了出去，出来教学楼向右便是她和芯儿经常散步的林荫大道两旁有大操场和篮球场，想到篮球场，她果断向左走去，左边没多远便是花坛，花坛靠着学校的外墙，也就再没路了，可临江有一次偶然发现花坛里高高的花丛旁边有一条一米宽的小路可以通向小树林和荷花池，不拨开花从根本看不见！临江拨开花丛，沿着小路向后面走去。荷花池早已没有荷花，荷叶也枯黄破败地折下头去，那些被折断的荷茎高高低低地戳在水里，像是硝烟散尽后战场上的横戈断剑。荷花池旁有一块单人沙发差不多大的青石，芯儿经常拉她坐在这里聊天或者等待小树林里传来的悠悠琴声。
临江好累，缓缓地在大青石上躺了下来，闭上眼睛，听着四周传来风吹树林的声音，但她的心情却舒缓不下来，仿佛这大青石不在她身下，而在她心上！
“你是在等我吗？”一个极富磁力的声音从身旁高处传来。
临江赶忙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天色早已黑透了，教学楼里的日光灯却让这里足够明亮可以看清来人，可是眼前这如雪般的白净衬衣可还会有第二个人穿吗？临江道：“我不是，嗯，也是！”
洛轩然抿了抿嘴，他背对着光线传来的地方，临江看不清他的表情，他问道：“究竟是还是不是？”
“算是吧！”临江点头。
“很勉强？”他尾音略有上挑。
“不勉强！”临江摇头。
“......”他无语。
“就是想和你说对不起，总也没机会说，你知道，你一出现，女生们都......还有，谢谢你！”临江郑重地向洛轩然鞠了一躬。
“不必！”洛轩然提着小提琴向树林迈了一步又转回头道：“你手臂还疼吗？”
“哦，医生说已经好了。”临江回答道。
“我不是问医生，我是问你！还疼吗？”洛轩然说“你”字的时候咬字特别重、特别清晰。
“不，不疼了，真的！”临江轻松道。
“不可能！”洛轩然异常肯定地说。
“嗯？你怎么知道？就是阴天、下雨的时候会有一些......”临江纳闷，医生都没说过，洛轩然怎么这么清楚？
洛轩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扁扁的纸盒，有临江的巴掌那么大，扔给临江，丢下一句：“一日一粒！晚饭后服！”然后亮白的身影消失在小树林里，又过了一会儿，琴声如泉水一般在夜色中流淌蜿蜒......
回到宿舍，临江把外套脱下来，“啪”的一声，芯儿捡起来看了看道：“临江你这盒是什么啊？全都是英文！”
临江接过来看上面写的英文是：“骨胶原合成素、钙维素”下面是一些成分，产地是枫叶国。临江想了想道：“哦，是治我胳膊的。”
“之前你严重的时候也没见你吃呢！”芯儿真是个问题宝宝。
“之前忘记放在哪了，就没吃。”临江解释道。
“你的脑子还能忘东西啊？”芯儿总不忘调侃一下临江。
“我也是人啊！”临江笑了笑。
“哇，好多天没见你笑了呢！你心情好了？”芯儿两只小手托着临江的脸颊问。
“好多了，谢谢你！”临江用脸颊蹭了蹭她的手，这是芯儿平时撒娇时最喜欢做的动作！
“开榜了！开榜了！”一个男生在一班门口喊了一声，一班的人都像被按了开关一样冲了出去，为了“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每次竞赛选拔都是在年级公示栏公开成绩排名，临江跟着人流到公示栏的时候，一班还有其他班的学生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上次学校体检，临江的身高168CM，体重52公斤，在女生中间算是比较高挑的身材，可现在榜前面都是高大的男生，女生们都被隔在后面，就连临江也无能为力。好在男生们很快看完就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离开了，女生们才得以凑近那张A3打印纸上细密的姓名、成绩、近期模考平均分和排名。每个人对自己的姓名有一种天生的敏感，临江一眼看到自己的名字排在第9位，前面8个全是男生，她第9，班里另一个女生第10。按照往年惯例，竞赛主力队员8人，后备2-3人。临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没有顺利成为主力队员算不算对洛轩然为她受过的报应？成为后备队员未必有机会上场，那自己一直以来的废寝忘食都没有任何意义么？低头想着心事缓缓往回走，有一个声音从耳边掠过：“还以为有多了不起！还不就是个后备！哼！”临江觉得声音熟悉，抬头看那人，那人已经从自己身边经过，但是，只需看到背影便知道那个人是谁！莫凡一身黑色运动装，后背上印着一条金色闪电的图案，仿佛夜空中劈下一般，醒目酷炫！
临江怔了怔，转回头继续向一班教室走去。
上课铃还没响赵传廷就来教室了，把腋下夹着的卷子随手递给第一排的某个学生道：“发！”那孩子一秒迟疑都没有，迅速接过卷子对应着人名一张一张的放在座位上，卷子发完，上课铃响，课堂时间一秒都不浪费，这就是赵传廷！
“榜上前十名从今天开始，下午两节自习课到综合教室参加集训！”顿了一下道：“下面讲这次选拔试的卷子，第一、第二道题几乎没有人答错，答错的人自己翻书，我不在这里讲，浪费时间！来看第三题，这道题涉及到两个高中的概念，第1小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