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无功而返
高理看着余伟鹏痛苦的表情,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余总,你先放放吧。”
余伟鹏回答说:“你说的放放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的是修行,而不是受苦。”高理对余伟鹏说。
“我在受苦吗?我只是今天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余伟鹏回答。
“修行是修行,是领悟,而不是受罪。”高理说。
“我没有受罪,我今天只是想发发脾气,骂骂人,出出气。”余伟鹏说。
马宝民惊讶地看着余伟鹏,觉得自己刚才的话算是白说了,完全没有起到作用。
“好了,好了,余总,您的机缘还没有到,你先缓一缓吧。”高理说。
“不管到没到,我都想找个人开涮!”余伟鹏说。
“你这——”高理摇了摇头,对着前座的杨超说:“杨总,你劝劝余总。”
“余总,有话好好说,有酒悠着喝。”杨超对余伟鹏说。
“这里没酒。”余伟鹏一脸烦闷的说。
“等我们走出沙漠,不就有酒了。”杨超劝说着。
“就是你高总,非要绝境求生?害得我连酒都没带。”余伟鹏对着高理烦躁的说。
高理本来想在说些开导的话,想想余伟鹏现在的状态,担心让他更加烦躁,于是顺着余伟鹏的话,说:“好,好,下次让你带酒修行。”
“带酒修行?还修行个屁呀!”余伟鹏大骂了一句,挤开高理,拉开车门跳了出去。
外面的沙尘已经渐渐散了,又是一片平静无限的沙海。
杨超本想拉开车门,下去再劝劝余伟鹏,高理说:“先让他静一静吧!”
“跟他说两句,缓解缓解。”杨超回答,还是准备下车。
“别!”高理拦住了杨超,说:“这修行的事,靠的是开悟,闹得不好会走火入魔的。”
杨超的心里一惊,停了下来。
“这修行靠的是心悟,”高理说,“有的时候就是一瞬间,悟了就是悟了;有的时候就是隔了千山万水,怎么也不明白。”
“那你可要看好余总,不能让他走火入魔了。”杨超说。
“这开悟,是凡心和魔心在打仗,一时之间,还说不好,谁胜谁败。”高理说。
“大师,什么是开悟?”一直侧耳听的罗菲问。
“开悟就是有智慧。”高理回答。
“你们这个有那么复杂吗?”马宝民忍不住问:“我们的训练就是一个字——练!”
“是倒是,都是一个理,但是过程不同。”高理回答。
“你们太复杂了。”马宝民还是不理解的说。
“心路开了,能量增大无穷,智慧无边。”高理说。
“大师,你这也太玄了?”罗菲惊奇起来,说:“我们搞科学研究可没有那么玄,都是严谨的逻辑体系,可重复性。”
“科学虽然严谨,还是需要智慧。”高理回答,“再说,我们余总,主要用在商界。”
“哦,哦,我明白了。”罗菲俏皮的点了点头。
“商海无涯,竞争激烈,没有足够的智慧,哪里能够驾驭风浪?”高理说,“多少在商海中忙忙碌碌,随波逐流,无法把握自己的命运。”
几个人都在静静的听着。
“又有多少幸运儿能够挺立在风头浪尖,而不被新的波涛拍倒。”高理说。
“你这明明就是跨界颠覆!”杨超说。
“是呀!智能时代的商界,就是跨界颠覆不断涌现的时代,令人防不胜防,”高理说,“这些跨界颠覆的商界力量远远大过马建的杀伤力,没有足够的智慧,还真驾驭不了。”
杨超细细想了想,觉得确实是那么回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高理说着智慧商业的时候,马宝民忽然想起了这次演习的性质——正是智慧战争。
难道这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这个念头爬上了马宝民的心头。
“智慧商业时代,都是智能竞争,智能商战,颠覆常规思维,如果只是看到表面,看不到深入的逻辑和洞察力,就会一败涂地。”高理说。
“这些话,你应该说给余总听呀。”罗菲指了指车外的余伟鹏说。
“都跟他说了多少遍了,”高理回答,“道理容易懂,具体怎么运作,还得需要具体的领悟,单单知道道理是没用的。”
“大师,你的意思是站在岸上看潮起潮落不算本事,要是在水里能掌握潮起潮落,才算是本事?”罗菲若有所悟的问。
“是。”高理微笑着点头,他很欣赏罗菲的悟性。
“这好难哦!”罗菲为难的说,“我感觉我们做科研,就是下苦功夫,哪一天能出成果都不好说。”
