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扎纸人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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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34】赤道计划

很难想象,淳儿如此之小的年纪竟然有着非常平稳的车技。

她操作着方向盘,注视前方的同时,还偷偷地用余光观察倒视镜。

她望着那个已经转化成御神形态的金发女孩,内心有些惊疑不定——

她在猜测着乔的身份。

她从哪里来,

她是如何突然出现,

又为何拥有两种不同的形态,

她和黑日帝国到底有什么关联,

更关键的是她为何称呼尹观澜为主人……

可最后,她始终没有勇气去质问尹观澜。

若是放在从前,她肯定会问,那个令她熟悉的少爷也会告诉她答案。

该怎么办?

少爷似乎发现了什么,

少爷好像从未如现在这般不信任她。

她隐隐约约感觉到,似乎所有的事情已经脱离了原有的预想。

然而,女孩的所有杂乱的心思只能深深放在心底,她不敢去告诉任何人,因为她是真的没有底儿了。

此时此刻,她最像见的人就是她的上级,也许“她”会告诉自己该如何去继续下去。

趴在尹观澜怀里的乔,同样也在偷偷的关注着开车的女孩。

她偶尔也会向淳儿投去复杂的目光,同时眼神里还藏着深深的敌意——这敌意就是在刚刚产生的。

因为她的内心告诉她,是这个女孩抢走属于她的关注。

她由心而发的对尹观澜有一种特别依赖,

即便她脑海中还保留了尹观澜对她所做一切恶行的记忆,

虽然内心里会伤心,却又莫名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御神天赋就是如此的恐怖,它能让一个人无条件的去信任、服从,从而思想迪化。

她的记忆告诉自己,应该去恨,可偏偏恨不知所起——她到底应该去恨什么。

抚摸着乔的小脑袋,深刻感受着怀中可人的依赖感,尹观澜莫名的觉得很满足。

他从未像现在这般满足过、快乐过,拥有着自己最深爱的纸人,她完全对自己信任、依赖、忠诚、服从,这就是他曾经最想要的,现在最享受的。

一缕暖阳从窗口投入,照射在他的脸上,他的笑容单纯而天真。

他望着车窗外面为生活奔波的行人们,心中一片宁静。

他从未如此内心平静过,这是他曾经做梦都未曾敢想的场景。

歪头靠在座椅上,感受着皮座椅的质感,他深知这一切的源头都来自于当前他所处的身份。

是龙帅之子这个身份,赋予了他目前的一切。

从此,他不再是那个父母抛弃、被奶奶厌恶、被乡亲们随意重伤的可怜孩子。

想必这世人,再也没人敢说他是个“野种”了吧?

……

……

玛利亚修道院,

距离信徒祷告开始的时间还差一会儿。

一位修女蒙着头巾,穿着一身洁白的修女服,拿着扫帚清理着地面的灰尘。

她的眼睛是蓝色的,皎白的皮肤在灯光下像是乳白的牛奶,从她眼睛的颜色和肤色能看出来她不是龙族人。

她来自大洋彼岸的西方,

那是一个比东方更先进、更发达的地方。

如今她为了心中的信仰,远渡重洋来到了龙国,只为传递更多的革命之光。

全世界的赤色主义者都为赤色革命而奋斗,他们不分国籍、不分种族只为一个共同的信仰。

诸天空间的出现,给世人带来了危险与机会并存,同时也为洪流之源组织提供了更为广阔的信仰传递平台。

他们很多洪流之源的成员都是从诸天空间里发掘的,

是诸天空间给予了他们机会,

他们坚信终有一天无产阶级终会战胜资本主义。

因为资本的发展,永远是建立在“血”之上进行衍生。

倘若,这个世界被资本所掌控,所谓的人还会是人吗?

当世人追逐资本之时,便是人性泯灭之时,这个世界需要真正的人道主义,需要人性的光辉。

也只有世人能将人性光辉的一面彻底展现出来,人类才会真正实现一定程度的和平。

和平,从人类有历史文字记载之起始,从来都是断断续续的短暂。

在母星人类文明未曾萌芽之前,人类基本与野兽无异,为了生存何尝不是毳毛饮血、风餐露宿,与自然博弈,肉弱强食。

世界从未真正的和平过,世人也从未在真正和平的世界里生活过、存在过。

所谓的和平,永远都是暂时性的、间断性的、不持久性的。

是的,洪流之源这个组织的全体成员,都是理想主义者,他们急切的渴望着——这个世界总有一天会变成理想中的模样。

“美丽的修女,你能帮我解惑吗?现在的我很痛苦。”

