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吃人的河神
众人皆否定了那个小个儿小伙子的提议。推举了族长的叫马保重的去说明情况。
高伦问小蕊为什么不用箭哨。
“他们把我的手脚都绑了！”
“绑之前呢？”
“他们给我吃了个果子，我晕过去了，来不及。”
小蕊在内间换好了干衣服，听见外头马保重来了，来不及擦干头发，就来厅里。
高伦正要和马保重说话，看了一眼小蕊，又回房去拿大巾子扔在她的头上。
马保重道：“是这么一回事，我们村里有个年轻人叫做马云川，家境贫寒，前两年学着别人运山货，结果第一次没经验，货没绑好，大半都掉河里了，于是他就跳下去捞，淹死了，不知怎么冤魂不散，化为厉鬼，每两个月就要吃一人，否则，谁也不能在双河上来往，有一个就吃一个，有两个就吃一双。”
“他家里还有何人？”
“家里没有人了。他自幼丧父，母亲在前年病死了。”
“平日为人如何？”
“母亲在时，有人管束还好。后来他母亲死了，脾气就变得更加的怪异。加上家境贫寒，到了年纪，求了几门亲事别人都不同意。所以更加不与人交流。那次运山货是把家里的房子都给典了，才拿到的本金，就想赚一笔，娶个老婆，没成想…”
“你们共送进河里多少人？”
“从大前年端午节他落水开始算起，到今年已是整整三年。不算这次，十四个人了。”
“这十四个人，是怎么选出来的？”
“河神让我们自己决定。只要本村男性。所以我父亲就让大家相互推选，谁的呼声高，谁就被推下河。”
“那这回为何选中她？”
马保重叹息道：“我们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村里本不过百户人家，祭祀的人再选下去，实在是难啊！大家吵成一团。所以看到二位经过，我们就想到了这个主意，因为您的武艺高强，所以只能朝这位…姑娘下手。”
小蕊问：“不是说只要本村人吗？”
“我们在祭祀词里写了，说是村里马正武的外侄，早过继给他的。这本是说得过去的事，可没成想，全都看走了眼。”
说着就跪求高伦救回他的父亲。
马保重走后。小蕊说：“我觉得他说的话不太可信。我见过马云川，虽然戴着恐怖的面具，但和上次见到的千问神不同，周身没有邪气。而且他看我是女的并没伤害我，还让我们赶紧离开村里，然后直接把我扔回来了。说明他不想伤害无辜之人，只针对这个村里的男性。”
“我们去他之前的住处看看。”
两人走在村里，和之前不一样，不再走哪都有村民同他打招呼。相反都远远避开他们。
小蕊问道：“师父，你的法术为何越来越厉害了。”
“我每和黑气交手一回，就觉得自己的力量得到了一次巨大的释放。”
高伦说的是事实，这次和千问神的正面交手，使得他的体内的法力得到了极大的激发。
他的体内似乎天生带着这些能力，只是沉睡着。
但他同时也明白，内力的每一次激发是因为自己体内黑气与外界的黑气有了勾联响应，力量变得更加强大，想要控制了的身体。而自己的身体为了自保，释放出内力，继续保持内力对黑气的压制。
高伦逮住一人，问到了马云川的住所。
这座黄色的土房建在一个小山坡上，四面无遮挡物，阳光可从四面照进。
房子外头看着虽只是黄土做的，里面布置很是整齐温暖，床上没有铺盖。柜子里有两人的衣物。小蕊发现妇女的衣物四季皆有，而年轻男人的全是厚衣服，没有夏日里穿的。
“师父，好奇怪啊。照他们说的，马云川是端午前后死的，为何留下的衣服都是大冬日里穿的？”
“确实反常。村里的人在隐瞒什么。”
“一村的人一致隐瞒，说明是对他们不利的事，师父，怎么要弄清这个谜团？抓个人来问问。”
“他们既然一致隐瞒，说明是对他们都不利的事情，不会告诉我们的。”
当天晚上，狂风呼啸，河水呜咽一声高过一声。村里的人吓得抱紧被子。高伦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练习避水决。
第二日，他便要下水去探情况。
小蕊：“师父，您要小心。”
他说：“无妨，昨日他已经受伤，我下去探探情况，伺机而动。”
小蕊：“师父，我能不能跟您一起下去，既然他不杀女人，我跟着下去也无妨。”
本以为高伦会不肯，没想到他很干脆地点头同意：“把你留在村里，我也不放心”。
小蕊让高伦等她一会，回来的时候拎着个巨大的包袱，用长大羊皮牢牢捆着。
高伦绑上巫祝那剩下来的红绳，带着小蕊钻进了河里。
往下游了一阵，见一条水廊，穿过水廊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黑色通道。两人到达石门口，小蕊上前敲响了门。
石门大开，带着面具的河神站在其中：“你们胆子挺大，敢闯到我这。”
“你为何要吃人？”高伦问道。
“你问一个妖怪为何吃人？可笑。”
“妖怪吃人也有缘由。向善的，苦心修炼；向恶的，吸取他人元神。但从未听过必须只吸食一村之人的。”
“我就看这个村的人不顺眼，他们本就该死。不过如果一下子全死了，太便宜了他们，就该让他们日夜活在惊恐之中。”
小蕊道：“你自己跌入河里，哪能怪得了他人？”
河神嗤笑：“他们同你说了些什么，你知道些什么？自己怎么被人丢下来的忘了吗？”
“那首先是你把刀子架在村民头上。”
“有人把刀架在他们头上，他们就可以伤害别人？为什么自己不去死？”
小蕊说道：“你荒唐！”
河神笑到：“小姑娘，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可惜你太愚蠢了。他们把你丢下河的时候，你不害怕吗？你的命还是我救的。”
高伦突然举起剑，剑光从河神身体穿过，恍若无物。
“你已经死了，只剩魂魄。修不成任何正果，缘何不去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