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找我何事？不是跟你说过了还不到时候吗？”一个全身黑袍带着黑色斗篷帽且以黑布遮面的男人压着嗓音不耐烦地说道，他说完回过头四处张望了一下。

“我自己的计划提前了，不久便能得手，你这边要抓紧了。”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冷冷地说道”还有，请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我们是互相协作的关系！”

男子略微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说道：“我还需要一些时间，出了些状况。”

画面静止得让人误以为这是一副画，若不是风带起落叶。

“你为何与他一起？”墨染先开了口。

“和谁一起有何区别？”月白满不在乎的说道。

“是他害了炑颜。”

“我当年不也是他的同犯吗？所以我站在这里你何需惊讶！”

墨染知道这必定不是月白的本意，他在人间的劫未完便跟着炑颜去了冥界，这看似人间短短几十年却大大推迟了他恢复神身的时间，所以他目前和炑颜一样非人非神。他或许走了一条不该走的路，有些事再等等说不定就水到渠成。

溪若在刚看到墨染的那一刹内心仍然是激动的，甚至那声‘墨染师兄’快要脱口而出，但是当她看到他像看陌生人甚至仇人一样看着月白和蜚泺时，她的心又冷了下来，未来某一天，他可能也会这样看着自己，他现在连一声小师妹都不肯叫她了。

“溪若，你过来，回家。”墨染仍然当她是当年那个小师妹，尽管她也曾做了错事，但他不能眼看她与蜚落为伍。

溪若脚不自觉地迈出去了，身后的蜚泺咳了两声提醒，她醒悟过来看了一眼曾经如同仙境一样的空桑山，现在灰蒙蒙一片了无生机，她停下脚步用手指着广场右手边扬起瘦尖的下巴说道：“不知墨染师兄是让我回哪个家？空桑山如今被毁成这副模样，还像个家吗？如果那天你在，爹爹和师兄们，他们都不会受伤，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无辜死去。空桑山也不会是现在这样一片狼藉，一切都是因为你不在，你只顾着找炑颜只顾着你的儿女情长，还是说你早已不把这里当你的家，它是死是活你都不在意了！！！”说到最后溪若大叫了出来。她自己都分不清是家被毁了使她愤怒还是关于炑颜让她嫉妒，眼泪就这么刷刷地往下掉。

墨染黑眸一沉厉声说道：“你休要胡说，这里永远是我的家！”

“呵，你若是真把这里当你的家，那我问你，今日若魔族卷土重来，一边是整个狐族一边是炑

颜你如何抉择？”溪若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会护所有人周全！”

“非要你二选一呢？”溪若看着沉默不语地墨染自嘲地笑了一声又说道：“我就知道，即使整个狐族也抵不过一个炑颜，墨染师兄，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了，同族情谊到此为止吧！”说完，溪若跟着月白和蜚泺走了。

墨染深深地叹了口气。回去的路上遇到云衡，他刚安置好一只失去母亲的小狐狸。说来这个名声在外的狐族将军他倒没有与他坐下来好好聊过，两个人走到一处僻静的地方，云衡找了个蒲团给墨染自己则席地而坐，不远处是一条瀑布从假山上倾泻而下，远远地只能听见瀑布水声听不真切他们二人的交谈内容。

“听闻将军曾以一己之力大破魔族几百号人誓死保护溪若，墨染替狐族谢谢你。”

云衡听到墨染能如此诚恳的跟自己说话受宠若惊赶紧站起来朝墨染施个礼说道：“这是在下的本职工作，上神过誉！”

“将军请坐！”墨染抬手示意他坐下，“你与溪若相识于我之前，你如何看她？”

墨染不经意的一问，云衡想起往昔种种脸上露出一丝红晕，他正身严色道：“溪若小的时候很可爱很善良，后来长大了或许经历了一些事，她虽然有所改变但我相信她的心是没变的，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妹妹。”

“只是妹妹，无男女之情？”

云衡没想到高高在上的墨染上神与他坐在一起竟然会聊起儿女情长，且还是关于他自己的，一时有些难为情，不过他心悦溪若是大多数人都知道的，只有那个傻丫头一心扑在墨染上神身上对此一无所知，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耳根子绯红。

“她可知？”

“不知……”云衡摇摇头。

“与你遇见之前我刚见过她，她与龙族蜚泺一起，蜚泺虽贵为龙族太子但想必你也听闻过他的品性……溪若因前些日子发生的事对我有些误会，我的话她是不肯再听了，所以我便请你帮个忙去劝劝她……”墨染身边突然多出一套茶具，他沏了杯热茶递给云衡，云衡小心接过捧在手里。

“保护公主是属下的职责！待我回去安排好事务便去寻她！”云衡知道墨染的意思，他都劝不动溪若更何况自己，所以墨染的意思应该是倾向于让他暗中保护溪若的。不管是哪层意思，保护溪若本也是他这一生最重要的事。

“如此便有劳你了！”墨染放下手中散着热气的茶站起来说道。云衡赶忙也站起来朝他施了个礼，两人便各自去忙了。

“不要紧吗？”月白问。

“我不懂你说什么！”溪若转过身装作看风景。

“你懂的……”月白望着远处的空桑山略带悲伤的说道“你至少还有家可以被毁，就算毁了还有那么多人齐心协力去重建它！而我，他们便是连这些记忆都不肯给我。”

溪若转过身看着月白，他似乎从来没有表露出过这样的情绪，有些悲伤有些凄凉，说来也是，大部分人只知月白上神，不知月白上神来自何处，也没有人去深究过这个问题，她叹了口气说道：“有与没有又有何区别，我倒是羡慕你这样只身一人无牵无挂。”

“你们俩当着我的面打什么哑谜呢”蜚泺不满地说道“说些我听得懂的。”

“那你说说下一步的计划或者说说如何帮他恢复神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