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边太阳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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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入住公主府

到了公主府,那婢女把他带到正院的书房门前:“公主要见你,你在这儿候着吧。”

雁冥确实在里面,她在里面来回踱步,十分不安。皇母什么都没说,直到上午把她与皇姐喊道御花园,才说把禾家大少爷指给她,禾家大少爷失踪多年,禾怀去雁北几个月就把人找回来,这人还是从相公馆出来的,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皇母就做了这个亲事!!她敢确定皇母知道那画不是自己的,那为何还要在皇姐面前说这个事,打她的脸?

唉,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到御侍卫,那家伙走了半个月,什么都没留下,派人去寻也没个消息,不会出什么事吧。雁冥越想越着急冲着门口大喊:“来人!”

季晴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朝四周看去,小院里除了自己别无他人。

“来人。”

“来人!”

“人都死哪儿去了!!”

一连几声都无人答应,季晴想着要不要去看看,才到门口就被人撞个满怀。季晴看着单薄实则精壮,雁冥没有准备被撞得踉跄后倒,季晴下意识的一拉,扣着雁冥的肩膀把人拉住。

四目相对,雁冥愣了下立刻退后,蹙起眉头:“谁让你过来的。”话说出口她才想起是自己让鴒儿把他带回来的,又问:“其他人呢?”

“不知道。”季晴退到一边淡淡的回答,“公主的婢女让草民在这儿等着,说,您要见我··”

让她把人带回来,又没让她离开,这个死丫头又不知做什么去了,雁冥眉头锁的更紧大步离开,又只剩季晴一人,他轻轻叹了口气,走到书房找了个凳子座下。

这屋子在外面看着不大,里面倒深。除了正常的书架书桌,屋子正中还竖着一个多宝阁,后面撇出一个小卧房。那通上屋顶的多宝阁,与之前见过的都不一样。上面一件物件都没有,只是一个个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格子,里面都铺着夹棉的软布,而且格子中间都相通着,如同一个竖起来的迷宫。

季晴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并没有走动,刚才雁冥离开时拍了拍肩膀,他感觉到那个人女人对自己有芥蒂,皇家的人哪,他还是安静的呆着吧。

雁冥离开书房后连问几个人,终于在王府门口找到鴒儿。鴒儿很没规矩的靠在门前的石狮子上。

“鴒儿!你做什么呢!”

“公主!您瞧~”鴒儿听到声音转向雁冥,一只猫儿捧在手中,“御侍卫走丢这么多天,我想着,虽然她年岁大了,但是也可能发情了,于是找了只漂亮的男猫儿来,想着,能不能把她引回来。”

“找到了吗?”雁冥看着鴒儿手中的猫儿,与御侍卫一样都是狸花色的,不过四只爪儿是白色,身子长长一条,没御侍卫壮,毛干燥不顺,没御侍卫亮,眼睛眯成一条线,也没御侍卫的大,总之,御侍卫肯定看不上它的。

“没~”鴒儿瘪了瘪嘴,“奴婢抱着他走了整个公主府也见到御侍卫。”

“放了放了吧,多派点人手去找!”雁冥不耐烦的挥挥手。鴒儿叹了口气,把猫儿放到地上,下去安排。雁冥看着猫还呆在原来,朝它死命的瞪了下眼,那猫儿叫了声逃到别处去了。

晚上,雁冥躺在床上,不知怎么脑海中总想起白天鴒儿带来的那只猫。瘦瘦长长,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不知道那丫头从哪里找来的,怎么能和御侍卫配对,哼!她想着想着又想到了带回来的那个禾家的男人,叫、叫什么季晴的,也是瘦瘦长长的。

在书房时,他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气味。想到这儿,她从床上起身,拿起白日里穿的外衣,肩袖那里还有淡淡气味,很像御侍卫喜欢的樟脑草的味道,雁冥对季晴曾是公子,本没什么太大反感,皇城也有相公馆,里面公子也有她欣赏的。但是皇母这事做的让她心中十分膈应,于是她厌恶的把衣服扔到地上,走出去。

雁冥去了书房,这院子里种了很多很多的樟脑草,月光下郁郁葱葱带着影子摆动,再过不久它们就要开花了,到时候院子里便是一片蓝色的花海,每年这个时候就是御侍卫最兴奋盎然的时候。

“公主~”

“你怎么在这儿?”雁冥想的入神,季晴从从屋内走出来都没有注意。

“公主离开后,草民便一直在此等候。这婚事不是您的意思,不如、放草民离开吧。”季晴说道。月光不似阳光晃眼,轻柔的光洒下,给万物都罩上一层阴影。他挺拔的身影被月影拉长,脸上棱角也更加分明,说话间,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雁冥。

