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条件
阁楼内。
归海一刀感知到杨浩除了身侧的霸刀，并没有安排其他的人手。
可归海一刀还是感觉到了强烈的危机感，浑身紧绷，手臂的位置在不经意间发生了改变，以便他在最短的时间内拔刀发动攻击。
“不用这么紧张。”
杨浩随后将腰间的绣春刀卸了下来，就那么放在一旁的桌面上。
他和归海一刀无仇无怨，就算在成是非参与黄字一号大内密探考验时，发生过些许的摩擦。
杨浩也是胜利的那边，吃亏的是段天涯和归海一刀二人。
“你来找我，是想明白了，打算加入锦衣卫吗？”
“不是。”
“不是？”
杨浩见归海一刀这么果断的就拒绝了他，反而有些意外。
“那你深夜拜托张进酒带你进入锦衣卫又是为了什么？你可不要跟我开玩笑，说你是想过来刺杀我，为护龙山庄除掉一个敌人。”
归海一刀为人冷酷，从来不与人开玩笑，也不喜欢别人和他开玩笑。
那些胆大妄为，敢拿他来当做打趣笑料的家伙早就已经都进了棺材。
但是归海一刀面对杨浩这个仅仅和他处于同一个房间，身躯就一直紧绷传来危机感的武道高手，他还是强忍着情绪，没有当场发作。
“杨浩，我来此，是想要询问归于我父亲归海百炼的真相。”
“哦，归海百炼。”
杨浩说完这句话，就没了下文。
一旁的霸刀也安安静静地伫立，十分自然。
随着时间流逝，房间内越发沉寂，没有任何的声音传出。
归海一刀抬头望去，只见杨浩闭着眼睛，用手拄着下巴靠在桌子上，而其余众人则是纷纷闭上了嘴巴，停下动作，纷纷如同木雕一样，就如此的坚持了许久。
归海一刀首先忍耐不住，脸上的神情也出现了一丝慌乱。
“杨浩，我已经独自一人来了锦衣卫，你为什么不肯将我父亲当年身死的真相告知于我？”
归海百炼当年莫名身死。
不要说江湖，就连掌控着情报组织的护龙山庄都没有任何有关的情报和线索，归海一刀即便如此也依旧在四处追查，希望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如今锦衣卫这个同样掌控着情报的机构，在经过杨浩的整顿，以及数次人员更新后，隐隐壮大，足以和护龙山庄抗衡。
归海一刀之所以会来到锦衣卫。
除了对锦衣卫的情报机构还抱着一丝期待，认为或许可以在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最重要的原因便是杨浩本人。
杨浩自出出现在护龙山庄的视野中，便一直处于非常活跃的状态。
不仅成功从平民之身，一步登天获得了锦衣卫的全部职权。
还在朝堂上与东厂曹正淳交好，数次联手将铁胆神侯朱无视压得险些就要喘不过气来，一举改变了东厂以往在护龙山庄前的败势。
杨浩的来历与身份，早就成了天底下的一个秘密。
归海一刀和杨浩接触不多，但从他的行事风格，与锦衣卫现如今经过改良，明显好上了许多的风气中，也大概知道杨浩的为人，杨浩绝不会空口无凭，为了骗他来到锦衣卫，而故意设计欺骗他。
抱着希望而来，却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这种等待，对归海一刀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
杨浩见归海一刀的防线已经出现了崩溃的征兆，知道到了谈判的最佳时机。
杨浩微微睁开眼，指尖不经意间以某种节奏轻轻敲打着桌面。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东西，很好，你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先向我展示你的价值。”
价值？
归海一刀当然听得懂杨浩暗示的内容。
他才不会以为杨浩会白白将这么重要的消息就告诉他，只是关于杨浩提出的这个条件……
归海一刀果断拒绝道：“我绝不会加入锦衣卫。”
“嗯？”杨浩见归海一刀拒绝的如此利落，很是意外。
护龙山庄说到底只不过是归海一刀暂时为自己寻找的一个落脚点罢了，虽说朱无视对他有恩，他肯定不会真的就像表面那样无情，轻易就舍弃护龙山庄，转而投入锦衣卫。
但是归海百炼被害的真相，按理来说重要性应该更为重要才对。
杨浩上下打量着归海一刀，似乎是在思考哪里除了差错。
直到他看到归海一刀衣角不经意间漏出来的一块白色玉佩，感到有些似曾相识，好像从哪里见到过，这才恍然大悟。
这不是上官海棠的贴身玉佩么。
怪不得。
人家的心上人还在护龙山庄，他又怎么会这么随随便便地就做出决定。
“不加入锦衣卫也可以，我给你一个其他机会。”杨浩换了个思路。
“什么机会？”归海一刀问道。
杨浩走到门口，推开大门，迈步走了出去，房间内的其他三人也跟在他的身后一起来到锦衣卫一处空旷的练武场。
在练武场的正中央，杨浩抬起手指了指归海一刀，又指了指霸刀。
“打赢他，只要你能在我面前击败了他，我就告诉你，杀害你父亲归海百炼的真凶到底是谁。”
归海一刀困惑地看向杨浩。
他心头疑问颇多，但并不算深问。
“只要我击败了霸刀，你就将真相告诉我，你可说话算数？”
“自然。”杨浩嘴角挑起，默默看向归海一刀，同时退到了场地边缘，借此来表示自己的态度。
归海一刀突然拔刀，指向霸刀。
“霸刀，动手吧！”
霸刀冷笑一声，锋利的刀锋从刀鞘中缓缓抽出，发出清脆悦耳的摩擦声。
“可惜当年我还未把自己的武功全部传授给你，便不得不故意败在你手中，好趁此退出江湖，现在你和我终于有机会痛痛快快的打上一场，也让你见识到霸刀的真意！”
“归海一刀，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霸刀说话间，和归海一刀分别站在练武场两头，遥遥而对。
凌厉的刀气瞬间爆发。
练武场的四周到处都是惊人的杀意。
那股绝情绝爱，霸道至极的气息充斥在天地之间，就连周围的花草树木都仿佛受到感染，纷纷失去了几分色彩。
看着两个人都使出了真本事，下手毫不留情。
张进酒跟过来，不再继续装死，一脸苦笑。
“大人，你这是何必呢？”
“别说你了，就是我张进酒也看得出来这归海一刀不是霸刀对手，你既然要招揽他，又为什么让霸刀出手，这岂不是在羞辱他吗？”
杨浩随意瞥了张进酒一眼，吓得张进酒浑身一激灵，急忙后退了几步。
杨浩朝张进酒摆摆手，淡淡道：“归海一刀武功够高，心性也不错，可唯独是就是执念太深，已经快要成为了他的一块心病，这一点若是不赶紧处理，早晚会成为他的心魔。”
张进酒砸吧砸吧嘴，问道：“心魔？”
杨浩将腰间的绣春刀横着举起，在月光的照耀下缓缓抽出一半，银白色的锋刃如水般清澈。
“刀客与剑客不同，剑客以技巧见长，讲究灵敏沉稳，而刀客则是以大开大合为主，尤其注重威力与破坏。”
“刀客，一刀挥出，就要是勇往无前，有生无死。”
“但这并不代表刀客要失去理智，如果一个刀客的心境出现了瑕疵，他的刀就会变钝，而且这还不是最危险的。
“最危险的是这名刀客要是并不自知，还继续任由这股执念在心头蔓延，疯狂修炼长下去，这个人最终必定会走火入魔，成为刀的工具，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