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棍对神棍
由于米娅这个路痴带路，绕了好多圈，才找到了教室。
有些疲惫的弗兰茨终于坐在了教室中，只有寥寥数人的教室显得有些空旷。
坐在弗兰茨左边的是一个名叫理查德·梅特涅的伴读比弗兰茨大三岁。但是体格并不是健壮倒是十分会察言观色。
弗兰茨相信假以时日，此人凭借在马屁上的造诣必定能有一番作为..
因为他总能能不动声色的讨好别人，更是能记住每一个人的名字。
就连那些没说过话，仅仅是有一面之缘的卫兵和侍女的名字也能准确的叫出来。
表面上出色的外貌和得体的举止，给人一种谦谦君子的感觉，骨子里却是贪婪和骄傲的。
可是看他洗手时，一脸厌恶的样子。和在被人拒绝后，就跑去索菲夫人或是路易大公那里告刁状的行为。
这种人，简直是一个天生的外交家。
坐在弗兰茨右边的是爱德华·菲塔，算是弗兰茨的一个小迷弟吧。经常说些让弗兰茨觉得很丢人，很尴尬的话。
还经常向弗兰茨汇报一些，从别人嘴里听来的风言风语。有用的，没用的什么都说。例如
殿下最近蔬菜摄入的有点少，容易便秘...
殿下您的女仆不穿裙子和男人一样穿着裤子，很奇怪。难道您喜欢男人？德里克家族的长子是维也纳有名的美男子，我可以给您介绍..
殿下有个卫兵说您是个长不大的萝卜头..
皇后殿下的侍女说您和您父亲一样都是傻子...
他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还很喜欢记日记。虽然很恼火，但总好过这个正在打瞌睡的女仆。
米娅很想帮到弗兰茨，可是她不怎么会照顾人，学习这种东西也不是很行，胆子也很小。
只有弗兰茨遭遇危险时，才偶尔勇敢。
在巴伐利亚的伊舍尔宫游玩时，不知是被谁推了一下。跌进了湖中，周围的士兵和侍女们没有人懂水性。都在眼睁睁的看着，只有米娅奋不顾身的跳了下来。
事后，弗兰茨虽然得救，但是得了一场重感冒。
索菲夫人由于无法找到真凶，只好对在场的20人全部进行了处罚。他们或被投入监狱，或被流放到边疆地区。米娅也终于获得弗兰茨侍女的身份。
还有不久前，在美泉宫中，一只无人牵引警犬。突然奔向弗兰茨，米娅也勇敢的站了出来。
只是她的屁股挡住了弗兰茨的视线，弗兰茨只好先将她推开，再一枪击毙了那条“疯狗”。
负责这一区域的军官遭到处罚，只是弗兰茨和索菲夫人都已经确定了有人要对弗兰茨不利。
弗兰茨身上的左轮手枪，就是他过生日时索菲夫人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这个时代的教育并不讲究循序渐进，甚至崇拜生而知之，只可惜那种人并不存在。
哈布斯堡家族对后代的教育还是十分重视的都是花重金请来的知名专家学者。但是这些专家学者可没有几个是教育家，他们都讲着自己擅长的领域。
一旁的理查德听得云山雾罩..米娅睡得很香..弗兰茨只是感叹这些理论的过时偶尔插几句嘴便被当成生而知之者顶礼膜拜。
菲塔则总是兴奋地在自己的小本本上记着：伟大的奥地利帝国皇储殿下，在某某日又战胜了某某专家。
虎躯一震，便让这些自以为是喋喋不休的家伙闭上了嘴巴。
真是一个伟大而值得纪念的日子。
-爱德华·菲塔
梅涅特也来兜售他的那些平衡理论，怎么说呢，欧洲宰相名不虚传格局比那些专家学者和自己那个只会使用暴力的老妈大多了。
但同样有很多问题就是他害怕改变，已经没有了年轻时的雄心只想偏安一隅。
他对国际局势判断的十分准确，能用极其凝练的语言概况复杂的国际国内关系。
可惜历史的车轮是不会停滞不前的，无情的车轮将会把一切阻挡他的东西碾碎。当然也包括他自己和给欧陆带来三十年和平的梅特捏体系。
在这个时代的教育怎么会少的了神学？
维也纳的大主教劳舍尔也来了，他倡导重振18世纪遭到理性主义者攻击的天主教教义。
每次都要求学生们，先用圣水画十字才能进入教室。然后才开始讲授那些基督教的已经过时很久的知识。
虽然他的意志十分坚定，但他是错的..
