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离家出走
进了里院：“小缀，给我收拾东西！我要走！”
“去哪儿？！”
“去哪都好，就不在这白白惹他讨厌！”
“谁？你和大公子，吵架了？”
“他是师父，我哪里敢和他吵架？他赶走我，人活一口气，我就走。免得他和说话，我碍事！你给我拿两套衣裳，我就走！”
“唉，我的小姐，两…两人吵架也是时常有的事，没见得一吵架就出走的。你又和别人不同，没个娘家，去哪里？消消气，一会给你师父赔个不是，你师父什么时候为难过你？不过是话赶话，着急了。”
“你见过他话赶话，着急的时候吗。他这次就是存心地赶我走！他…何瑶说的对！他就是，就是想找师娘了！！！”
“我的小祖宗，这当口，你别再提何瑶了。”
“是他让我搬何瑶家去，我为什么不能提？”
“你师父是急眼了，所以才这么说。你是他顶要紧的人，他怎么舍得你走？”
“休要说这种话，他顶要紧的人现在可在书房里！”边说边觉得五脏六腑都碎成了渣渣，大哭起来！
小缀叹气：“闹吧，你们且要闹一阵。”
见小缀不肯动手：“我知道我也使唤不了你了，我自己来。”
说着，就自己拿上一个包袱，装上两身衣服，拿了元和给她的几样首饰，胡乱捆了捆，抬脚往外走。
小缀跟在后面：“你就适可而止，大公子发脾气我可没见过。”
小蕊抹了把眼泪：“那我发脾气，你就见过吗？就算他是我师父，要我走，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何要如此对我？”
说着，就出门。
经过二院，小缀故意提高声音：“姑娘，你可消停一会吧，师父斥责你几句，万不能这么伤心，哪里到了离家出走的地步。”
高伦正在听邱兴禀报凶杀案的事，听到声音，蹭地站起来，又缓缓坐下：“你，去把她拦下来！”
“额，这，就怕小姐不听我的…”
“快去！”
邱兴跑出去，拦住了走到外院的小蕊：“小姐，回去吧。”
“不回去！是你主子赶我走的，回去告诉他，我谢谢他多年的养育之恩。往后，江湖潇潇，有缘再会！”
“公子让我出来拦你，他怎么能赶你走！”
“他拦我？他方才说了很多次让我走。”
“是公子让我出来的。听到你要走，我看他有些着急，立刻站了起来，这么紧张，从来没有过的。所以，公子即便说了，也是气话！”
小缀也劝：“这就是了！一家子吵架拌嘴是常有的事，退一步，冷一下，就好了。他让邱兴来劝你，就是低头了。咱们就这么顺着台阶往下，也收了。再怎么说，他现在还是你师父，你该尊敬他的。再退一万步来说，你不在这里，那寒英又怎么办？寒英可跟我们不一样，不是高家的人，是你带回来的。”
两人苦劝了一阵，小蕊气鼓鼓往回走，故意经过书房。
里头是朱莹莹进去了：“表哥，适才走了几步，就觉得头晕，是不是又犯病了，你帮我瞧瞧。”
说着就到高伦面前，那面色苍白中带着些方才急走留下的红晕，更显娇弱。
高伦道：“身上已无碍了，只是平日身体太弱，我写个方子，回家去调养吧。”
正说着，就见朱莹莹悠悠站不稳，干脆倒在高伦肩上：“表哥，我晕得不行。”
小蕊简直想跳进去，一把拉过朱莹莹，但她忍住了。
高伦将她扶到旁边的椅子上，给她把了把脉，对朱莹莹说：“无甚大碍，回去躺着就行？”
看小蕊三人都在门口，便让小缀扶朱莹莹回去。
等人走了以后，小蕊独自站在门口背对着高伦，高伦也不理她。兀自站了好久，忍不住流下眼泪，又怕丢脸，抽抽了会，默默地要回房。
“站住，你哭什么？”
不说还好，一说就更憋不住了。
高伦叹了口气，走出来：“怎么了？”
小蕊转过身不看他。
高伦给她掰过来：“好端端地又哭什么？”
“没哭！”说着就跑回房。
一日再也不出来了，不管小缀和寒英怎么劝，也不吃东西。
晚上洗漱罢，小蕊毫无睡意，就趴在窗上发呆。忽然被人扔进一张折成小鸟的纸。打开一看，是何瑶写的：“在干嘛，还不灭灯？”
他怎么知道我没灭灯？朝窗外看去，高墙之上像是有个人影，指定是他了。小蕊提笔想回，又想起自己可没能力扔过高墙去，也就罢了。
一会，何瑶翻墙而入，拎了两壶酒来看小蕊：“我看你郁闷，给你带来了两坛子酒，这可是难得春香醉。”
“你为什么爬我家的墙？被我师父抓住了，有你好看。”
“今天月色这么好，我就爬上我家围墙看，隐隐看到你房间亮着灯，神不知，鬼不觉就爬你这边来了。”
“今日你在课堂上捣乱，我师父已经很是生气了，批评了我好一阵。你小心点，别再闹了，我师父武功高超，他真的会把你揍扁的。”
“呵呵，不过是假模假样假得道！问了他几个问题，就恼羞成怒了！”
“你不能这么说我师父，今日师父答你，就答得很好，我希望你能按照他说的…”
话还没说完，何瑶把酒瓶子打开：“你闻闻香不香？”
小蕊闷闷地趴在桌上玩着手中的笔：“我不喝酒。”
何瑶又凑近她鼻子底下：“香不香？”
“我不能喝，我没有酒量，一口就醉，师父会骂我。”
“你觉得你师父娇娘在身边，还有空余精力管你吗？他们两正在演一出'鸳鸯梦'，我陪你演一出'醉千愁'。”
听到何瑶这么说，真的是戳了她的心窝子了，闷闷叹口气坐回桌边。
“知道你郁闷，还没吃饭，所以…”他晃了晃手中的食盒，下酒菜都给你带来了。
“好吧，那你说话轻点声。”
“嗯。你尝尝，我去荷页楼特意给你带的招牌菜，还热乎的。”
正饿得叽里咕噜的小蕊，立刻被勾出了馋虫，尝了几口瞬间开心起来。在何瑶的又唱又逗下，也几口酒下肚。
这个酒度数低，倒也坚持了两杯，但属于微醺了：“何瑶，你的秘密我谁也没告诉，你能把原因告诉我吗？”
何瑶颇为凄凉笑道：“我给你写的戏本子里有，不过现在还没完本。你再等等。”
说着一拂袖子，身体洋洋的往后倒。
他这个拂袖的动作经常做，但今夜被半醉的小蕊看在眼里，忽然一激灵，酒醒了大半！痛苦地摇着头，想把所有的酒晃醒：“何瑶…何瑶，为什么…，你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对不对？”
“什么为什么。”
正说着，门被重重推开了。
高伦站在门口冷冷地看着何瑶，手微一抖，无华剑便在手，冒出悠悠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