一个身穿长袍拿着一本书籍带着金丝眼镜的年轻男子,站在教堂大厅门口,远远的问着。

这是很帅气的男人,他留着很有个性的胡须——

他上嘴唇的胡子是向脸部上方的、下嘴唇的胡子是向脸部下方的,很整齐。

这些胡子应该被精心修理过,还被特地定了造型。

他身上带着一股儒雅随和的气息,从走路的姿势就能看出来他是一个斯文人。

在如今这个世态之下,有此表现的人,大多都是读了书的知识分子,身上有着明显的书生意气。

埋头扫地的修女抬起身来,她放下了手中的活儿,将扫帚立在身旁的座椅上,向着来人微微欠身以示尊重,她认识这个人。

“鲁树人先生,其实答案一直在你的内心里。”

修女指了指心口,说道。

“那么为何我感受不到它,心脏明明是跳动的,它跳的很快、很热烈,可我还是感觉我的心很痛、很痛,这是为什么?”

鲁树人同样也于修女很熟,明明做为一个学医的海归留学生,按道理来说他的思想境界应该比修女更高,但是他却经常来此,每一次的到来,他都会重复相同的问题。

其实,鲁树人这个名字是他后来改的,也许是缘分使然,他恰巧姓鲁,所以他干脆将那位伟大的爱国主义文学家的名字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若不是知情的人以为他是在冒犯那位文林英雄,其实他只是单纯的崇拜——很单纯的目的,就是以那个他崇拜的人做为一生的目标。

“学医救不了龙国。”

这是修女同他讲过无数次的相同答案。

“可我不知道它到底病在哪儿了呀!”

鲁树人一脸憔悴,他茫然无措的望着修女,期待她再给一个能点醒他的答案。

“你认为你病了吗?”

修女很是耐心的反问。

“我的心病了!它病了!我有心病!”

鲁树人一把摘下眼镜,紧紧握着拳头,捶打着心口。

“鲁树人先生,你的心没有病,甚至它比绝大多人健康,它是一颗绝对健康的心脏,只是你不够开心而已。”

修女摇着头,语气有些低沉告诉鲁树人,他根本没有所谓的心病。

“哪我到底哪里病了?我去过看医生,做过体检,医生说我很健康,体检显示我一切指标都是在正常人的范畴。”

鲁树人指着自己的脸,他始终认为自己有病,却又被自己拿出的结论进行了自我反驳。

原本,他和偶像一样,也是学医的,同样留学过黑日帝国,可他却没有投笔从戎的资本——

这就是他的心病所在,他怨恨自己除了医术之外,再真的就一无所能了。

“他明明是脑袋瓜子病了!”

这时候进来一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她穿着一身浅蓝色的大衣,指着鲁树人很是嫌弃的说道。

然而,对于突然进来教堂的大妈所随意说的骂他的话,顿时让鲁树人有些茅塞顿开——他仿佛触摸到了什么,却又难以拿捏得住。

“对,脑袋病了!”

鲁树人拿书拍打了一下头部,兴高采烈的点着头。

“有毛病哟,让开!”

大妈皱眉看着挡路鲁树人的呵斥一声。

还不待鲁树人抬步退让,

大妈已经先将他推搡在地,提着菜篮子向着前修女走去。

来到修女身前,大妈指着脑袋悄悄问道:

“这人你哪里找来的?这里有问题的人你也敢要啊?”

“他可是新政府送去留学黑日帝国的留学生中,唯一一个愿意回归龙国的医学生,这是难得的人才。”

修女也低声的回应了大妈,将鲁树人卓越的资历讲解了一下。

这也是她看中鲁树人的最大原因——因为鲁树人有一颗真挚的爱国之心。

“所以,你将他也列入了赤道计划名单之中?”

听了鲁树人的资历,大妈脸上表情很复杂,她深深的感受到了国家羸弱的痛楚——当一个国家弱小时,外国的月亮绝对会比祖国更圆。

修女的那番话更是显露了一个现实,那些被新政府送去黑日帝国留学生,除了鲁树人之外,其他的人基本已经成了所谓的卖国贼。

从古至今,黑日帝国这个弹丸之地,一直在虎视眈眈盯着龙国,从最初的文化模仿,到现在的东三城的沦陷,

在不同的时期,黑日帝国其实一直都在等候时机,它们打龙国的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

如今,黑日帝国入侵已经成为了现实,龙国因为旧朝廷的无能,已经落下了无数的隐患和积弱,早就沦落为任人宰割的羊驼。

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悲哀,毕竟在历史的长河中,龙国一直都是一个强大的封建帝制国家,如今这所有的一切辉煌,终归再次成为历史——若干年后,这将是龙国历史上极度屈辱的一幕。

“嗯,他值得我亲自这样做。”

修女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