不过，有时候有意无意对话。却让这名大主教，对于这个皇子是奥地利帝国命中注定的统治者深信不疑。
一次弗兰茨在他的神学课上打盹。虽然弗兰茨不想这样。可前一天晚上，米娅由于怕黑。偷偷溜进了弗兰茨的卧室，被弗兰茨逮了个正着。
问明原委后，弗兰茨把自己的床让给了这个胆小鬼。可是通明的烛火和少女身上的幽香，搞得弗兰茨一夜未眠。
这位劳舍尔大主教，眼里不揉沙子。居然抛出了一个话题“上帝可以造出自己搬不起来了的石头吗？弗兰茨大公你来回答一下。”
弗兰茨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很明显这是一道送命题。在这个守旧的天主教国家，质疑对上帝的信仰。显然很犯忌讳，宗教信仰自由不代表可以质疑或者诋毁上帝。
劳舍尔敢抛出这么一个炸弹，还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肯定是有所准备，或者说他根本是个白痴没想到其中的厉害。
但是，以他的那些自以为是且狗屁不通的理论。只会让人更加质疑而已。弗兰茨没办法，只好发挥自己的神棍属性。因为他知道只有神棍才能打败神棍。
整了整衣襟“全能的神可以能，也可以不能。因为全能的神是三位一体的。当耶稣基督来到世间成了人的样子时，有许多大石头是他举不起来的，而那些石头当初确实是他创造的。因为全能的神自限到一个程度，成了人的样子。神是绝对自由的，这自由就包括他自限的自由。”
劳舍尔十分惊讶，显然这个答案要比他想的更出色并且引经据典。
然而弗兰茨的话还未完“用这个观点，来证明“上帝不是万能的”，这本身就犯了逻辑错误这句话有两个隐含假设
1、存在一个无所不能的上帝；
2、存在一块谁也举不起的石头；
是一个逻辑矛盾的表述，或者说是诡辩（利用含糊其辞，偷换概念等方法去颠倒是非黑白），根本无法证明上帝是否万能。”
劳舍尔大主教伏地而拜“天佑我奥地利，赞美全能的主！”
三个小伙伴则是表情各异.
理查德很兴奋。觉得自己学到了一招，以后可以去忽悠基督徒。
米娅十分惊讶，随即陷入沉思，自己是不是该少偷吃一点弗兰茨的食物。
这个时代仆人偷吃主人食物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她之前没有概念，看别人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有样学样就学坏了。弗兰茨又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所以米娅的行为就越走越偏。只是这样生活久了，必然会遭致恶果。
弗兰茨对于米娅的要求很低，就是偶尔能躺在她的腿上满足一下幻想就好。
之后，劳舍尔大主教对弗兰茨得态度有了很大改观。但时不时来找弗兰茨谈论宗教问题，着实让人苦恼。
宫廷侍官洛夫特子爵，他教授的是宫廷礼仪。从发音到用语，再从吃饭时用刀叉的姿势，一直到走路的步伐面面俱到...其中最为变态的就是要用叉子叉豆子，为啥不用勺子呢？因为那很不贵族。
设计课程的人（匿名），坚称所有的教育都遵循了哈布斯堡家族最简单的信条：这个家族是上帝拣选来完成他的使命的，他们活着的目的就是为上帝服务。他们受命统治，要遵照传统的信条为人民谋福利。他们要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和舒适给臣民带去满足和幸福。
其实弗兰茨早就知道这鬼课程是设计出来的了，臭老头！
一群生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专家学者，一个不敢往前看的首相，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老神棍，还有一个生活在上个世纪的老顽固。弗兰茨微微叹了一口气“生活还得继续。”
仗着自己现在的年龄优势（小屁孩）。在课堂上和这些奥地利的专家学者信口胡诌。
不时的让这些专家学者感觉如醍醐灌顶一般。跑到索菲夫人那里说“弗兰茨大公是位天才，跟着我学习，一定能成为XX家..”