“商业与科研不同,”高理说,“做技术可能就是要你这样,板凳要坐十年冷,做商业可是需要透彻洞察的智慧。”
“可惜你不做商业,”杨超叹息说,“你的悟性这么好。”
“想让我做合伙人?那可不行,我们还深入研究地区的气候变迁呢。”罗菲看了杨超一眼,俏皮的说。
马宝民对高理说的很感兴趣,想多听一会,突然,远处传来了隆隆的爆炸声。
“霸王龙又打架了。”杨超看着远处说。
这句话提醒了马宝民,他原来准备押着同车的几个人去见科考队长,随着马建的出现,同车人的嫌疑消除了,他该考虑返回自己的特种小队了。
“各位,我要回自己的部队了。”马宝民对着车里的人说,又对着高理说:“大师,您说的智慧商战很有意思,以后有机会再深入学习学习。”
说着,马宝民就准备换衣服,赶紧出发。
“别呀!我们送你一程。”杨超说。
“不了,怕你们又被卷进去了。”马宝民推辞着。
“都被卷进去了两次了,把你送到了,我们赶紧撤。”杨超说。
罗菲对这个直率的兵哥哥也开始有好感,使劲点着头。
高理也用温和的眼光看着马宝民。
马宝民还是有些犹豫。
“你们不是常说,兵贵神速吗?我们送送你,你不是能更快回到战场?”杨超说。
马宝民看着茫茫的沙海,心想这么远的距离,自己在沙漠里徒步真要花不少时间,他对着杨超点点头。
高理带着罗菲下了车,站到了余伟鹏身旁,陪着他看沙漠。
“老高,我觉得这是你离我最近的时候。”余伟鹏说。
“陪你看沙漠哈,有意境。”高理笑着说,他看着辽远的沙漠,确实有一种开阔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了曾经的感受,在辽阔的事业征程中感受世界的广大,又被征程的艰难所考验,这是怎样的一份天赐?
“老高,我说的是情义。”余伟鹏的话传来。
高理继续看着沙海,点了点头。
罗菲也看着这一片沙海,她经常来这片沙海,对这里很熟悉,但是这一次,她感觉有些不同,但是具体是什么,她也说不清楚。
马宝民重新换上了特种部队的装束,几个人回到了车上。
电动车朝着爆炸声传来的方向驶去。
在蓝军的前沿阵地,到处是弹坑,到处是爆炸后的痕迹。
孙运龙和康南就潜伏在这里,他们试图深入蓝军的纵深。
但是,蓝军的反应很快,虽然很多监控探测器被炸毁,蓝军立即派出了无人机在前沿上空盘旋,监控着阵地前沿的动静。
很快,轮式机器人开了过来,各种监控器在监视着前沿阵地的异常。
四足机器人扛着枪榴弹和机枪伴随着轮式机器人周围。
孙运龙深吸了一口气,小心地把自己藏好。
沙漠中很热,他和康南隐藏在沙子里,周围的温度很高,蓝军监控机器人的红外摄像头无法发现他们。
他们也无法深入蓝军纵深。
孙运龙有些焦急,他渴望发现蓝军的油料仓库、电池堆,甚至是蓝军的通讯中心,但是,这些重点地区都被蓝军严密的保护起来,根本无法接近。
孙运龙回想起在以前的演习中,他会放出蜻蜓无人机。
小小的蜻蜓无人机很小,就像蜻蜓一样小巧,可以装在手套里,很轻松的打开,蜻蜓无人机就会飞上半空,在对手的防区里飞翔。
对手往往不会注意到这么小的无人机,在空中更是几乎无法看到。
蜻蜓无人机会使用调焦放大镜头,将对手的各种情报尽数收罗,包括重点的燃料库、弹药库、通讯中心。
这时,潜伏的特种部队就会使用远程无线电,呼叫远程炮火或者空中战斗机、无人机,指示对手重点目标的坐标,然后坐等精确轰炸。
当远程炮火响起,或者空中精确轰炸将目标炸毁,巨大的爆炸往往引发更大的爆炸,潜伏的特种兵都会有一种油然而生的胜利感。
然后,红方主力部队会对运作体系瘫痪的对手发起总攻,那时的对手往往已经是指挥体系瘫痪、防守能力大打折扣,根本无法抵挡红方主力的攻击,很快败下阵来。
那时的特种部队才是名副其实的特种部队,渗透、潜伏、侦察,在对手防守的缝隙中来去自如,就像一把利剑插入对手的纵深,打得对手猝不及防。
但是,这次的演习完全不同,蓝军克制了特种部队的潜入,对于人员、无人机等装备都封锁了,根本无法突破。
孙运龙知道在蓝军的防守体系中,只要他放出蜻蜓无人机,肯定会被蓝军的监控网络发现。
孙运龙从伪装帆布的缝隙中看去,小心地盯着在附近的轮式机器人和四足机器人,在寻找撤退的机会。
到了夜晚,失去了高温的掩护,他们很快会被蓝军监控发现。
没有远程火力的掩护,他们无法撤退。
孙运龙焦急地看着手表,在等待着接应炮火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