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到底哪里好

等李沧年起床的时候，就见李旌廿坐在客厅里看书。

“爸，早餐有啥？”

李沧年一瞬间鼻子一酸，偷偷按了按眼睛。明明这几天都和女儿生活在一起，他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千玺呢？”

“他回BJ了。”

做了早餐，李沧年和李旌廿面对面吃着，看李旌廿吃的有滋有味的样子。李沧年鼻子又一酸，差点当着李旌廿的面哭出来。

“小廿。爸爸问你，你有没有想过接下去该怎么走。爸爸对你从来没有什么期望，只要你开心就好。”

“……爸，今天送我去上学吧。”

“好。”

当她背着书包坐到属于自己的座位上的时候，同桌很诧异的开了口。

“这段时间你怎么了？”

“情绪不打好，波动比较大。”

李旌廿的同桌是她高中住宿时的室友。她不愿向别人解释太多无用又复杂的事情，只是这么说着。连续几天，她都是面无表情的听着复习课，她对别人投过来的好奇视线感到厌烦。很多时候李旌廿带着帽子，望向窗外，不搭理任何人的关系。

再过两天就要放寒假了，同桌听着复习课却递过来一张纸条。

“我不知道你这段时间怎么了，但是现在是备战高考的重要时间。你自己状态不好，心情不好可以，但是能不能不要影响别人。每个人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不止你，我也有。但我有让你看出来了吗？我真的受够了你这半个学期的萎靡。好像就只有你一个人特别一样……”

看着这张纸条，李旌廿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口气，她多么的想要反驳，想要大声的朝同桌吼叫，也很恶劣的想着：

我都说了，我只是心情不好，只是对自己发泄，不是因为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来安慰我？最后还反过来埋怨我。

想着想着，她脑海里又浮现出金施云说那句话的场景：

“逃跑，抑郁是弱者的表现，我真后悔生出你这么个懦弱的人。”

李旌廿可悲的发现，前几天她决定来上学，只是为了让李沧年放心，只是一时受了千玺的鼓舞。她还是排斥的，她还真的是一个懦弱的，只想逃避高考独木桥的人。

但什么是逃避，什么是选择？她分不清。同桌的话在她的脑海里生了根，迷茫，愧疚，摧毁欲，想要辩解却无力的心。她脆弱的防线，刚刚修补好的防线，又一次决堤。

李旌廿觉得自己真的是太糟糕了，难道自己真的不应该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可自己只是不说话啊？我在生自己的闷气，为什么还会引得别人的声讨？可到底要怎么办？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晚上和李沧年吃完饭后，她一言不发的又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

“阿若，今天，我同桌说我情绪不好影响她了……我该怎么办？”

千玺。我到底哪里好？是什么让如此优秀的你走进我残破的世界？让你对我印象深刻，小时候的一切还让你历历在目？

妈，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说你后悔生出我？我到底该如何？你真的爱我吗？