然后就被索菲夫人丢出了皇宫，并且被禁止再次参与教学。
索菲夫人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帝国需要的是一位君王而不是一个学者。很快除了几位语言学的教师和首相梅特捏，就都被从索菲夫人赶走了。
弗兰茨从七岁起便开始体能训练。随着年龄的增加还要再带上绑腿和负重背心。
作为一个武侠扑街。又怎么可能没看过健身和综合格斗之类的书籍呢。
凭着自己记忆中的科学训练方法，开始有计划的锻炼。
拳击、柔道、散打、泰拳、跆拳道、空手道、巴西柔术、桑博、截拳道、崩拳、太极...
以前看过，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实践。这下好了..至于那些需要补充的营养，大多数还是宫廷中可以弄到的。
弗兰茨的训练量要比同龄的菲塔更多，甚至比长他三岁的理查德都多。
弗兰茨训练刻苦也没有逃课的行为，每天除了训练读书、吃饭、睡觉就没什么其他的活动了。
而且在劳舍尔和塔菲，这一老一小的联合吹捧下，索菲夫人几乎就要相信自己生了个圣人了。
于是乎索菲夫人又开始为“圣人”的心理健康发愁了，只好为弗兰茨继续找来新的小姐姐。
弗兰茨有些尴尬，身后又多了两条尾巴，米娅倒是很开心。因为终于有人和她作伴了，只是除了她以外的女仆都是贵族出身。
一头黑发，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很好的叫莎拉·阿蒂业斯。是一个皈依天主教的犹太贵族的女儿，家里为了她能成为弗兰茨的女仆出了一大笔钱。
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是露丝克娜·古雷。是当代古雷家族族长的次女，母亲刚过世，就被她的家族送来讨好皇室。
她十分骄傲，吃饭的时候不愿意和另外两位女仆同桌。有点孤僻，没事的时候喜欢自己一个人看书，然后偷偷落泪。
弗兰茨曾经向索菲夫人建议，把她送走。
索菲夫人只是回答“收起你的好心，你的做法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凄惨。如果你真的同情她，就在人前对她好一点。让她的家族知道她还有价值，她也能好过些。等你长大了，让她做你的保健员。到时候再给她一笔钱，让她回家。她才能不被欺负的活下去。”
弗兰茨知道在宫廷和贵族之间的勾心斗角这方面，索菲夫人才是专家。只是..“保健员”是什么...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
三年后，索菲夫人接到了一封信笺。索菲夫人有些震惊，转头对着弗兰茨说“有贵客到，这次你的老师可是有着天大的面子。”
弗兰茨无奈的道“母亲，这次不会又被你扔出去吧。”
索菲夫人脸一冷无奈地道“不会。”
弗兰茨露出了一个大大微笑。
索菲夫人扯住弗兰茨的脸“你小子翅膀硬了，还敢消遣你老娘我了？”
一阵鸡飞狗跳，弗兰茨带着有些红肿的脸颊回到了卧室。还被米娅和莎拉狠狠嘲笑了一番。莎拉本来是个小心谨慎的女孩，只是被米娅带偏了。
从莎拉的遭遇看，白痴果然是会传染的。为了让这个女孩不继续偏离正途，弗兰茨只好狠狠地欺负了一顿莎拉。
被捏住脸颊的莎拉，被要求背诵弗兰茨编写的孙子兵法。
莎拉只好大着舌头开始背诵。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败..”
...
欺负完莎拉的弗兰茨，感觉心情舒畅多了。
露丝克娜站在角落里看着弗兰茨和两个女仆的追逐打闹。只是弗兰茨的话，让她陷入了沉思。
让她产生了某些想法，正在悄悄的改变着历史的轨迹。
晚餐时她第一次坐下和两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同事，一起吃饭。第一次学者女仆的样子，开口叫弗兰茨“主人”，十分生硬的语气让弗兰茨十分的惊慌和不适应。
一天之后，整个宫廷都忙碌起来，卫队的人数也加强了一倍。寻窗望去维也纳的街道上也开始了布置。米娅则是一脸兴奋的和我挤在窗口四处张望。听塔菲说维也纳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布置了。
上一次似乎还是弗兰茨出生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