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谈话

特瑞希重重松了口气。

“天哪……吓死我了。”刚刚塑造的人设瞬间崩塌，特瑞希脸上出现了她自己。

约瑟夫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动。

“怎么了？”特瑞希走到他面前，踮起脚尖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约瑟夫清醒过来：“没事，就是觉得……你真美。”

“谢……谢？”特瑞希长这么大第一次被除了特洛伊以外的人这么夸，顿时不太适应，她拨弄了一下头饰。“你们贵族，都这么……客套吗？”

约瑟夫微微一笑，为她打开了会客室的门。“不是客套。”

特瑞希向楼上走的时候就觉得不对了。

楼上传出一阵笑声和窃窃私语的声音。

特瑞希走到五楼楼梯口，约瑟夫突然道：“抱歉，请饶恕我的无礼，失陪一下。”约瑟夫从特瑞希身后走到身前，大步流星向一个房间走去。

“当然可以。”特瑞希莫名其妙。走前面干什么？

只见约瑟夫到那个因为无人所以没装电子门的房门前，一把拉开。

“我去！你看这里约瑟夫居然笑了，这大哥不会有什么事儿了吧？”

“会笑有什么奇怪的？”

“我跟你说，这家伙整天顶着个那什么脸，跟我们都欠他钱一样……”

艾尔夏尔声音伴随着约瑟夫“哗啦”一声粗暴的打开推拉门的行为戛然而止。

昏暗的房间里是倚靠在墙上仰着头闭目养神的特洛伊，还有旁边正在手忙脚乱关闭通讯器的杰克，以及刚刚直起腰来看见约瑟夫出现而被吓得面无血色的艾尔夏尔。

约瑟夫把门框捏的嘎嘣响。他知道这是刚刚在播放楼下的监控画面。“艾尔，过来，咱俩聊聊。”

艾尔夏尔生无可恋的看向特洛伊：“老大……我是不是活不过今晚了……”

特洛伊睁开眼。“没事，去，出不来人命。”

艾尔讪讪一笑，老老实实地出去。

杰克做了一个神明军中祷告的手势。

房间里两个人相视一笑。

“特洛伊，我先去把这身麻烦的衣服换掉啦！”特瑞希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好。”特洛伊因为吸药而沙哑的嗓音已经做不到大喊。

另一边。

约瑟夫和艾尔夏尔站在走廊角落。

“对不起，请原谅我的无礼，但是我真的忍不了了。”

艾尔夏尔一头雾水：“怎么……？”

“有病去找杰克治。”

“我没……”

“为什么总盯着我看。”很难想象约瑟夫是怎么做到的用冷漠的脸说出厉声的话。

“没、没有啊。”

“那到底是为什么？你讨……”

低着头目光四处乱窜的艾尔突然抬起头来直视着约瑟夫。

“不是，你误会了。我不讨厌你。但我解释也没用，我想你不会懂。如果你早能明白，你不必问我，如果你现在不明白，那我也不必解释。这不单单是一句话，一个眼神的事情。”艾尔夏尔表情变得很严肃，一时之间约瑟夫几乎难以适应。

艾尔夏尔盯着约瑟夫的眼睛。很难想象那如翡翠一般的瞳孔，曾经会有过那么惹人讨厌的眼神。

“你不会理解的。永远不会。”艾尔夏尔就那么看着他。黑眼睛对绿眼睛。

约瑟夫突然觉得他涉及到了一部分自己不该涉及的地方，这事儿应该特洛伊来做。

艾尔夏尔咬牙的动作从他的侧颜中体现出来，似乎融入在他远去的脚步声中。

自己不该问的。

约瑟夫后知后觉。

他在艾尔夏尔进入房间之后才挪开步子。

特洛伊从抽屉里拿出三四瓶药，从中倒出几粒，她已经熟练到连数也不用数。

然后她拿起水杯将一把药吞下，动作熟练的跟平常喝水一样。

通讯器在这个时候响起。

特洛伊拿起来一看，是约瑟夫给她发的信息。

约瑟夫：关于艾尔夏尔的身世，你了解多少。

特洛伊：不了解，一面之缘，第一次见面还是杀伊德海拉的时候。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时候5hs没组建起来，我、杰克、特瑞希在黑网上接的任务，当时我们自己都不知道互相抢活干了。艾尔夏尔则是主动趟的浑水，事后要求加入我们。

约瑟夫：一个酒保这么大胆量，为了钱去杀人？

特洛伊：我觉得他当时应该是早盯上我们了。他这个人似乎对于“成名”这件事有一种不择手段的狂热。

约瑟夫：……

特洛伊：关于他身世问题，他之前不是说过，自己是庄园里的佃户，在城市住满了一年零一天出来的嘛。

约瑟夫：我觉得没那么简单。

特洛伊：干嘛突然问这个？

约瑟夫：我觉得我可能说了点儿不该说的。

特洛伊：你不会蠢到拿他的身份刺激他吧？

约瑟夫：没有。

特洛伊：那是为什么？

约瑟夫：他这个人……对“贵族”有看法？

特洛伊：这不正常嘛，你看看那些佃户，农奴出来的，哪个谈起昔日的庄园主不是怨气冲天的。

特洛伊：怎么，你觉得他针对你？

约瑟夫那边没有回复。

通话框里闪出“对方正在回复”，随即又恢复平静。

特洛伊刚要把通讯器放到一边，它就又响起来了。

约瑟夫：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打听一下他的过去。

特洛伊：你好像有那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