雁冥一阵恼火,她若能做主,两人都不会相见了,于是板起脸,“见了本宫还不下跪?”她边朝季晴走去边说。

季晴听了低头下跪,雁冥越靠近季晴,樟脑草的味道越浓,那味道慢慢充斥着她的鼻腔,意识逐渐变得恍惚,清清淡淡的味道混着空气流过身心,一阵莫名的愉悦感涌上,她本是想去教训季晴,此刻却毫无形象的蹲在季晴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指拨起季晴散下的一缕黑发。

季晴不明白她要做什么,祈钰与雁落云的事让他心中充满内疚,如今的赐婚稍有不对便会影响禾家,他现在顾虑重重,不敢乱动。

雁冥的动作越来越大,手指离开黑发,从季晴的肩头滑向脖颈,轻佻的抬起他的下巴,“听说你的相公馆是雁北第一,那你岂不是雁北第一公子了?让本宫好好瞧瞧!”

季晴的头被抬起来,白天的接触让他觉得雁冥是个高傲不羁的皇女,此刻的举动却让人摸不着头脑,于是他尽量不去看对面的人,眼眸低垂。

“呵,不过如此!”雁冥手下用力,把季晴的下巴太高。“你方才不是直勾勾的看着本宫、此刻怎么不敢了,怕了?哈哈哈,不如,本宫给个机会让你证明一下····”

“草民不是什么第一!”下巴的不适让季晴皱起眉头,讽刺的话更让他觉得厌恶,他抬起头慢慢站起来,再也忍不住脾性。“公主,您喝多了,回去歇着吧!”

“放肆!敢拒绝我,站住,给我站住!”雁冥被他推到在地,她的喊声吸引了出来寻她的鴒儿。

“公主,公主!”鴒儿手上带着的披风披批到主子身上,又把人扶起来:“您半夜不睡觉,跑这儿来做什么?”

“鴒儿,把那个贱民,绑起来扔到床上去,本宫要办他···”

“哎呦,公主,我的主儿哎,您少说两句吧!”鴒儿捂着雁冥的嘴,把她往书房里拖。“你,快来帮忙,赶紧把公主拉进去!!快点啊!!”

季晴帮着把人拖到书房内侧的小卧,鴒儿立刻把门窗都关起来,接着把香炉里的沉香点起来。雁冥还在对着季晴说些不合规矩的话。

鴒儿看了在心中长长叹了口气,院里的樟脑草又要开花了。每年这个时候不仅御侍卫极其兴奋,公主也是一样的,只要来这个院儿,也会变得兴奋,不过今日这样异常举动还未曾见过。

“你到外面去吧!”鴒儿做好一切到里面说。

“我也想走。”此刻季晴被雁冥压在床上,没想到雁冥会武,此刻骑在他身上,压的他不得动弹。

“再动再动!哼,我还办不了你!!拒绝我,对我动粗,活腻了··”

“公主啊,你做什么呢呦!!”鴒儿实在看不下去,直接把熏香端到里面,拿着着书把香味往雁冥那里扇。季晴看着一头雾水,这个婢女不把公主拉走,熏香做什么,但是雁冥逐渐平静下来。

“鴒儿··”樟脑草的味道从鼻子中慢慢散去,雁冥清醒过来。“你怎么在我下面!!”

“是你在我上面!”季晴也恼了,不断挣扎着起来。

“滚下去,谁准你上本宫的卧榻!”雁冥边骂边赶他下去。一个要起来,一个脚不停的乱登着。

两个人的姿势鴒儿看了都脸红,她好心提醒,“公主,还您先下来吧。”

雁冥想起这个男人好像推了他,此刻两人又是这种状态,气急败坏。她怎么会对眼前的男人做出那样的事,对了,一定是他身上的味道,一定是用了下贱手段,差点就中了他的蛊惑,他该不会是谁派来害自己的吧!

想到这里,雁冥一掌把季晴又按到床上,另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整个人跪伏于上:“谁派你来迷惑本宫的,快说,不说杀了你!”

“放、放手,放手!”季晴看到她眼中的杀意,身体被按着不得动弹,双腿也被她压着,他只能用手去扒雁冥的手。雁冥的手越收越紧,季晴呼吸也越来越难,他的手慢慢落下放弃了抵抗。

“公主,快放手!他是皇上赐给您的,皇上赐的!!”关键时刻还得靠鴒儿。

听到这句话,雁冥手上又加了力,然后按在季晴胸口的手,直接揪着衣服把人从身下抽出扔到地上。

“滚!”雁冥无法压制怒火,大声骂道。皇母,您到底什么意思啊!

