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毒药（四）

“三月十九日，你在什么地方？”

“今天是几号？”我瑟瑟发抖地问。

“今天是二十一日。”

“哦，那让我想想。”

我心里计算着，今天二十一日我在蹲守罗娟，昨天二十日寻找三个叫罗娟的女孩，前天是十九日在显通寺，大前天我坐车来到孙村。

我告诉警察，

“十九日我在爬山。”

“爬山？爬什么山？”

“什么山我叫不上名字，就是宜州这里很有名的显通寺。”

“哦？有什么人能证明？”

“黄诚，就是和我一起的那个年轻后生，他约的车，下午两点吧我们到的山脚下，如果停车场里有摄像头的话应该能拍到我们的，另外上了山的那个小卖部，我们在山顶小卖部里还把山下买的高香退了，还赔了八十块。”

“咳咳，这些就不用说了，后来呢？”

“后来……，我们下山了，噢，对了，哎呦还有个事，我们坐上回城的公交车，在车上黄诚看见有个女的长的特别像他未婚妻，他一激动就在公交车里闹腾，非要下车，你们可以找那个司机了解情况，再后来他发疯似的追汽车，摔倒了，把嘴摔伤了，他现在下巴上裹着的纱布就是因为这事。”

“记下来，马上去核实。”老警察一边点一边嘱咐旁边做记录的把我说的重点都记录下来。

“你再回忆一下，十八日，你们在哪里？”

“十八日……，我们做动车来宜州，这个可以看我们的手机定位证明，车里也有视频吧应该，车站里的探头也可以看到，下午打车去的孙村。”

“在孙村你们见什么人了？”

“孙村……。”一想到孙村，我的脑子开始慢慢地回忆，警察问的时间轴大致就是我来到宜州以后，说明案发时间应该就是十八日、十九日，我一提孙村，警察就穷追猛问，看来案发地就是外孙村，我琢磨了半天，毕竟我外地来的，人生地不熟，猜不透到底怎么回事，我的脑子嗡嗡的响，头疼欲裂，胃里因为被揍了一拳此时室内温度太低，又开始一阵阵的扭动。

“我回答这么多问题了，能告诉我到底谁死了？”

“咦？你怎么知道有人死了？”年轻警察好像从我的话里发现什么重大线索似的，瞪着大眼睛问但。

“别来这套，诱哄我？你还嫩点。”我心情实在差到了极点，浑身冰凉，说话的口气也是冰凉。

“你说什么，你不要那么嚣张！”小伙子恼羞成怒，把桌椅排的啪啪作响。

“你不是调查清楚我的档案了吗？我做了十年刑警，在旅馆里我一闻你们的味儿就知道是什么人，把我带这里要不是出了命案，这么急的提审我干什么？”

“你！”

“小王，你去看看对面组里问出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老刑警笑着让小伙子先去外面冷静一会儿，小伙子恶狠狠地瞪着我，摔门而去。

“你也是，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情况，狂什么，当过警察了不起啊？当过警察你以为我们就抓捕不了你？”

“抓人得有证据吧？我犯什么事了，到底是谁死了？告诉你们，你们这样，就算是刑讯逼供，我现在顶多算是案件的犯罪嫌疑人，我又不是罪犯，只有法院才能宣判一个人是不是有罪，在此之前，我就是个无辜受审的守法公民！”

我被冷气吹的嘴唇颤抖，牙齿直打颤，好几次说话差点咬了舌头。

老警察也不焦急，也不恼怒，而是慢慢站起来，面冲着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