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8章 别与离
“十！”
人们不约而同地齐声高呼，热情澎湃跟随倒数的数字呐喊。
“你们有什么新年心愿吗？”裘斯回首两人，柔和询问。
“家庭和睦，平平安安，吧啦吧啦，每年都一样。”凌诗玉摇晃脑袋，不太有耐心地嘟囔。
“三！”
凌原极目远眺着划破天际的宏亮辉煌，不由自主地向着群星高举右手，仿若要把整个世界尽握手中。
“二！”
笑容盛放，如花灿烂。
“愿世界和平。”
他的愿望，转瞬被欢呼覆盖。
“一！”
“新年快乐！”
排山倒海般的欢呼雀跃，赫赫炎炎的烟花大宴，灯火通明的新生城市。向往安定的各异人们，追求幸福的赤子之心与无与伦比的开心喜庆。
晨光熹微，广场上聚集的人们渐渐散去，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三五成群，还在陶醉着新年到来的喜悦，不舍离开。
而在首都的机场上，凌原只得在垂头丧气地送别家人。
“你们不能多留下几天吗？”凌原难受地拧紧嘴唇，注视站在登机滑梯上的三人。
“战争与疾病可不会因为新年停止，”凌诗玉莫可奈何地报以笑容，“一个晚上的重逢，难道还不够吗？我们有空就会回来见你。”
“儿子，你不如……跟我们一起走？”裘斯碎步走下登机滑梯，与凌原轻轻拥抱。
“我需要时间考虑……”
凌原依依不舍松开父亲，双手交错在背后。
“我们会照顾好自己的，”幕欣由衷安慰，“你不必太担心我们。”
“是哟，”毛毛在幕欣两腿间钻来钻去，摇晃白色大尾巴，“无敌的毛毛会保护他们！”
“毛毛，你真的没有在忽悠我？”
凌原将信将疑，目送父亲与弟弟妹妹背影消失在舱室深处。
穿梭机启动引擎，轰鸣离去。
苍天茫茫，唯有一只孤鸟搏击长空。
凌原神情恍惚，行尸走肉似的回到空荡荡的别墅内。
他看似拥有一切，却仿佛一无所得。
“你咋了？像一个空巢老人一样失神落魄？”
优莎娜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凌原背后，锐利的鳞片爪子捏住他的肩膀。
“我在等你呀。”
凌原喜出望外，他迫不及待地转身，想要拥抱优莎娜，但碍于优莎娜倒刺遍布的铠甲，无从下手。
“你为什么一个月都不回邪影星？”凌原严肃质问，“你是不是沉浸在杀戮的快乐中，无视我的感受？”
“我没有杀人。”优莎娜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确定？”
“十分确定。”
优莎娜闷闷不乐地坐在摇椅上，懒洋洋地把两只大长腿搭在前方的矮桌边缘，哑光黑甲仿佛要与阴影融为一体。
“我有一个好消息，”优莎娜神色黯淡，似乎心事重重，“你可以去灵界拯救黑凤凰了，我已经把前期工作妥善完成。如果你愿意，明天一早，你和我乘坐穿梭机前往外环的一颗星球。”
“没问题！我终于可以活动筋骨，大展手脚了！”凌原喜不自禁，但很快冷静下来，仔细思考进入灵界所带来的麻烦，“只有我们两个进入灵界，会不会……太危险了？”
“墨亡人会陪我们一起去。”优莎娜明显心不在焉，锋利的爪子勾着下巴。
“他……他靠谱吗？只有我们三，孤军深入……”
“你不想救人吗？”
“我肯定不会抛下黑凤凰。好，我们明早就出发，”凌原信誓旦旦地点点头，“你需要回我体内休息吗？你在外面征战了一个月，一定累坏了——”
“不必了，我还得去处理帝国的政务。”优莎娜放下双腿，利落地起身。
“你的表现有点奇怪，”凌原的目光紧追缓步行走向别墅大门的优莎娜，“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麻烦？不，我很开心，前所未有的喜悦，”优莎娜在客厅中央收住步伐，侧身瞧向凌原，淡然挑起嘴角，“你的意念无法看透我的灵魂吗？”
“我不能。你的灵魂……被时间的力量萦绕，可以规避意念的入侵。”凌原挪动黏在地上的双脚，缓步走向优莎娜。
“你窥视过我的思维？”优莎娜下歪头颅，黑发垂落于龙形态的肩甲，似溪水分叉，在摇曳中流淌。
“我曾经尝试过。我只是好奇，没有别的恶意。”凌原诚恳做出解释。
“你有多信任我？”优莎娜撩起挡在额前的发丝，把头发挂在耳朵后侧。
“只要你不做出违逆人性的坏事，我都会无条件信任你。你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个？”凌原诧异挑眉，“这不正常。”
“我真希望你可以看透我的灵魂，了解我的思想，知晓……我的内心。”
优莎娜缓缓转身，靠近凌原，小心伸出左手，轻轻牵起他的手指。
“如果某一天，我不再是我自己，”优莎娜发颤的右手搭在凌原一侧面颊，她的声音夹带着刻骨铭心的悲伤，“你可以选择放弃我，去追寻属于你的人生。”
“为什么？是因为你的身体吗？混沌之彩会侵蚀你的灵魂，驾驭你的思维？”凌原顿时看出端倪，立刻抓住优莎娜的右手手臂，顾不得遍布护臂的尖刺。
“我可以驾驭我的力量，不需要你的操心。我只是在提出有趣的假设，”优莎娜慢慢垂下右手，惨淡的笑容高扬，“你的担忧是多余的，凌原。”
她忽然加大力量，抽出右手，躲开凌原，步履如飞地离开别墅。
凌原一个人站在空旷寂静的客厅中，头绪麻乱，忧虑与不解深深流露出满脸的皱纹。
灵界远离星环之海，他们进入灵界后，与能量的联系也会极大减弱，很有可能无法使用能量。
唯有魔法与十二法则之力，才能够在死者的世界畅行无阻。
凌原决定向埃宇寻求建议与帮助，他马上联系埃宇，启程前往皇宫的实验中心。
在一间实验室内，埃宇、埃图和卢思凑在一块儿侃侃而谈，欢声笑语。
“各位，”凌原挤进口若悬河的三人，“我要去灵界救人，你们有什么好意见吗？”
“意见？见势不妙，溜之大吉。”埃图一本正经地回答。
“除了这个呢？”凌原一巴掌扇在埃图的后背上，吓得埃图连忙挺起身子，干咳几声。
“你应该去找墨亡人咨询这个问题，他才是专家，”埃宇晃动身体，慢悠悠地绘制手中的魔法卷轴，“他在死者世界混得风生水起，对付一个煞音波还是绰绰有余……我指的是在正常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