季晴被重重的甩到地上,口中全是腥咸,于是一口鲜血吐出来,他硬撑着站起来,摇摇晃晃走出。鴒儿看主子情况安稳了,追着季晴出去。

“你先住这儿吧,记住!就呆在这个院儿里,别再出现在公主面前了!”鴒儿把季晴带到府中最偏的西院儿安排住下。

“谢谢。”季晴慢慢坐到床边像鴒儿道谢。“鴒儿姑娘,你能不能送我出府····”

“出你出府?送你出公主府!”鴒儿听了先是吃惊,接着笑了起来。“禾少爷,您与公主是皇上赐的婚,谁敢私自放你走啊。”

“鴒儿姑娘,你还是叫我季晴吧。”刚才的情景季晴怕了,他不想死,他想回雁北,想见雁落云,想知道祈钰到底如何!“姑娘方才也瞧见了,公主要杀我。杀了我,对皇上更不好交代。”刚才鴒儿一句话点醒雁冥,季晴断定鴒儿是个明白人,于是将心中话讲出。

鴒儿听了不动声色,依旧笑着。“我一定会看好公主的,禾少爷不必担心。时辰不早了,明日一早府里的大夫会来,禾少爷早点休息吧。”

鴒儿回到书房,雁冥已经不再,她又去了主院,“易华,看见公主了吗?”。

这个叫做易华的小厮站在卧房门口,他是沈夫人身边伺候的,此时在这儿当门神,沈夫人估计在里面。

沈夫人原名沈昊,家住皇城,十岁那年,有幸与外出的雁冥有了一面之缘,被雁冥夸了句“长得真漂亮”,于是就便被宫中的嬷嬷带回皇城,安排到雁冥身边伺候。后来公主成年,雁皇赐府,入住公主府的那一日,雁冥正式封他为沈夫人,虽然是雁冥的第一位夫人,可惜他家事不够,不能做雁冥的夫君,但目前他在府中的地位和夫君毫无区别。

“公主在沐浴,沈夫人伺候着呢。”易华昂着头大声说道。

“既然夫人在里面,我就不打扰了。”鴒儿带着笑离开,公主离开皇宫搬到这儿还不到一年,府中下人们都觉自立门户了,唉~,真是好笑好笑。

第二天一早,大夫果然去了季晴那儿,验了伤,把了脉后没说好也没说坏,留下药方就走了。

季晴看着方子,都是些补气血的草药,“咳咳、、”又是一阵咳嗽,从昨晚到现在断断续续的,一夜未睡,他按了按隐隐作痛的胸口,把药方放到一边,那大夫一句话都没说,也不知道是好是坏,雁冥下了狠手啊。想着他又半躺回床上,后面该怎么办呢。

“禾少爷!”鴒儿见门开着便带人走进来,看着桌上的药方,对身后的男人说到:“祥子,一会儿去去药房把药抓了煎出来。先给禾少爷梳洗。”

“是。”祥子先把把食盒放在桌上,再药方收起来,接着拿着木架上的脸盆去外边打水。

“祥子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以后就由他伺候您了。大夫来了可有说什么吗?公主昨个儿,下手是重了,不过以后不会发生这些事了,所以您就安心住在这里,有什么事就让祥子找我,呵呵,我还有事就先走了。”鴒儿一股脑的把话说完,没给季晴插话的机会就离开了。

“是要把我关在这里了吗?”季晴自语道。

“禾少爷,起来梳洗吧!”这时候祥子正好打水回来,端着盆规规矩矩的站在床边。

季晴见此坐起来,他想奕一了,风雪阁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先漱口再洗脸,需要什么有什么,这不,他脸洗好后才站址身子,一条干净的帕子就出现在眼前。

“你叫祥子?”季晴一边擦脸一边问。

“恩。”

“姓什么?”

“小人、叫祥子。”

季晴没有再问,擦完手便去吃早饭。打开食盒,一盅海参粥,四样糕点,丰富而精致,味道也极好,不过他想这些一定是鴒儿的安排的,那位公主、经过昨晚的事,若不是皇上赐婚,怕是真要杀了自己吧。但她来时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像醉酒了一般,还怀疑自己是被人派来害她的,再想昨日白天御花园里的一幕,他一时半会的估计真走不了了,皇宫深院,勾心斗角可见一斑啊。

吃饱喝足,季晴走出屋子。这小院虽是偏僻的院子,但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一看便是天天有人照顾着的。走着走着,他想到了雁落云,与她相熟悉还是开酒楼那事。

那时候雁落云经常找他请教开店之事,谈话间也透露了她的打算,天真烂漫的小丫头,居然想着在雁北闯出一片天地。当时的他嗤之以鼻,但后来“食天下”的发展让自己对她另眼相看。现在细想,若不是受牵连来到邑城,她的理想说不定已实现大半。后来她愿意为了祈钰放下一切跟着过来,季晴由心底开始钦佩雁落云,可是祈钰啊祈钰,你到底是生是死呢。

“禾少爷,您不能出去!”一道惊声,季晴回过神,他已经走到小院尽头,祥子站在门口拦着。呵,真是把他关这儿了。“还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你一并说了吧。”

“鴒儿姑娘只说,不让您出这院门,其余的没有了。”祥子低着头回到。

“好好好。”季晴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深吸一口气回到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