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针锋

特洛伊输入“820”，门“咔哒”一声开了。

“哇。”艾尔夏尔一脸崇拜的看着特洛伊。

打开门，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艾尔夏尔马上就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了。

继续往深里走，到了楼梯间门口，他果然看到了自己不愿意看到的。

没想到特洛伊并没有快速收起来，而是蹲下来查看。

“你收拾收拾吧。”特洛伊一边查看尸体颈部，一边说。艾尔开始喷洒药剂，这里是相对密闭的空间，血溅的比刚才更多，也更触目惊心。

艾尔夏尔觉得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开始起伏，他拿药剂瓶子的手开始颤抖，食指越来越难按下喷雾键，他双手尽管带着手套，现在又是炎炎夏日，可他依旧觉得手脚冰凉。他拼命逼自己往远处跑，让远处星星点点的血迹消失，但是他终究是要回来的，他开始将尸体周围的血泊消除掉，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看尸体。

特洛伊把那个人翻过来，正在查看颈部。他原本是趴在地上的。

艾尔夏尔强迫自己勇敢一些，直视着那具尸体，他感觉自己冰冷的感觉再次顺着手指尖爬到头顶。

“他是……割破气管了吗？”艾尔夏尔问，他感觉自己声线有一点颤抖。因为尸体周围是有点凝固的血泊，消除起来比较麻烦，艾尔夏尔也蹲下，用抹布配合药剂清除周围的血迹。他时常碰到尸体的手或者其他部位，冰凉的感觉让他想起母亲下葬前的体温。

“不是，抢救中有时候也割气管，只割气管不会死状如此，他把颈动脉割了，颈总动脉一旦破裂会在几秒钟内造成脑部缺血缺氧，大脑功能抑制导致呼吸抑制，会窒息死亡。而且，约瑟夫还把他舌头割了。”

“可能……是嫌他多嘴。”艾尔夏尔不敢去看尸体的嘴巴里。

特洛伊打开空间储存器，一道白光闪过，把对方收了进去。

艾尔夏尔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也有所减轻。

等到他收拾完站起身，两个人打开单元门走了出去。

外面炽热的阳光包裹着艾尔夏尔，慢慢驱走了冰凉的感觉。

等到两个人回到住处，其他人已经准备吃午饭了。

“先去太平间，把东西放下。”特洛伊对杰克说。

杰克起身，示意她跟着自己走，两人往地下室走去。

等到听不到另外三人的声音，特洛伊调侃道：“你还真是喜欢地下室啊，到哪里都有。在不归林的时候也喜欢呆在甲板下。”

杰克笑了笑：“个人爱好。”

他喜欢地下室，那幽暗的空间中，人可以不用直视自己的内心；那空旷的房间里，仿佛能安放他的心思与过往。

饭桌上。

艾尔夏尔原本觉得自己会一点儿胃口也没有，没想到坐下的一刻突然觉得特别饿。

艾尔夏尔伸筷子想要夹一块儿肉，突然对面也伸出筷子，两个人正好打架，又同时缩回去。

艾尔夏尔抬起头来看了约瑟夫一眼。

约瑟夫不明所以：“你吃吧，我又不跟你抢，那么看我干什么。”

艾尔夏尔并没有去碰那块儿肉，他夹了一块洋葱塞进嘴里：“没有，就是佩服你心理素质强大。”

特瑞希联系自己删掉的处理现场的片段，心想这一去，估计艾尔夏尔受刺激不小。

A—002。

整个建筑物呈现古典的象牙白色，采取古罗马式穹顶建筑风格。

安德鲁正坐在二楼的露台上，审视着下方一楼的人。木椅子上雕刻着精细的花纹，扶手上镶着血一般艳红的宝石。对方脖子上和手上被套上激光一样蓝盈盈的链子，末端的手柄握在另一个人手中，那个人站在一边，恭顺的对安德鲁低下头。

大厅中央的地砖拼凑成一片摇曳的彼岸花，受审者站在花丛中央。

“埃米尔，你办事不利，我要你有何用？”安德鲁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枪，递给一旁托盘的侍者，示意他把枪带下去。

众人当然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埃米尔想到自己的前路，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安德鲁问埃米尔孤儿院的爆炸是否看到特洛伊的尸体，得到的答复是：一共4、50具焦尸，完全没有办法分辨。

安德鲁此举除了泄愤就是怕东窗事发，最近自己正处于风口浪尖，身份敏感，任何一件坏事暴露，都可能成为赶自己下台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不能让自己三四年的努力付诸东流。

整个环形建筑二楼坐满了人，看到安德鲁的举动，一片哗然，其中一位元老站起身来：“慢着！”

侍者停下脚步，那位元老看见安德鲁咬牙切齿的神情。

“替家主办事不利，罪不致死，如果是前家主，应该会罚他禁闭。”

这话无疑是在安德鲁的雷区蹦迪，安德鲁的脾气瞬间就被点燃了。

他一拍桌子跳起来：“你什么意思？我才是你们的现任家主，特洛伊已经死了！死在三四年前的爆炸中了！我才是泽莱家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